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竹雪寒才放開懷中的無力嬌軀。
「公主,妳可听清楚了?要不要微臣再說一次?」她好香,就連小嘴里的甜津都有股香氣。
罷才抱著她的觸感流連在腦海不去。
「你……你竟敢……」月芽想大聲斥責,卻不知該如何罵,要說他輕薄她,那太丟人,她說不出口。
「吻公主嗎?哈哈哈,公主好香啊!」他很輕佻地笑著。
「本公主听得很清楚,不必再說一次。你說的謠言,本公主可以明白告訴你,那是真的!本公主從你進宮那日起就開始討厭你,要嫁給你不但不情願,而且備感委屈!」不甘被捉弄,她恨意極深的道出不滿。
但心底又有股貪戀,畢竟方才的滋味是從未有過的暢快……
她是怎麼了?怎麼喜歡上被他輕薄的感覺?
「唉!微臣總算明白,原來公主憎恨微臣五年。好吧!微臣自知在此會惹公主生氣,微臣還是離開吧!」竹雪寒轉身離去,笑意像雨後春筍般冒出。
親到希冀已久的唇,他當然想開懷大笑,還親口釣出她的想法,讓計劃又逼近一環,他當然也要開心。
月芽撫著微腫的唇,驚訝他不留戀的離去,怎麼她的心口有種刺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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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婢帶來一個消息,說皇上有要事請月芽上賞星樓一趟,而且要獨自前來。
書海御樓離賞星樓很遠,還要走上百級階梯,等她到達視明台時,體力已近透支,雙腳麻痛。
看到盛淵皇憑欄賞星,背對著她表情不明;旁邊站的人則是陰魂不散的竹雪寒。
當他看見她來了,唇畔勾起一抹無人會意的笑容,還悄悄招手叫她過來,她不禁感到不安。
「參見父皇。」
「皇上有令,請公主過來吧!」驀然,他換上一副哀戚神情,像在心痛什麼。
月芽被父皇的反常、竹雪寒的驟變嚇得沁出薄汗。她的每一步都踏得舉步維艱,因前方有令人恐懼的氣息。
雖驚怕,她走至盛淵皇面前時,仍不忘瞪竹雪寒一眼,不讓他發覺她的恐懼。
「月芽兒,妳是不是不滿意朕的賜婚?」盛淵皇的聲音異常冷峻。
「沒……沒有啊……」
事情已經傳到父皇耳中了?是誰?是誰要這樣害她?她心慌得雙眼亂竄,不經意掃到竹雪寒身上,當下她就全明白了!
「父皇,請別听他亂說,他不安好心眼,故意中傷月芽--」
「住口!朕都還沒說是誰,妳就不打自招,這讓朕更相信竹太傅所言不假!」他是一國之君,誰敢不服從他的安排?偏偏最疼愛的月芽不服他的賜婚。
「皇上,請別責怪公主,微臣冒死請皇上另覓良婿,不是要讓月芽公主不開心,而是希望公主一輩子開心。是微臣高攀不上公主,惹來公主的不滿……」竹雪寒適時火上加油,神情哀戚還藏有三分得意,不過只有月芽看得見。
「你的條件非常高,是月芽兒太任性,不但不珍惜,還在書海御樓責罵你,朕不會讓你受委屈。月芽以前就有污蔑你的不良紀錄,朕早該察覺,月芽的任性並未隨著年齡增長而改變,她還是一樣……」讓他痛心。
連父皇都倒向他,月芽此時的心情如履薄冰。
「父皇,別听他胡說,他是故意的!而且他還……」遭他輕薄一事,月芽怎麼也說不出口。
盛淵皇終于正視她,但神情陰鷙。
「妳太讓朕失望了,做錯事還不知悔改,朕不想再听妳說話!妳不肯依朕的意思嫁給竹太傅,朕就將妳禁足在寂沉築,不讓任何人接近妳。妳哪天想通了,真心要嫁給竹太傅,就哪天才出來。」
寂沉築是比冷宮還可怕的小築,每個被關進去的人都挨不到幾個月就自殺,因為那里安靜到只听得見風聲,宛如與世隔絕。
無情的宣判徹底打擊月芽,但她未因此而沮喪,反而激發出倔強的性子。
「既然父皇要將月芽隔離人群,月芽也不敢違抗,但要月芽拿終身幸福換取自由,月芽寧可孤獨到死!月芽現在即去執行父皇的命令,月芽退下了!」她氣得扭頭就走。
盛淵皇做此決定也只是一時氣憤,不是真的想隔離月芽,要是她肯當場讓步,為人父親的他一定不會這麼狠心。
「唉,月芽兒,妳何必這麼倔呢?」
月芽的倔強和固執是遣傳了自己,盛淵皇百感交集?
「皇上,是微臣不好,若非微臣多嘴,也不會衍生這般局面。」
月芽被隔離在寂沉築,是竹雪寒預期的結果。他的幾句話就達到目的,不但讓盛淵皇對月芽的信任少一大半,也達到他要的效果。
竹雪寒在心里綻放邪笑,表面上還是維持自責的神情。
「這不關你的事,是月芽太任性,關她一、兩個月也許她會回心轉意,你仍能和她完婚。要是你將來娶了她,要比朕還嚴厲的教她,不能讓她再任性下去。」
自己最疼的女兒,他實在不想對她太嚴厲,今天的處罰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如果仍除不去她的任性,只好將這個責任丟給足智多謀的竹雪寒。
「微臣會盡力,請皇上放心。」他的唇邊勾起一抹詭詐。
小月芽雖然看出他有目的,卻太單純,才會步入他設下的陷阱。
他只要略施小計,不但會讓她受眾人孤立,還能讓她被關在寂沉築里,就算小月芽想揭穿他的假面具,也不會有人相信她了。
「雪寒……有空……有空多去看看她,看看事情能否有轉機……」
本希望讓竹雪寒多去看月芽,她能因日久生情而愛上他,但月芽這麼倔,只怕會弄巧成拙。
「微臣會的。」盛淵皇給他能見小月芽的特權,他得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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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來,月芽被隔離在小築里,過著寂寥無聲的日子。她坐在石階上目光渙散,手里無意識地玩弄芒草。
唯一能見得到的人,就是每日按時送一大桶水來,讓她可以沐浴的人,但就是不肯和她說話。
這種日子她才過三天,就快被逼瘋了,難以想象這樣過一輩子……盡避如此,她還是不願低頭,死都不嫁給竹雪寒!
由于太悶,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她想理清頭緒,卻陷入膠著。
他這樣陷害她,她怎麼沒有一絲恨意,反而心口像被利針狠刺了一下?
要是他真的喜歡她,為什麼要這樣害她?要是她真的恨他、討厭他,為什麼沒有一絲恨意,反而有種像是被背叛的心痛?
「叩叩!」清晰的敲門聲敲醒她沉思的心房。
「不是剛剛才送過嗎?為何又要送一次?想害本公主洗到月兌皮嗎?」她開口就一陣火氣,是因為唯一能見面的送水宮女堅持不肯和她說話。
敲門聲還是持續不斷,月芽不勝其擾,邁步到門前用力打開大鎖,吃力拉開一扇巨門。
「干什麼敲個不停--」看到門外之人,月芽雙眼瞪大如銅鈴。
「因為妳不肯幫我開門。」他堂而皇之地走進來,瀏覽四周後對她說︰「這里的環境不錯,小月芽一定住得很開心。」
現在只剩下他和她,所以他肆無忌憚地昵稱她的閏名。
真沒想到三天內第一個和她說話的人,是害她被關起來的人。
月芽余怒未息,仍氣他陷害她。
「竹雪寒,誰準你直呼本公主的大名!」她一手還吃力地拉著門板,「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出去!」
竹雪寒笑如花顏,不甚粗壯的手臂輕輕往門板一拍,月芽抓著門板的手就被震了下來,手骨微微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