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秋天又到了,秋高氣爽好入眠,秋季美食滿街都是……
(肥仔光被肩頭升起的鬼火一燒,猛然回神!)
表火「青」了肥仔光一眼︰「等讀者大人們拿到書,都已經是冬天了,妳在這里喃喃自語秋天多好干嘛?」
肥仔光委屈地縮到桌子下︰「可現在真的是秋天,外面秋風送爽,不出去太對不起自己了,而且人家好想吃螃蟹……」
(見肥仔光又陷入幻想,還滴下口水,鬼火嫌惡地又再噴火!)
表火冷哼︰「妳想好下一本書的大綱了嗎?」
(肥仔光一听跳了起來,因體積過大,將桌子撐爆!)
肥仔光拍拍木屑,一副驕矜自滿樣,下巴抬得半天高︰「可別瞧不起我!我已經構思完接下來兩本書了!」
表火再度冷哼︰「哦,『構思完』?那妳已經『寫完』了嗎?」
(鬼火字字諷刺,肥仔光體無完膚,向四面八方噴油……不不不,是噴淚!讀者大人們看到的火油柱是幻覺!)
肥仔光哭號︰「讀者大人們,我愛您,可是我好想出去玩呀!」
表光三度冷哼︰「妳要是自作主張,餓死我們兩個,那妳就試試看!」
(肥仔光瞬間停下金華火腿,背影淒涼落寞,鬼火勝利地一笑!)
表火︰「知道輕重就好,還不快恭恭敬敬地向讀者大人們問好,順便介紹一下主角們!」
(聞言,一書生男子還有一運動少女快速沖出來!)
兩人迫不及待,異口同聲︰「肥仔光,趕快推銷一下我們呀!」
半晌,肥仔光幽了鬼火及兩人一眼︰「我不說,你們能奈我何?」
(一火二人啞口無言,肥仔光操起蓮指狂笑,下一秒往海里沖去,海水濺起十層樓高,海水倒灌之後定楮一看,肥仔光已消失無蹤!)
書生男子︰「看來之前的主角所言不假,作者老在發瘋……」
運動少女︰「唉!而且總是自以為有趣,插科打諢飆冷笑話,听得我臉都綠了!」
書生男子︰「先別管他了……」
(兩人眼光交流一下,齊向讀者大人們施了個大禮!)
書生男子︰「請讀者大人大人有大量,忘了先前看到的瘋戲!」
運動少女︰「由我們來感謝您挑了這本書,請您放松心情欣賞由我們擔綱演出的《水皇的祭品》!」
一男一女忙跑上台揭開戲幕,誠心為您隆重獻上明代古裝喜劇!
楔子
明朝永樂十五年十一月福建月港沿岸
萬里無雲,太陽高掛天空,碧藍的海反射著刺眼的光線,入冬以來雨雪交織,今兒個是五只手指就算得完的珍貴晴天。
雖然風和日麗的南方不若北方寒冷,但若是小看這天氣,沒穿御寒衣物,包管凍掉一層皮,抱著藥碗過上好一陣子。
這個季節吹的是好風,正適合往南行,海面上反常地停泊了十來艘船只,大白天就下了帆,令人好生疑惑。
其中一艘最富麗堂皇的船上,數十個海員們百般忙亂,舷邊船帆影子底下,卻有個滿身花紅衣裳的男人倚臥錦榻之上,一雙長腿懸在船舷,大手搭著一支釣竿,左手覆在額上閉目養神,僅用紅絲束起的發絲滑落甲板,蜷成個墨漩。
男子看起來說有多悠哉,就有多悠哉!
此時,一抹黑色嬌俏身影迅雷不及掩耳地來至男人身邊,抬起縴足就踹向那慵懶人兒。
男人沒有張開眼,但在危急之際,打了聲呵欠,微偏了偏身,有驚無險地避開了攻擊。來人也不放棄,只差沒有站上錦榻,繼續使力地踹,男人左閃右閃,總能化險為夷。
「水十遙!你給我醒來,我的老公咧?把人還給我!」殷小玄剛睡醒,發現白藏不在房里,便怒氣沖沖地來找人。
在龍族那麼多船隊中,水龍隊海吟號的首舵是出了名的懶散,但海主子哪兒不挑,偏偏把他們派來這里!
不能好好過上幾日新婚夫妻的恩愛生活,白藏就又開始忙碌,玩樂至上的殷小玄當然無法不憤慨。
身著東洋浪人和服的男人低笑一聲坐不起來,繪染深淺不一、無數朵紅花的衣襟大開,露出精壯的胸膛和腰身,看得他人臉紅心跳,他也不以為意。
一張過分俊美的臉龐,輕佻浪蕩地笑著。「找老公找到我身上來了,小毒物妳要改嫁嗎?」曲解她的意思,水十遙調笑說道。
「呸呸呸,真是個不要臉的男人,本姑娘一點也不想嫁給你!你哪一點比得上我能干的白藏啊?」
就算殺了她,她也不嫁給這個滿肚子算計、玩世不恭的男人!艷麗的殷小玄斜睨水十遙,滿月復的不以為然。
對面的男人卻無視她的漫天怒氣,反正,一懶天下無難事哪!
船上放著一個商鬼不用,還要供殷小玄這個禍水天魔星搗亂,算盤怎麼打都不合算,他好歹是龍家堂堂一個商隊的首領,絕對不做賠本的生意。
「就因為他手腕一流,所以我請他上岸去談一批上好蘇繡的價碼……啊!好一個浮生半日閑啊!」水十遙瞇著笑眼,半吟半嘆。
殷小玄和水十遙根本是同類相忌,彼此是死對頭,沒想到龍家少主龍海兒卻讓他們跑一趟長程西洋生意,得朝夕相處一年三個月。雖說有得玩就好,但一想到她的老公被使喚來使喚去,她打從心眼里一百八十萬個不爽快。
沒道理她的老公要讓別人玩嘛!但主子的命令又不能違逆,她只好找水十遙出出氣!
「你再這麼玩下去,會有姑娘願意嫁給你,本姑娘把頭剁下來給你當腳凳子踩!」殷小玄恨恨地說。
水十遙媚眼一蕩,雙手反撐在臥榻上,沒有半絲贅肉的精壯身子向後一靠,遙望天際,又是松軟地一嘆。「早晚有機會踩妳的頭!不知道好不好踩呢?」
「你敢!」
「我也是應君所請,才剛說過的話,妳現在就要反悔啦?唉!我真是為白公子叫屈,娶了妳這個反復無常的小毒物,是他命中的劫難!」
聞言,殷小玄怎經得起人家說她配不上白藏?氣得一雙小手握緊,十只手指喀啦喀啦作響。
但她正要動手,水十遙卻雙眼一亮。「沒想到我這姜太公釣魚,也能有魚兒上鉤,真有意思!」
水十遙伸了伸懶腰方起身,喜好新奇事物的殷小玄立刻把剛才的過節拋在腦後,也忙湊到了船舷邊,看看釣到了什麼魚。
男人的手一松一緊有節奏地拉動魚線,過不了多久,一個小小紅點漸漸變大,眾人眼一定,嚇了個心驚肉跳,哪里是一條大魚?那是一個人哪!
那人入了水十遙的眼,他的刀劍眉心頃刻緊皺。海員們個個迷信的很,最怕這種觸霉頭的預兆,他為龍族之民,長年在天有不測風雲的海上討生活,自然也信幾分。
「真不吉利,馬上就要動身前往南洋,開船前卻遇上流水尸,來人啊!拿一桶鹽來。」水十遙一邊說,一邊仍是繼續轉動魚線。
「水老大,你怎麼還收線?把魚線給切了吧!」殷小玄嘟嘴嫌惡地說道。
「這魚線可是萬年天蠶絲,難得的極品,堅韌無比,再頑強的魚都拉得起來,我懶得再上回聲谷討這魚線了,能回收多少算多少!」水十遙說道。
男人臉不紅氣不喘,輕松地轉動絞盤,將那人吊離水面,提到五丈七尺高的船舷,正要抽刀斷線,卻听見一陣吃水的咳嗽聲。
「咦?人還活著!傍我、給我!」殷小玄興奮地說道,一面假裝沒有看到水十遙的反對眼神,一面將人拉上船。
那人全身繁復衣物吸飽了水,殷小玄拉不住,只好松手讓那人重重地砸在船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