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英國赫赫有名的神偷家族唯一繼承人,神偷家族因為上一代傳人和老婆雙雙死于非命,因此收山退隱很多年,在道上銷聲匿跡很久,這一次卻因為欠已故英國老溫尼斯公爵的人情,去大英博物館奪寶,沒想到失手了,因此,那個女人只好答應嫁給現任公爵溫尼斯,當溫尼斯的新娘,他們的婚禮即將在六天後舉行——」
「你說什麼?婚禮?」就在六天後?
現在是什麼狀況?嚴子鈞听得一頭霧水。如果夏樂兒已經決定嫁給那個什麼鬼公爵,那她怎麼還會出現在這里?現在,藍寶石已經在她手上了,她還要回英國嫁給那個什麼鬼公爵嗎?
「是啊,溫尼斯公爵與夏寶兒小姐的婚禮,是全英國倫敦上流階層都知道的事啊,每個人都在討論這個夏寶兒小姐是飛上枝頭當鳳凰!」
「夏寶兒?」嚴子鈞再一次打斷山佐。「你說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夏寶兒,不是夏樂兒?你確定?」
山佐被他問得一愣。「什麼夏樂兒?我確定那個新娘是叫夏寶兒沒錯……我這兒有新娘的照片,你要看的話我等會兒傳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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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屬維爾京群島的交通以島內公路運輸為主,緊鄰著美屬維爾京,主要機場是距離羅德城十六公里外的牛肉島機場,夏樂兒在牛肉島機場搭機前往邁阿密到香港,打算從香港再轉機到英國倫敦。
等待轉機的時間,坐在香港機場的貴賓室里,夏樂兒將包包斜背在胸前,透過大片的玻璃窗望向外頭的落日余暉,加勒比海的時光就好像一場夢,一時之間,她還真有點分不清過去那段日子是真實的,或只是夢境……
不知姊姊現在好嗎?那個臭公爵有沒有欺負姊姊?要不是親口答應那個臭公爵,在回倫敦之前不和姊姊聯絡,臭公爵也答應她不會告訴姊姊她跑到加勒比海去偷寶石一事,現在她就可以打電話給姊姊訴訴苦了。
版訴姊姊,她好像愛上了一個男人……
版訴姊姊,她可能要花一輩子的力氣才有可能忘掉這個男人……
嚴子鈞,嚴子鈞,嚴子鈞……夏樂兒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好像只要這樣念一念,他就會從旁邊蹦出來似的。
想到他,她的心就隱隱痛著。
飛機從牛肉島機場起飛的時候,她看見越來越小的加勒比海島嶼,迷蒙的視線里,她還是渴望看見熟悉的身影,希望他也會像電影里的男主角一樣,偷偷的在某個角落里看著女主角走。
從沒想過,愛上一個人竟然這麼容易,容易到就算對方對自己壞成這樣,還是對對方念念不忘。
輕扯出一朵笑花,夏樂兒不得不笑自己的傻。
忘了吧,忘了吧,在她決定收下玫瑰藍寶石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選擇失去他了,他不會相信她對他是真心的。
幸好,嚴子鈞並不愛她,所以,她這樣應該不會對他造成傷害吧?
想著,夏樂兒又笑。
她怎麼可能傷得了這個大男人呢?這無疑是多慮的。嚴子鈞從不定心也不定性,這一次把寶石送給她,已經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還要貪求什麼?她已經達到目的,現在只要趕緊把藍寶石送到公爵手上就行了。
但,淚花卻染上她整臉,一發不可收拾……
坐私人噴射機匆匆越過大西洋,趕到香港機場來尋夏樂兒的嚴子鈞,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景象!一個傻傻的女人哭得滿瞼是淚,還邊哭邊笑,笑比哭還難看。
幸好,他及時在這里找到她了!要不是加勒比海等于他的地盤,他不可能靠著幾通電話就順利的在第一時間來到這里截住她。這就是身為富人的好處,可以用金錢換取時間及空間。
見她哭成這樣,心一緊,嚴子鈞邁開步子正要朝夏樂兒走去,卻見一名戴著深黑墨鏡的高大金發男人不知為何走到夏樂兒面前,瞬間擋住了他的視線!
嚴子鈞腳步一頓,天生的警覺性讓他狐疑的挑了挑眉,隱隱約約覺得這男人四處東張西望的鬼祟模樣不太對勁之時,突然听到前方一陣大叫!
是夏樂兒的聲音!就在同時,他看見那個高大的金發男人疾步往外沖,手里抓著的正是剛剛夾在夏樂兒胸前的皮包!
「小偷!快來人啊!那個男人把我的皮包搶走了!快來人!」夏樂兒急得哭出來,邊叫邊哭邊往前追。「拜托你,先生,皮包里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東西,請你還給我!我求求你還給我!」
機場人好多,雖然她一直在叫,但混亂的人群只是漠然的看著她,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人還擋住她的去路,不小心被她撞倒,她頻道歉,淚一直掉。
淚眼模糊之中,跑沒幾步,夏樂兒也被東西絆倒了,因為沖力太快,她痛得根本站不起來,著急的抬起頭來望向那名偷兒逃走的方向,卻仿佛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朝那名偷兒追了上去……
是錯覺吧!為什麼她好像看到了嚴子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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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樂兒沒有報警,因為玫瑰藍寶石是嚴子鈞從大英博物館偷出來的,卻在她的皮包里出現,如果報警,她可能會被當成小偷關進串里吃牢飯。皮包被搶,留在身上的只有隨身帶著的護照和機票,在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她對找回玫瑰藍寶石的機率徹底死了心。
既然已經來不及用藍寶石換回姊姊的幸福,她只能改采第二個計劃了……
夏樂兒失神的踩著沉重的步伐搭上飛機回倫敦,在倫敦機場打電話到家里,請爺爺派人來接她。
夏氏家族的居住地位于英國倫敦的夏納步道上,小巷子里的居民來頭不小,爬滿藤蔓的喬治式磚房曾經住餅許多名人雅士,如小說家艾略特、畫家羅塞堤等,重點是,這里有著最美的泰晤士河落日。
推開有些歷史的木格子窗,夏樂兒俯望著河光浮動里的落日光影,心里念著的卻是加勒比海的海洋。現在嚴子鈞在干什麼呢?看書?出海海釣?還是已經到了小酒館喝酒?
昨天在香港看到的身影一定是她的錯覺,嚴子鈞不可能出現在香港機場,而且還剛好在她身邊……
「樂兒。」房門外有個蒼老的聲音在喚著她。
夏樂兒轉身,小跑步的上前打開房門,門外站著的是她已經七十歲的爺爺夏光,雖然爺爺已經七十歲,但高大的身影看起來依然挺拔,未顯老態,只是白發蒼蒼,掩不去歲月的痕跡。
「睡了一整天,你睡飽了嗎?」夏光慈愛的看著小孫女,抬眼看到被推開的窗戶,笑道︰「你真有在睡嗎?還是不想跟爺爺說話,所以才故意把自己關在房里裝睡啊?」
夏樂兒笑著說︰「沒的事,爺爺,我昨天是真的很累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所以才沒跟你請安,你別生氣喔,生氣老得快。」
「爺爺本來就很老了,倒是你,怎麼才出門玩了一個多禮拜,就瘦成這樣?」
「瘦下來比較漂亮啊,你們不是老說姊姊比我漂亮,就因為姊姊比我瘦兩公斤吧?真不公平,現在我可扳回一城了吧!」夏樂兒說笑著,眼里卻難掩一股失落。
「只可惜……姊姊不在家,我要跟她比漂亮也比不成了。」
「樂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跟你姊姊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的。」夏光伸手撫著夏樂兒的發。「都怪我不好,要不是爺爺當年欠了老公爵一個天大的人情,也不必拿你姊姊的幸福來抵了,你姊姊啊,冷漠冰心,不懂人情世故,硬底子的個性這樣嫁進豪門公侯的世界里,真是讓爺爺不放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