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惡,你哭假的你?」魔掌一伸直接把翔翔拎起,風笑海將兒子小小的身子晾在半空中,小小的頭頂到車頂。
「你干什麼?快把翔翔放下,你嚇壞他了!」心一急,秦左愛的語調不免顯得嚴厲些,見風笑海執意不放,她伸手便去搶人。「你是流氓啊?連自己的兒子都這樣對待!懊死的!你把翔翔還給我!」
她說他是流氓?哈∼∼
他本來就是流氓!不然她以為她嫁的是學者、是文人,還是教授、博士什麼的?
「說到底,妳還是對那個孟書念念不忘,他是文人,跟妳的理念又契合,妳是不是很想嫁他當老婆啊?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妳已經是我風笑海的老婆了!」
必于她煮粥給孟書吃、又照顧感冒的他這件事,始終讓風笑海耿耿于懷,像梗在喉中的一小謗刺,沒事總會疼一下。所以,他下了一道指令要她辭職,不準再干記者,她也二話不說同意了,說她可以在家自己帶翔翔,這樣更好。
結果呢?謊言!她分明就對那個斯文又有才氣、膽識的孟書念念不忘,不然也不會老說她自己的老公像流氓!
聞言,秦左愛突然覺得很想笑,卻故意端著一張冷臉,「誰會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啊?信不信我從這里走出去,還是有一大堆人等著要追我?」
她……她……她敢!
「妳是在怪我把婚禮辦得如此倉促?」風笑海高高的挑起眉,見她冷著臉不說話,又接下去道︰「我本來以為妳根本不會在乎婚禮辦得有多盛大,又有多少人來參加婚禮……看來是我錯了?」
秦左愛依然不語。
事實上,他說得沒錯,她根本不在乎婚禮有多盛大,參加婚禮的人又有多少,甚至于有沒有「老婆」這個頭餃都不是太重要,因為她的心早就屬于這個男人,擁有他的愛、他的真心,比任何形式上的東西更重要許多。
越少人知道其實越好吧?她不習慣受人矚目,更不習慣將自己的生活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日子越單純越好,尤其,風笑海又是一個如此掩不住鋒芒的黑道老大,她寧可躲在身後守著他,讓他疼寵一輩子就好。
只是……
呵,還是讓他心急一下好了,他對她的愧疚越深,對她才會越百依百順,不然,她這個小小弱女子如何對付一個流氓老公呢?
「妳放心,我們的婚禮可以補辦,我保證辦一個全世界最多黑道與白道人士一同參加的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妳秦左愛是我風笑海的老婆,看誰還敢追妳。」
他瘋了嗎?
好像是這樣沒錯……
黑道與白道一同參加的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虧他想得出來,屆時,他們的婚禮可能會變成黑道大火並,不然就是上演幾場闢兵捉強盜的戲碼吧?呵呵,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秦左愛瞪著他,他也笑著回視。
想和他斗嗎?門都沒有!
他會對她好得沒話說,讓她沒得嫌,只好柔順的听他話,讓他在床上欺負她一輩子……
幸福酒吧里──
舒冬晏低頭調酒,顧盼兒一如往日的在吧台進進出出的忙著端東西,夏綠艷則坐在吧台內數錢、按計算器。
不一會兒,酒吧的門上傳來一聲鈴鐺聲響──
「歡迎光臨!」顧盼兒揚聲大喊,嗓音清脆而甜美,卻在抬起頭看到來人時一愕。
「送晚報來了。」送報工讀生將報紙擱在櫃台,轉身走人。
「什麼嘛,送報就送報,跑進來干什麼?害我浪費了好幾滴口水。」顧盼兒咕噥一聲,朝送報生的背影嘟了嘟嘴,隨即拿起晚報。
陡地,晚報上頭版幾個大黑字跳進眼簾──
日本菊幫太子渡邊牧野今日正式接掌菊幫,宣布與美國黑道組織風幫結盟,共同締造日本與美國的太平盛世……
前澳門天幫幫主獨生女童愛君意外現身紐約國際機場,風幫幫主風笑海秘密前往接機,兩人一同下榻君悅飯店,狀甚親昵,這是否意謂著風幫與天幫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其中內情耐人尋味……
老天!這是什麼鬼報導?要是讓秦姊姊看見了不傷心死才怪!笑海哥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變心?
報紙在顧盼兒手上越捏越緊,直到皺成一團。
夏綠艷挑眉,一把搶過,「看什麼看成這個樣子?報紙跟妳有仇嗎?我訂報紙可不是訂來給妳揉成面團的!」
肯定有鬼!
是鞏大少在外頭搞外遇被逮著了?還是他有了私生子?抑或是她認識的哪個人又出了什麼事?總之,鐵定沒好消息就是!
啊!看見了……夏綠艷嘴巴張得老大,氣鼓了腮幫子。
「這個風笑海,死性不改,都已經當爸爸的人了,竟然還──」
「什麼事讓夏姊這麼生氣呢?」一個柔柔的嗓音插了進來,看了夏綠艷手上的晚報一眼,唇邊勾起彎彎的笑。
「還不就是那個風流鬼,他都已經和愛愛──」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夏綠艷說到一半的話,她皺眉,等對方咳停了又想繼續,孰料,對方又開始咳,惹得她美顏大怒──
「我說盼兒,妳咳成這樣,是不是該去看醫生了?」
「老板……那個……秦姊姊她來……」
「她來了可千萬別讓她看到報紙,對吧?這個我當然知道,天底下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老公偷偷模模的跑去跟別的女人幽會?這個臭男人,他待會兒如果敢進門,我肯定拿水潑他!」
「唉……」
「唉唉……」
兩聲嘆息分別從一語不發的舒冬晏,和快要昏倒在一旁的顧盼兒口中輕輕地傳出來。
反倒是當事人秦左愛,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啊!」夏綠艷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秦左愛來了,而且就坐在她身後的吧台高腳椅上。她美麗臉龐上的神情一變再變,再一次後知後覺的把手上的報紙藏起來,對她堆起一臉笑,「愛愛,妳來啦?想喝點什麼嗎?那個……冬晏調的酒可是一等一的好,我們店里每個客人都對他調的酒贊不絕口,要不要叫他給妳調一杯?」
「好,謝謝。」
「還有……妳剛剛才進來吧?是吧?有沒有听到什麼……呃,讓人不愉快的事?」
秦左愛搖搖頭,抿唇一笑,「我該听到什麼嗎?」
「沒有,當然沒有!」夏綠艷直揮手,笑得如花般燦美。
舒冬晏看著老板,對她的欲蓋彌彰只能苦笑著搖搖頭,遞上一杯柳橙汁給秦左愛,「喝這個好了。」
「謝謝。」秦左愛笑著接下。
一旁的夏綠艷卻一臉古怪的看著舒冬晏。
「為什麼不調杯酒給愛愛?你這樣會讓愛愛以為她老公的店快不行了,只能請得起她喝柳橙汁。」
舒冬晏好笑的撇撇唇,「孕婦不適合喝酒。」
「誰是孕婦來著?我是說──」天啊!不會是……夏綠艷的眼楮轉到了秦左愛的肚子上,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有小Baby的模樣。「愛愛,妳沒懷孕吧?是冬晏看錯了,對嗎?」
「舒大哥很厲害,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秦左愛微笑,沒有正面回答。
「所以說……妳真的有了?」
秦左愛笑著點點頭,「先別跟笑海哥說喔,不然他會得憂郁癥。」
「為什麼?」憂郁癥?風笑海?這兩者扯得上關系嗎?夏綠艷一臉的問號。
「因為他老愛吃翔翔的醋,現在知道他又有一個情敵出現,他一定會食不下咽的。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就先別告訴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