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億?!是一個比六百萬更遙遠的數目,關于盛柏非的答案,她也不必再听了,結果可想而知。
她一定又被放棄了……
「夠了!別說了,你可以走了,以後我們都沒有關系了。」?起手提包,齊柚築起身便要走。
盛柏非急忙拉住她。「柚築,妳要去哪兒?」
「你不是已經有決定了?為了五十多億……對了,這筆數目很大,恐怕十輩子也賺不了,所以我不會為難你,放心好了。」她最不喜歡被為難,當然也不會為難人。
「我的決定是--我仍然要妳留在我身邊。」決定性的一句話令齊柚築停上掙扎,乖乖呆在原地。「這個合作不成功,我也有機會再來一次,但若再失去妳,我會後悔莫及的。」
「那你剛剛表情為什麼要那麼嚴肅?」嚇得她以為結果很糟,心髒也差點眺出來。
「我只是想更有氣氛一點。」
齊柚築傻眼。這種事還要有氣氛?下一秒,純白色價值八千元的手提包就朝盛柏非身上招呼過去。
「什麼鬼氣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緊張、多擔心啊,你這個笨蛋!」
盛柏非立刻抱緊她。「對不起,是我太無聊了,妳別生氣。」
「到底結果怎麼樣了啦?」厚!害她一顆心上上下下。
「我請妳去吃飯,再慢慢告訴妳好不好?」心疼她眼眶又泛紅,盛柏非憐惜地說。
提到吃飯,齊柚築才想到跟她約中午的踫面的許茵茵到現在還沒出現。「不可以,我跟許茵茵約好在這里見面,她說有事情要跟我談。」
「妳們不是十年沒見面了,她要跟妳談什麼?」盛柏非覺得頗訝異。
齊柚築睨他一眼。「雲卉上次還說看見你們親密地在街上逛街,說不定她就是來跟我說這件事的呢!沒想到你完全沒跟我聯絡,反倒是跟她經常踫面……」
「茵茵的確幫了我不少忙。四年前,我陸續參加不少建築設計比賽,贏得許多獎金,那時候遇見她,她剛好要到金融投資公司上班,因此我就把獎金全丟給她,請她幫我投資賺錢,我的債務能那麼快還清,真是多虧她。」
對于許茵茵為他所做的一切,他很感激,可是感激是無法變成愛情的,這點他也相當過意不去,只能一再跟她保持距離,別讓她對自己產生太多的期望而已。
听完盛柏非的說明,齊柚築抿了抿唇,似有感嘆地表示︰「她一直很喜歡你,甚至比我還要早喜歡你。既然這幾年都是她在旁邊陪你,你沒喜歡上她的確是有點過分。」
「倘若我喜歡她,那才真的是太過分了。對我而言感激與愛情是永遠都不可能混為一談的,假如我因為感激而愛上她,才是傷害她。」
「她真的很喜歡你。」假使今天她與許茵茵角色對調,她也會很傷心難過,因為深情竟然換不了愛情。
「我曉得,可是我愛的人,是妳。」
「我們分開這麼久,你為什麼還喜歡我?」她伸手勾住他的手臂問道。在她心中,盛柏非是無可取代,她也不想把他讓出去。
「還記得嗎?高一的時候,剛開學大家都還不了解對方真正的個性,那時候喬義成的手表遺失了,就在全班都對我有所懷疑時,妳是頭一個跳出來相信不是我的人。柚築,我當時雖然沒說什麼,可後來我就只看得見妳一個人了。」若要他說出愛柚築的理由,一天一個應該可以說上三個月以上。
「我相信許茵茵也相信你,只是沒跳出來講清楚而已。」她這個人本來就比較有正義感。
「柚築,我愛妳很深,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即使茵茵做得再多,也無法取代妳在我心底的位置,我的心很早就已給了妳。愛情絕對不是計算出來的。」
「看不出來你……還滿會說甜言蜜語的嘛!」齊柚築別過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紅透的臉蛋。
「是肺腑之言。」
「肺腑個頭,你剛剛竟然還想騙我!」齊柚築亂沒氣質地低喊。
「柚築,妳變了。」盛柏非刻意感嘆地道。
「別老是說這句話!」
「要不要跟我去吃飯?」
「不行,許茵茵跟我約好,我得在這里等她。你先去對面便利商店買個東西給我吃,然後再慢慢告訴我,你跟聖軍到底談的內容如何,要是敢再騙我,哼哼……我們就從此別聯絡了,快去!」齊柚築揮揮手,冷漠下令。
屈服于女友的氣勢,盛柏非只得去買東西回來孝敬她。
此時,站在柱子後頭的一抹粉紅色的人影悄悄地離開了。
那天,盛柏非和齊柚築他們兩人坐在大廳外等一個中午也沒等到許茵茵,盛柏非打手機給她也是關機狀態。
餅了幾天,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半個月後,齊柚築收到一封信。
柚築︰
妳收到這封信時,我人也在美國了。
妳一定很訝異我為什麼會寫信給妳吧!我只是要跟妳說一聲不好意思。
那天中午約了妳見面,結果我沒出現,我想妳應該有聯絡我,但我卻不打算跟妳聯絡了。
因為當天我原本是想問妳,對于盛柏非妳究竟想怎麼樣,可在妳公司樓下听完你們兩人的談話後,我發覺你們之間真的沒有我可以介入的空隙了,所以說再多也沒什麼用處,對不對?
這幾年陪在盛柏非身邊的人是我,我很努力,但他對我仍只有感謝而沒有愛情,這也不能全盤怪他。當他退還我送他的生日禮物時,我就該醒悟他是不會愛上我的,或許是我太死心眼的緣故,如今也不得不放棄,因為再執著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了。
既然在愛情上無法順利,至少我也得保住的工作,于是我接受公司的派遣前往美國三年。
你們的婚禮我恐怕無法參與,不過我誠心誠意祝福你們永遠幸福快樂!
許茵茵
看完信後,齊柚築在心底默念︰茵茵,我也祝妳幸福。
如此算是雨過天青了嗎?應該吧!
已經清楚盛柏非根本沒有到需要被收容的地步,她就把他趕了回去。
這天,她下班回到大樓下,遠遠地就看見盛柏非的身影,她連忙追上去,還是慢了一步,等她追上時,電梯已經緩緩往上。怎知電梯卻停在七樓一會兒,就往下移動,齊柚築困惑地坐電梯到七樓準備一探究竟。
才抵達七樓,齊柚築就看見張媽媽家似乎有人要出來,她急急忙忙躲到轉角處。
喀!大門開啟,盛柏非穿著與剛才不同的衣服走出來。
「媽,我會晚點回來,不必等我了。」說完,盛柏非關上門,走進電梯里。
媽?她剛剛應該沒听錯吧?盛柏非是在叫張媽媽……
齊柚築立刻把撿回這只聖伯納開始以及認識張媽媽後的事情統統串連起來,良久,她終于得到一個結論--又有人騙她了,而且還不只一人。
看來,該有人出面好好解釋一番了。
齊柚築按了電鈴,張媽媽以為是她兒子,門未開便先在屋子里內問︰「兒子啊,你是不是又忘了帶……」未完的話,在看見客人是誰後全給吞了回去。「柚、柚……」
「張媽媽,我是柚築啊,妳不會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吧?」齊柚築笑笑地,那笑的背後卻藏了把刀。
「怎麼可能忘記妳呢?只是張媽媽以為是我兒子。」
「張媽媽,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快點進來,我剛好在煮飯,一塊吃吧!」
「謝謝張媽媽,我都不曉得原來張媽媽的兒子就是盛柏非呢!」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