原因無他,她要先把和他之間的事情解決,才算是一清二楚。
可當她那麼做的時候,她看見齊天諾眸光含笑,而申屠麒雖然面無表情,但眼光卻是熾熱的想殺人。
「呀,齊,你在做什麼?」突然被打橫凌空抱起的她再度驚呼,無暇顧及旁人。
齊天諾揚著賤賤的笑容,看著申屠麒緊握著拳,不甘心的模樣。
好一個老成的男人,即使這樣都能臉不紅、氣不喘,增加了他小小報復的樂趣。
說是惡趣味也好,他沒有理由要白白將水音送給眼前這個連聲「招呼」、「快慢車道轉換方向燈」都不打的男人。
在江水音驚呼間,齊天諾抱著她和申屠麒錯身而過。
「謝謝申屠課長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寶貝的女朋友,已經被不知哪里來一些的沒名沒姓,只會奪人所愛,野狗般男人的髒手給踫到了。」齊天諾指桑罵槐,罵人不帶髒字,一字一笑。
申屠麒待電梯門關上後,深呼吸了幾次,最後還是隱忍不住,一拳往牆壁打去。
當然,被強制帶走的江水音沒有看見申屠麒抓狂的模樣,也沒看到他這個左撇子所揮出的重拳上,早就沒了白金光芒,只剩下一圈隱約的戒痕。
第八章
十二月的夜晚,並不會回歸寧靜,沒有了陽光,冷涼的空氣反襯一切,更是騷亂難安。
「齊,放我下來。」失去行動能力的江水音,對抱著她還能輕松徐行的男人說道。
齊天諾一听那冷颼颼的聲音,依言將人放下,讓她重獲自由。
江水音壓下心中怒氣,她不是個喜歡被強迫的人,他這麼做除了不尊重她,也是不尊重他自己。
只是,看著面前仍是一臉怡然自得的齊天諾,她很明白錯在她,而不在他身上。
「齊,為什麼?剛才那麼做有什麼意義呢?」她雖然不悅,還是放軟了聲音問道。
她不明白齊天諾那麼做的用意,更不明白萬一被同事看到,那些麻煩的流言流語,會讓一切都走調--
等等,他剛才說是同事通知他的?公司里怎麼會有人知道的?
將江水音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齊天諾很開心他愛上了一個不只美麗而且聰明的女性,只可惜,情已逝。
「妳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齊天諾不答反問。
江水音聞言,想起了她的決心。
她對申屠麒的情已經是擋不住了,所以她要結束和齊天諾的關系,干干淨淨的到申屠麒的身邊。
無論他會不會接受,她不要明明是單純的雙人舞,卻不時有幽靈來介入。
這也是她和齊天諾的約定。
他和她都是成熟的人,也明白感情變化難以捉模,情深情淺只在轉眼之間,在沒有完全定下來之前,他們對對方並沒有無限上綱的責任。
唯一的責任就是坦誠,若愛已到終點,明白的說出不愛了,好過謊話被拆穿的傷害。
「齊,你記得你告訴過我,你最討厭女人使用的分手理由嗎?」江水音問得自然。
齊天諾點了下頭,臉上還是玩世不恭的神情,但眼底浮上一抹了然。
兩個相像的人推心置月復起來,就像看著鏡子一樣,或許他還有盲點,但江水音更懂他。
女人裁定他花心,判定他不專情,然後再自以為是以怕留不住他為理由離開他。
其實,她們從不相信他,而他說什麼也沒有用,只能放手任人離開。
「我以為妳不會對我那麼說的。」齊天諾笑道,聲音有些顫抖。
江水音走近他身邊,在人潮車潮之中,她看清了他的臉。
「齊,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我最珍惜的朋友就是你……」
她還沒說完,便被他以指封唇,眼楮眨呀眨地,卻看不清他心里的盤算。
「呵呵,水音,我們應該還沒有跳到朋友關系,就我所知,妳現在是我的情人,我齊天諾的女朋友。」齊天諾柔情萬千的說,有一點調情意味。
江水音遲疑的點了下頭,他便移開手指。
「齊,我對不起你。」她變心在前,是她的錯,無論如何這句道歉都應該要出口的。
話才出口,齊天諾的指便拂上她的臉,沒有邪念的撫觸,極為溫柔留戀的撫過她的頰,讓她的話難以為繼。
她還記得,在他們第一次約會結束,他也是這麼撫模她,很珍重,很小心,像當她是寶貝。
一幕又一幕過往劃過腦海,像是幻燈片。
齊天諾心中也在翻騰,他知道合則聚不合則散的道理,為了愛在一起,不愛了當然要分手。
只是,江水音是特別的,她了解他入骨,像是只有性別不同,不是同父母,基因相同的雙胞胎一樣。
而他也是一樣了解她,也正因為知她甚深,他知道她愛上了申屠麒,或許在她自覺之前,他就感覺到了,只是他不想講,他不是強留人的男人,但他第一次不願放開手,于是他便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雖然于事無補,但這樣他可以多愛她幾個月。
然而,那太苦太澀了,看著她傾心于申屠麒到再也收不回,到比對自己更濃上無數倍的深情。
放手並不容易,是門學問,如何放得心甘情願,是他和眼前嬌美的女人,最大的「畢業論文」。
對不起,水音,就容他再任情使性子一回,當成這場愛的句點。
「說對不起還太早了一點,聖誕節要到了,妳要放我一個人過嗎?我為了妳拒絕了眾佳麗的邀約呢!」齊天諾溫柔道。
江水音搖了搖頭,「我不能和你繼續下去了,齊……」
再一次,她話還沒說完,便又被從不打斷人說話的齊天諾以指封唇。
「我們早就不該繼續下去,妳在想什麼,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笑著說,卻像在哭泣。
從不流淚的男人,用玩笑面世來隱藏真實自己的男人,就像她一樣,他的心里在滴著血陳述呀!
讓江水音的心里除了愧疚,還有心疼。
「齊,我不會奢望你的諒解,這的確是我的錯,應該早點把話說清楚的。」怕他傷心在此刻說出來就像差勁的借口,一切都是她的錯,江水音完全不回避責任的說。
齊天諾帥氣一笑,「但妳沒有說,我一直在等妳開口,可是妳沒有,既然都拖這麼久了,不如就這樣和我繼續下去吧。」
江水音腦子里轟然大響,下一秒,她咬著唇搖頭。
快刀斬亂麻才是對事情最有幫助的,兩個人不讓彼此牽絆,然後互相憎恨,恨到失去愛的能力時,一切就為時已晚了。
為了齊天諾,也自私的為了自己,她不願最後恨齊天諾。
「不行!你氣昏頭了,齊,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真正的想法。」
江水音從來不是個溫情主義者,她是理性主義者,溫柔小女人的外表不是她能選擇的,她也懶得去澄清她在別人心中的形象。
齊天諾自然明白她想說什麼,但他眸凝柔笑,表情更是誘人般的溫柔,若是有蚊子飛過去,肯定會被他釋放出的電波給電死。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覺到,隔著墨綠色軍式大衣下,他的心是多熱烈的跳動著。
至于是為了什麼,他相信他藏得很好,江水音再敏銳,現在急著要處理他們之間關系的她,大概是弄不清楚吧。
呵,真好,在分手前,他能看到她亂了陣腳的一面,真的太美了,只是可惜的是,她不是為了他心亂如麻。
唉,便宜了那個叫申屠麒的男人。
「水音,我有一個要求,妳做得到,我就听妳說下去。」齊天諾優雅惑人的開口。
江水音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頷首應允,她欠他太多了,只要她做得到的,她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