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宇實在不想說,可是看到邵千陽這副鬼樣子,還是說了。「很好,還會笑,只是笑起來很丑。」
邵千陽淡淡地扯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秦牧宇一眼。「你沒話要問我嗎?」
「不需要。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該知道的,現在也都知道了,我還真不知道要問你什麼。」
邵千陽笑了,秦牧宇這人快言快語,活得甚是瀟灑之至,難怪那女人可以愛他愛得這麼久。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問你一個問題?」忍不住,秦牧宇還是開了口。
「你說。」
「你是真的愛我的女人吧?」
他左一句他的女人、右一句他的女人,連名字也不提一個字,言語之中全都是佔有似的霸氣,這個時候的秦牧宇是有些孩子氣的。
邵千陽又笑了,應該說是啼笑皆非。「我不需要回答你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是啊,一點都不重要。
駱以菲已經是他秦牧宇的女人,別的男人是不是真心愛她,當真一點都不重要,他為何要問?
可笑呵。
秦牧宇自嘲昀搖頭,轉身要離去前又轉了回來。「關于你的那個女人——」
「放心,我不會讓她再鬧事。」
***
這一覺,駱以菲意外的睡得很沉,醒來時沒看見秦牧宇,她逕自起身下床,走回自己的房間,卻遠遠地看見經理在她房門前來回踱步,像是在等她。
大衛在同一時間看到她,大步朝她走過來,臉上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只差沒開心地上前抱住她。
「駱小姐,你終于回來了,雖然這樣找你有點冒昧,可是這件事除了你,可能誰都幫不了忙,所以我只好來找你了。」
「什麼事這麼急?」
駱以菲笑了笑,未料,她笑的時候牽引了臉部肌肉微微一疼,這才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搗住臉,有點尷尬的看了大衛一眼,大衛的目光落在她被森田紀子打得紅腫未褪的臉上,眸里流露出一抹關心。
「我沒事……你說吧,什麼事?」駱以菲反安慰道。
「是總裁……兩個小時前,秦先生沖進會議室揍了總裁一拳,之後兩人在會議室談了一會兒,談完話秦先生離開之後,我因為有事進去找總裁,沒想到看見總載一副虛弱樣,整個人踉蹌了一下,腳步不穩,甚至要扶住牆才能站好,看起來像是病了,我擔心的要總裁去看醫生,他卻不肯听我的,堅持回家休息就好,所以,我想……待會兒是不是可以請你去他家里看一下?」
嗄?駱以菲被他的提議弄得有點臉紅及尷尬,于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
「那個……大衛,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听見邵千陽被秦牧宇揍了一拳,她的心也像挨了一拳似的揪疼著,再听到他可能病了,竟連呼吸都覺得有點困難,胸口悶得難受。
她想沖去找他,很想很想去,可是……可以嗎?
之前森田紀子對她勾引邵千陽及腳踏兩條船的控訴還回蕩在耳邊……
「駱小姐,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最後會選擇跟秦先生在一起,但有一點我很確定,那就是我們總裁對你是特別的,我從沒看見他對哪個女人這樣上心過,所以我才會想請你幫這個忙,請去看看他,勸他去一趟醫院好嗎?總裁這陣子不知是何緣故,像個工作狂似的,吃得少、睡得少、話更少,再這樣下去,身子不垮掉才怪。」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駱以菲有些喃喃自語著。
「因為你吧。」大衛也不叫她駱小姐,改稱「你」了。「自從你和秦先生交往的消息傳開來之後,總裁的神情也越來越落寞……別怪我多事,容我問一句,你真的不愛我們總裁嗎?」
駱以菲看著他,久久答不上話……
***
邵千陽的私人別墅離飯店不遠,但也非徒步能及,駱以菲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他,怕他真如大衛說的病得不輕,一個人在家出了什麼事,光這樣擔心著,她就不可能睡好覺。
她坐計裎車來到他家門口,下車後上前按門鈴,過了好半晌都沒人來應門,駱以菲只好繼續按,甚至用手直接拍打他家的鑄花鐵門,拍到手都痛了,對講機那頭才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
「哪位?」
「是我,駱以菲!」駱以菲連忙沖到對講機前對著鏡頭,讓他可以看到她。「幫我開個門,邵千陽。」
「為什麼?」
「我要見你!」
「我不想見你。」
「邵千陽,你先開門!」
「回去吧,很晚了。」說完,邵千陽掛掉了對講機。
他不想見她,他竟然連開門見她一面都不願意?
駱以菲瞪著對講機,伸手又去按,一直按一直按,可接下來都沒人搭理她,她終于在大門口席地坐下。
邵千陽住的是獨棟私人別墅,就像台北的陽明山別墅一樣,位在大馬路邊,但因為要求隱私及安靜,所以主建築物的設計離大門距離有點遠,想要確認訪客身分或是觀看外頭動靜全靠四周裝設的監視攝影機。
她知道他看得到她,如果她一直待在門口,他應該會知道,也許一個不忍心就會放她進去。
不過她又想了想,如果他一直躺在床上,以為她走了,她就算在門口守一夜也進不了門啊。
這樣下去不行!
站起身,駱以菲繼續按門鈴,他死不接,她就再用力拍打鐵門,拍到手都快痛死了,邊拍邊喊道︰「邵千陽!你開門!今天不見到你我是不會走的,听見沒有?你快給我開門!」
駱以菲叫得聲嘶力竭,覺得自己像是在門外守候的羅密歐,成許真得爬牆才能見上他一面。
仰起頭,駱以菲瞧著眼前這面牆的高度,再看看四周的地理環境,自然也看見了連線保全的監視器,如果她這樣爬牆進去,可能會觸動保全警鈴,這樣就算邵千陽已經睡昏了也會被吵起來。
就算他沒被吵起來,最後應該也會被保全的電話給吵醒,不管是因為哪個原因被叫醒,總之應該可以達到讓她見他一面的目的。
許久沒被挑起的頑性悄悄地復蘇,別看她現在一副細皮女敕肉靠搖筆桿吃飯的文雅模樣,小時候住鄉下時可也是個爬樹高手,什麼芒果芭樂龍眼都摘過,還常常跑給鄰居阿嬤和人家養的看門狗追……
這些只成追憶的往事,或許可以在今晚重溫舊夢一下。
第15章(2)
邊想著,駱以菲開始月兌掉腳上的系帶涼鞋,將包包套在脖子上斜背著,打量了外牆半晌,決定直接爬上鐵門,除了高度較矮之外,爬上去的困難度也較低,想到便做,雙手拉住鐵門欄桿,她使力一蹬,細女敕的腳丫子便踩上了鐵門中央,再以最快的速度手腳並用地攀附而上,雖然有點吃力,手腳不如兒時靈活,可她還是順利到達了鐵門頂端,只是一往下望,她的腳底又開始覺得癢了。
懼高癥這種東西是這樣的,有時得要到達一定高度才會讓人害怕,像上次的大峽谷飛行,那簡直就是致命的挑戰,而眼前這道雕花大鐵門其實不算很高,兒時爬樹也沒在怕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年歲漸長了又比以前怕死,所以腳底還真有點毛毛的……
但,她終究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咬牙跨了過去,也不管穿裙子的她會不會春光外泄,反正邵千陽家連佣人都沒有,就算她春光外泄也沒人會瞧見。
就這樣往後一挪,背過身就要爬下去,半晌之後才覺得有點不對勁,警報器竟然沒響?有這麼遜的保全系統嗎?她都已經爬進人家的大門里面了,竟然沒警鈴聲,難不成這些監視器都是裝來嚇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