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方旋雨意外的看著他,「你說慕可心是為了他跳湖?那次的意外不是意外?」
「為了挽回秦醉陽的心,她可是用心良苦啊。」李莫一嘆,輕扯了扯唇瓣,「只可惜她錯估了某些事,才會敗得一塌糊涂。」
「我還是不懂……」挽回秦醉陽的心,跟她制造那場意外究竟有什麼關系?難道慕可心是故意讓秦醉陽以為她有心害她,好讓秦醉陽討厭她、憎惡她?
想著,方旋雨的心里有些悶了,不明白男女之間的愛情,為什麼非得這麼用盡心機不可?
李莫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多做解釋。雖然這一場仗他已經沒有贏的勝算,但,他也不想讓秦醉陽太好過。
慕可心錯估了秦醉陽這一回的真心,就算秦醉陽誤會了方旋雨,他們兩個人的心還是深深地相互牽系著,而且越牽越緊……只是,不知道這場捉迷藏的游戲還要持續多久?結局又是如何?
只能……拭目以待了。
晚上七點整,秦醉陽一身盛裝的開著紅色法拉利跑車來到方旋雨的家門口,沒看見人等在門口,他抬起頭來掃了一眼二樓的窗子,一片黑暗,他靜默了好半晌,車內只听得到沉重的呼吸聲和狂亂如驟鼓齊鳴的心跳聲,一聲接著一聲,毫不停息的撞擊他的胸口。
終究,她還是選擇了李莫。
他親眼看著她和另一個男人手牽著手離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像個傻子,呆呆的守在人家門口等待奇跡出現。
炳,他秦醉陽何時變得這麼可悲又可笑?明知道感情根本不是可靠的東西,卻還是記取不了教訓,一次痛得不夠,又來第二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壓抑在胸口的沮喪和難過漫天漫地的朝他撲蓋而來,終于,他緊繃的身子動了動,長腿一次將油門踩盡,紅色法拉利像火箭般的沖進了黑夜的盡頭,轉眼消失了蹤影。
她找不到他!打手機沒開!打到廣告劇組的制作公司找人,他們說廣告拍完了,沒有再聯絡秦導演,然後,從那一天晚上開始,方旋雨開始打給所有認識他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告訴她秦醉陽上哪兒去了。
為什麼?她只是不得已遲了短短半個鐘頭,她就失去了他?
為什麼他就不能再多給她一點點時間?
懊死的!她真的好生氣!如果讓她再遇見他,她一定要把他打得扁扁的,然後丟到垃圾筒去!
方旋雨一連仰盡好幾杯純白蘭地,一張俏臉暈紅醉人,正要招來服務生再要一杯,幸福酒吧的大門被推開,門上的鈴鐺叮叮當當響起,玫莉匆匆閃進來,一見到她便快步走來。
「旋雨,妳喝了很多酒?」看了幾眼桌上的空酒杯,玫莉對她有著說不出的歉意與心疼。
「沒!一點點而已啊!就是想喝醉才把妳找出來,等等我醉了的話……我說如果我醉了的話……可不可以請妳送我回家?」她笑著,頭暈的往桌面靠了上去,清澈的眸光盈著淚霧,「我好想喝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醉不了,玫莉……對不起,那麼晚還把妳找出來,真的對不起……可是我在紐約沒什麼朋友,能找的人有限……對不起……」
「妳別再說了!對不起妳的人是我!」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听得玫莉心虛又不安,「那天晚上我是故意約妳出去的!我明知道妳和秦導演七點有約會,卻故意說有急事要請妳幫忙,把妳約出去,懂嗎?」
「不懂……」方旋雨瞇了瞇眼,最後索性閉上,眼角輕輕滑下一滴隱忍了許久的淚。
「那天李莫打電話給我,請我幫他一個忙,因為我欠他一份人情,所以二話不說的答應幫忙,可是我真的沒想到會因此讓妳失去秦導演,害妳變成這個樣子……旋雨,妳不要再喝了好嗎?如果我知道結果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初一定不會幫李莫這個忙的,請妳相信我。」
「別說了,玫莉,我相信妳,真的。我一點都不怪妳,我怪的是那個大笨蛋,他竟然就這樣把我丟下來,這麼輕易的就可以割舍下我,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愛上我,一切只是我自以為是而已──」
「不是的。」一個聲音插入兩人之間的對話,又醉又傷心的方旋雨,根本沒發現始終坐在她隔壁桌的夏綠艷。
「就是,他就是個大笨蛋!」
「這個我倒同意,醉陽他本來就笨,不然就不會在十九歲那年被一個女孩騙了心,又狠狠的被甩掉。妳們知道嗎?醉陽很愛那個女孩,那是他的初戀,只可惜那個女孩腳踏兩條船,呃,就是劈腿啦,從此以後醉陽就再也不敢愛女人,他只抱女人,卻不曾用心去愛女人……」
第十章
這是一場媒體競相追逐的國際飛車大賽,參與者全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飛車好手,目的是飛越大峽谷,不僅挑戰自己的飛車極限,也可以一舉成名,不必當個沒沒無聞的飛車手,或只能在電影中當個替身小角色,這一場賽事下來,身價倍增,是每個飛車手躍躍欲試的一場戰役。
「真要讓他參加這場比賽?」高大灑月兌的風笑海凝著眉,望向眼前這兩座相距約莫有三百公尺寬的峽谷,難以想象一輛車可以從這座峽谷飛到另一座,還可以安然無事的降落。
「不然呢?綁他?」隱居許久的前天幫幫主斐焰也出現在這兒,俊美無儔的他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天然尊貴的優雅氣質,只可惜他一笑就破了功,頑皮的眸光透露出他骨子里的叛逆與一絲惡魔般的邪氣。
「未嘗不可。」風笑海早就在考量這麼做的可能性。
斐焰的眉斜斜一挑,挑釁的問︰「你打得過他?」
「打不過。」
咦?這風老大倒意外的謙虛了?可疑!
「那怎麼綁?」
「你我連手一定辦得到。」
就知道這風笑海一肚子算計與壞水,差點就上了他的當。
「不干。」斐焰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便回絕。「斐焰已經死了,一個鬼怎麼幫你綁人?會把人嚇死的。」
他現在是平凡老百姓,早就不來打打殺殺那套了,再說,這事要是讓老婆知道,一定會傷心得不再理他。為了想自尋死路的秦醉陽而失去一個老婆,這筆生意怎麼算都不劃算。
「斐焰──」
「嗯?」
「你忘了你欠我什麼東西了?」
斐焰瞇眼回視,「你這個人很卑鄙。」
「好說。」他老婆也都罵他是流氓,無妨,能達到目的就好。
「你為什麼不去找你師兄幫你?」早知道風笑海叫他來觀賽沒好事,該帶著老婆移民到北非去了。
「你沒看見嗎?他們兩個是連成一氣的,惜風那個人的思想跟人家不同,如果別人想找死,他絕對會尊重那個人的意願,順便幫他一把。」
「表面上是這樣吧,事實上呢?他若真不要你插手,就不必通知你來大峽谷觀賽了。」
風笑海大笑,贊賞的看斐焰一眼,「小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不必,我對男人沒興趣。」
「我也對狗沒興趣。」風笑海嘀咕一聲。
「你說什麼?」
「沒什麼……」笑著拍拍斐焰的肩膀,風笑海打死不會承認自己說了什麼。「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討論要怎麼綁……呃,我看是不用綁了。」
「為什麼?」這個善變的男人,結婚果然有礙男人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