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自己的愛情被污蔑,她大聲反駁。「巫師兄只是要幫我證實一些事而已,我們才沒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她只愛聖玉,不可能移情別戀。
「這麼說來,妳承認跟大師兄有不可告人的關系?」舞依離抓到她的話柄,故意扭曲她的話意。
「沒有,我沒有!我和大師兄只有同門之誼,才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有點心虛。
「妳這小賤人又在說謊了,我要再教妳一次禮義廉恥!」舞依離嘴唇掀動,殘酷的咒語即將降臨到逸蝶身上。
「妳若是敢對我怎麼樣,巫師兄會知道的!」听說舞依離頗懼怕鐵面無私的巫怒庭。
這招果然有效,正要發難的舞依離緊抿雙唇,橫眉豎目。她心有不甘,但巫怒庭的公正令她不敢輕舉妄動。
苦痛沒有降臨,逸蝶暗地松了口氣。
「哼,妳別以為我會放過妳!」舞依離的雙眼快速轉動,瞬間瞇成一條線,唇畔那抹惡意的笑讓逸蝶的背脊竄上寒意。
她也想快點離開奇陣山,不單是因為想跟湛聖玉光明正大在一起,也是因為舞依離看她不順眼,多次在背後中傷她,不然就是惡意刁難她。
在他還沒回來的日子里,她還是盡量躲開舞依離比較保險。
正當她要離開,舞依離突然說︰「妳想不想知道大師兄去哪兒了?」
逸蝶的腳步停下來。
「舞師姊知道?」但舞依離老是在惡整她,她該繼續听下去嗎?
「當然知道。」
「那……舞師姊可以告訴我嗎?」
「這一定要告訴妳的,畢竟大師兄是妳的同系師兄,妳也有權利知道……」她挑高雙眉,冷惡地說︰「大師兄到戚山去了,他在臨行前我親眼看見他去找繡儀,我還听見大師兄要繡儀等他回來,之後他就會跟師父請婚。」
逸蝶的臉色微變,正好中了舞依離的計。
「他還說『以後會跟那個丫頭斷個一乾二淨』,我想他是在指妳。」
「不……妳騙人……」逸蝶粉致的小臉驟失血色。
「騙妳干什麼呢,不信自己去問繡儀,就知道大師兄有沒有去找過她啦。」舞依離又是趾高氣揚的離開。
逸蝶的雙腳朝繡儀的房間走去。
「繡儀師姊。」逸蝶站在門外輕喚。
「是蝶師妹啊。」很快就打開門的繡儀,眼神有點不安,發髻微亂,像剛才醒來不久。「有什麼事嗎?」
她的怪異讓逸蝶對舞依離說的話產生幾分相信。
「沒什麼……只是想請問繡儀師姊知道大師兄去哪里了嗎?」
「喔……對!大師兄去戚山了,他要我跟妳說,我這幾天事情太多忘了。」繡儀不好意思的笑。
「為什麼大師兄不親自來跟我道別?」他可以去交代繡儀,也應該可以來告訴她,她的房間又不是非常遠。
「這……我不知道……」
「繡儀師姊,大師兄是不是有對妳說過什麼?」
繡儀神色一慌,俏臉刷白。
「沒……沒有,他沒有說什麼!」
她正想再追問下去,繡儀已經下逐客令。
「蝶師妹,我今天受了點頭風,身體很不舒服,請妳改日再來。」門關上了。
她的小臉已然慘白,晚風拂在她身上,如萬針刺骨。
傍晚時分,橘紅晚霞灑落在扶疏巨樹上,映照出樹下的逸蝶,還有她臉上幾滴隱閃微光的清淚。
方才繡儀言詞閃爍,分明是在隱瞞什麼,而她隱瞞的事極有可能正如舞依離所說的事。
一想到此,她的心口像被狠打了一拳……
晚風拂亂她的秀發,清淚風干無痕,但伊人獨憔悴。
他對繡儀說那種話,是真的不久後就要拋棄她嗎?
「嗚……」躲在大樹下,她哭出聲。
「誰在那里?」
逸蝶抹去眼淚,看見巫怒庭走過來。
「巫師兄……」她止住眼淚。
「蝶師妹,妳在哭?」
「沒有。」她否認。
她不願說,巫怒庭沒有再追問下去。
「蝶師妹,妳剛才為什麼沒有來找我?」他一雙眼仔細地打量她。
「我遇上了舞師姊……然後就到這兒來了。」
她沒有將去找繡儀的事說出來。一來她覺得難堪,二來她對湛聖玉還存有一絲情感,不願將兩人的事情說出來。
「她能為妳作證嗎?」他直覺逸蝶在隱瞞一些事情。
「啊?」逸蝶從他的話意和語氣中發現事情有異。「巫師兄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發生什麼事了?巫怒庭看她的眼神好詭異,似乎想觀察出某些端倪,但她又沒有做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
「不久前,正值日夜交替的那刻,有人潛入不雲殿盜走『伏眾令』。蝶師妹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不知道,我一直待在這里。」況且什麼是伏眾令她也不知道。
「但有人看見蝶師妹出現在不雲殿之外,而伏眾令就在妳的手上。」
「怎麼可能?我沒有去不雲殿,也沒有偷伏眾令!」這可怕的消息從天而降,涼透了她的背脊,小臉頓時無血色,在幽暗天色下淒楚可憐。
她躲在這里哭,也會被人誣賴偷東西?
「可是真的有人看見了。」她的楚楚可憐,巫怒庭視若無睹。
「是誰?」是誰要誣賴她?
「正是妳方才說的舞依離。」巫怒庭已然將她當成竊賊。「妳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交出伏眾令,師父會從輕發落。」
「不是我!不是我偷的!」
「蝶師妹,妳不肯悔改,咎由自取!」巫怒庭手一揮,昊光自他手中射出,打中縴弱的逸蝶,她頓時昏厥。
旭日束升,湛聖玉踏在回程的路上,感到人生一片光明愉悅。
十天前,掌門召見他,要他到浪雨山取藥,因為掌門的傷勢很重,他一刻皆不得閑,便即刻動身,來不及跟逸蝶道別。
終于讓他取到藥了,可以回去見逸蝶了。一回去一定會被她罵吧,但他不在乎,小別勝新婚,他一刻都不願等,只想見到她。
進了奇陣山,他直奔掌門住處。
雖然非常想見她,但掌門之傷不可延誤。
「咳咳……咳……」陰暗的房里,咳嗽聲清晰可聞。
「掌門,聖玉回來了。」
掌門咳得很嚴重,全因掌門閉關一個月要突破自身限制,弄巧成拙反招來嚴重內傷。
「聖玉……進來吧……咳咳……」
當湛聖玉看見昔日清瞿威嚴的掌門,變成如今殘敗衰弱的模樣,他感到一陣傷悲,但他不忍讓掌門更加難過,佯裝無事的走到他面前。
「掌門,聖玉將藥取回來了,請服下吧。」他手中的藥,其實是從住在浪雨山的幸真道人手中取來的金丹。
「嗯。」齊廣接下丹藥,顫抖的手緩緩將藥放進口中,湛聖玉立刻倒了杯水讓他一同飲下。
吞下金丹,齊廣運起內勁,一刻後他臉上灰暗之色盡消,咳嗽聲也停止了。
「聖玉,謝謝你。」
「掌門別客氣,這是弟子該做的。」任務完成,他現在想快點去找逸蝶,「若沒有事了,聖玉想先告退。」
「待會兒。」盤坐在床上的齊廣雙目緊閉。
「掌門還有事嗎?」
「我知道你和逸蝶的事。」齊廣淡淡地說。
「看來是瞞不過掌門了。」
「你從小就住在奇陣山,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猜透背後原因。近來你開始不專心了,沒有像過去那樣靜待在法樓里,反而一直不見蹤影。從你的命宮也能看得出,你的桃花已在今年盛開,很快就紅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