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怪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黎安漂亮好看的下巴高高仰起,雙目眨啊眨地望著他,在一片霧氣之中,發現關日彬的臉似乎顯得有些陰沉蒼白。「你……那麼關心我的事做什麼?」
「你說呢?」
「我怎麼……會知道……」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關日彬的眼楮瞪得越來越大。
「我在你的研究室外足足等了兩個鐘頭!」這個死沒良心的女人!肯定是把他那句不見不散的話當耳邊風了!為了跟其他男人出去,她完全忘了他要去接她這回事!
「你為什麼要等……啊!」黎安突然想起來了,早上關日彬的確有說要去接她回家,而她卻被突來的邀約給嚇得忘了。「那個……對不起,我忘了……」
「一句忘了就解決啦?」關日彬挑高眉,盛氣凌人的逼近她。「黎老師做事總是這麼不負責任的嗎?」
他的臉一靠近,她的心就漏跳了一拍,忙下迭往後退了一步。「不然咧?你想怎麼樣?」
「一個吻——」
厚∼∼
「你夠了沒?又想重施故技了嗎?」黎安抓狂了,根本不听他把話說完。「真是個不長進的東西!七年前用這招七年後又用這招!你以為我還會被你威脅嗎?滾開!討厭鬼!」
使力推開他,黎安沖進屋,手臂卻被一只手給拙住——
「喂,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耶!」她還真激動,看來七年前那個吻害她受傷不輕。是,他是錯了,可是她也傷了他的心啊!
「我才不要听!」黎安用力甩卻甩不開他的大手,反而整個人被他拉進懷中,動彈不得。
「我說……」他將她的臉扳正,眼楮對眼楮,看得她盛怒的眼轉為慌亂再轉為羞澀,他才笑意盎然的緩緩開口︰「我要說的是……一個吻就免了,我對你那淡而乏味的吻沒興趣。」
心,怦怦亂跳,鼓噪不休。
她看著他,感覺眼楮酸酸澀澀地有點難受,一股淚意沖上鼻腔,竟覺濃濃的委屈。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她的初吻,他卻這樣的奚落她、笑她……
懊死的東西!她真的快被他氣死了……
瞧見她極力壓抑住涌上的淚意,瞧見她緊抿著唇就怕自己哭出來,瞧見她那直勾勾瞅著他既委屈又難過的眼,關日彬的心抽動了一下,眸光一黯,低頭吻上她那嬌女敕脆弱的紅唇——
她一驚,下意識地想躲,關日彬的大掌卻定住她的臉,讓她逃之不得,只能呆呆的迎接著他溫柔的舌忝吮,讓那靈巧的舌尖不著痕跡的抵開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嘴里翻攪不休……
吻,加深加重,像是要她徹底投降似的,火熱寬大的胸膛貼靠著她起伏不已的酥胸,一只有力的手臂緊緊環束她的腰際,讓她不得不與他的身體緊密的貼合……
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他的熱力,他的渴望……無所不在的傳遞給她……
黎安暈眩著,覺得無法呼吸,整個人軟軟地癱在他懷里……
良久,他才放開她,讓她在他的懷中不住嬌喘。
「你……怎麼可以又吻我?」她緊緊扯住他的上衣,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吻。」關日彬面不改色地淡道︰「現在你明白了吧!這樣的吻才叫男人的吻,可以讓你心跳,讓你心動,讓你頭暈目眩、神魂顛倒,連站都站不住……」
「不要說了。」真是羞死人。他總是這樣,讓她體會到什麼叫天堂的滋味之後,又馬上把她打入地獄,讓她嘗透了難堪。
偏偏,他說的沒錯,剛剛那個吻讓她震撼得不知該怎麼辦……
她怎麼可以對弟弟的吻動心呢?他不是說他對她沒興趣,他不可能愛上她這樣的老女人?那又為什麼這樣對她?
存、心撩撥、一逞弄、欺負她……
必日彬揚起了壞壞的一抹笑,存心遮掩自己對她難以自拔的情意。「怎麼樣?想不想再來一次?」
啪一聲——
她甩了他—個耳光,熱辣辣的疼在他的左頰燒成—片。
「你是渾蛋!」罵完,黎安忘記腳傷未愈,往前跑進屋,甩上門,身子不穩腳一拐,結果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淚,終是撲簌簌地落下,一顆接一顆,一串又一串,已經分不清是因為腳痛還是心痛了。
門被無聲無息的打開,關日彬走了進來,見狀,二話不說的彎身將她抱起——
「放開我!」她用拳頭打他,一直打一直打,他不痛不癢似的任她打,任她罵,一直到他將她安穩的放上床。
「你的腳還沒完全好,明天早上我先帶你去上藥,再送你去學校。」他彎身幫她月兌下鞋子。
他的親密舉動讓她臉紅到耳根。
她這樣打他,他為什麼不生氣?還說明天早上要帶她去診所上藥?黎安的心五味雜陳,縮起腳,躲進被子里。
「不必了,我會請我男朋友來接我。」
必日彬的心一震,嗓音驀地變冷。「男朋友?」
什麼時候多了這一號人物,他怎麼不曉得?
「對,就是送我回來的余書杰老師,他說要跟我交往,我答應了,所以,以後不準你再……吻我,他如果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說完,她將臉埋進被子里,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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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山的霧,只听得到風聲,偶爾幾聲蟲鳴,點綴這靜寂的夜。
必日彬睡不著,指尖夾縫處一根香菸正燃著,也不知道是今夜的第幾根菸了,桌邊的菸灰缸里滿是菸蒂。
他撥了一通電話到加拿大,接電話的正是他老哥關日笙。
「是我,大哥。」
「怎麼樣?休息夠了沒?老爸說你要先放一個月大假才肯上工,現在覺得日子很無聊對吧?你在台灣又沒有朋友,一個月要玩什麼?」
必日彬扯唇低笑。「本來還挺有趣的,誰知冒出個程咬金……對了,大哥,安安有男朋友了。」
電話筒那邊的人頓了一下,才道︰「安安又不是沒交過男朋友。」
「她交過男朋友?你怎麼沒告訴我?」經他多年來在黎媽媽及自己老媽那頭探听的結果,答案都是沒有啊,怎麼會?
「拜托,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一個人跑到加拿大念書,對台灣的事不聞不問的,我沒事告訴你這個干什麼?何況,安安那麼漂亮又溫柔,有男朋友一點都不奇怪啊!」
「她?溫柔?」關日彬很想笑,沒想到連從小苞她一起長大的大哥都不知道她的本性其實是個虎姑婆,哈。
「是啊,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她很凶,說話毒又狠,還會打人。」
「現在?」
「一直都是這樣好不好?親愛的大哥,你的眼楮有問題。」
「好,我的眼楮有問題,敢問親愛的老弟,你這麼晚了不睡覺還打電話給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公司有問題嗎?我想不是吧,你搞不好連公司大門都還沒踏進去過哩。」
「哈,知我者莫若大哥。」他的確還沒進過公司。這個禮拜他在家當黎安的保母兼司機及煮飯工,哪有空去公司?
「說吧。」關日笙在那頭關心地道。他和彬彬的感情算是很不錯,只是好像也有好多年沒有真正坐下來談過心了。
「不如聊聊安安之前那個男朋友吧!為什麼分手了?」
「听說是那個男的交了一個比安安更年輕漂亮的妹妹,所以把安安甩了。」
菸頭的火突然燒到指尖,關日彬發出—聲低咒,把菸塞進菸灰缸里。「有沒有搞錯?那個男人是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