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他還見得少嗎?若實在沒有,他照照鏡子就看到了。
他玩女人一向是很有原則的,不管對方身分如何,酒國名花也好、有夫之婦也好,就算是未出闔的閨女,只要他看上眼,都會來者不拒。
但是有一點,他絕對不會去踫麻煩!而所謂的麻煩,就是想乘機把他套進婚姻牢籠里的。
這戴寧他的確見過的,初見面她就向他表示好感,而他一眼就看出惹上這個女人肯定是天大的麻煩,所以根本就不理睬對方的示好。
她表面上雖是含羞帶怯,實際上卻主動得幾乎想跳上他的床,他這輩子還沒見過如此恬不知恥的女子,自然也不會讓她得逞。
再說,他當時正在為他的女圭女圭「守身」,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看別的女人一眼。現在幾年的時間都過去了,她卻還想來糾纏他,不會是想讓他當冤大頭吧?
「寧兒知道雷公子對古劍的鑒賞力堪稱一流,正好前些日子偶然購得一把,想讓雷公子看看可是真品。」
戴寧對雷君毅不熱卻也不冷淡的態度,只覺心里升起一絲希望。等了那麼多年,他終于又回到杭州,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賞劍專家是青劍齋的朱震御朱公子,正好他現在人也在杭州,妳可以去青劍齋看看。」那麼劣質的餌也想用來吊他?他是那麼廉價、那麼饑不擇食的人嗎?
「朱公子……」戴寧有些接不下話。
朱震御原本也是她的目標之一,但自從見過雷君毅後,她的夢中情人就只有一個人了。
「可是寧兒還是比較相信雷公子的眼光。」
這話轉得可真硬,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鑒賞骨董,特別是古劍,首推當今的朱家主事者。
朱震御對古劍的鑒賞力可是無人能及的,而戴寧居然說比較信任他?她還真是夠用心良苦的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有違姑娘的心意,請把劍拿出來讓我看看。」雷君毅仍是一派閑適地坐在那里,並未因對方的阿諛之言而昏了頭。
「哎呀!」一聲驚呼,戴寧一副懊惱之態,嬌聲道︰「出門出得急,沒來得及把劍帶上,不知雷公子能否能移駕寒舍──」
「不用了!」未等她把話說玩,雷君毅就抬手打斷她的話。「如果姑娘沒把劍帶來,那就恕在下無能為力了,妳有空還是上一趟青劍齋吧。」他有他的小妻子要顧,沒時間跟她玩一些沒營養的游戲,最好讓她去纏那個惡女的丈夫。
朱兄,對不起了!
在那對白痴父女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雷君毅就下令送客了。看著那兩張痴呆的蠢臉,他就覺得好笑,是不是以前的他風度太好了?
清晨的秋陽溫暖卻不炙人,左玦兒蹲在院子的空地上給她的寵物洗澡。
貓一向不喜歡水,那只肥貓自然也不例外,因此不時想逃月兌女主人的掌控,月兌離苦「水」。
左玦兒為防止牠月兌逃也使出了渾身解數,就這樣你來我往,一人一貓玩得不亦樂乎。
一時之間,水花四濺,笑語不斷,彷佛天地間所有的生氣都集中在那一人一貓身上,連那些奇花異草在這溫馨動人的一幕前也失色不少。
「不行啦!你身上的泡沫還沒沖干淨!」左玦兒再一次抓回那只滑溜的小淘氣,嘴巴上雖對牠諄諄說教,但是眼里、心里卻對對牠無盡的寵溺。
「女圭女圭,這些事叫下人做就行了,妳若是累著了我會心疼的。」雷君毅很想親近妻子,卻又不得不跟那只瘟貓保持距離。
他雖然因玦兒的一句話而答應讓她養貓,但他和那只蠢貓大概是天生犯沖,一見面必定人爭貓斗一番。
他的新衣也因此損毀了不少,為了不讓夾在中間的寶貝女圭女圭為難,他干脆與那只瘟貓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但看見玦兒跟那只蠢貓玩得不亦樂乎,他心里就直泛酸。
唉!他的情敵是女人就已經夠郁卒了,好不容易他給了朱震御一點暗示,讓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莫襲雲沒機會來打擾他們夫妻,現在他卻又落到與一只畜生爭風吃醋的地步!
難道天要亡他嗎?還是老天看不過去他和玦兒夫妻生活美滿是不是?
「我不累。」左玦兒听不懂枕邊人的暗示,還強調的說︰「貓咪不喜歡別人踫牠。」
不喜歡別人踫牠?嘿,這只蠢貓脾氣還真大。他也不喜歡別人踫他啊,怎麼她不來幫他洗澡?
慢著!洗澡,鴛鴦浴?雷君毅一雙丹鳳眼登時一亮,他和他的女圭女圭還沒試過鴛鴦浴,嗯,找機會試試看……就今天吧,嘿嘿!想想那水下的無限風光……
「二少爺!」正當雷君毅滿腦子旖旎畫面時,一個不識相的聲音插了進來。
「什麼事在這里大呼小叫的!」雷君毅滿臉不高興地斥喝那打斷他美夢的無辜下人。
明明爹娘給了他三個月的休息時間,讓他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專心「做人」就好,可這臥雲居里的僕人也真是不識相,什麼狗屁倒灶的事都來煩他。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是他那些兄弟在背後搞的鬼,哪天被他逮到,他定要他們悔不當初!
「呃,這個……」頗覺委屈的老管家看看手上的帖子,怕這一回答會引來二少爺更多的不滿。
「說不出來就給我閃一邊去!」雷君毅的壞脾氣被徹底地引了出來。
他滿心不是滋味地瞪著那只把骯髒的洗澡水濺到他妻子身上的瘟貓,跩什麼跩?總有一天他會把牠跟蛇湊成一鍋「龍虎斗」!
「啟稟二少爺,戴家的大公子和小姐來訪。」無路可退的老管家不得不說出會引來主子白眼的話。
他也很為難啊!誰教他是臥雲居的管家呢?
其它人不敢來送死,反正他也活夠本了,不如拚了一條老命把工作做好──實際上是所有人都推他來做箭靶──說不定還能博得個忠心為主的美名。
「他們又來做什麼?我不是吩咐過任何人來找我一律不見嗎?難道你認為戴家的人不是人?還是不把我的話听進耳里?」
自上次戴家父女來訪後,他就囑咐下人,無論誰來,他一律不見。現在他們居然明知故犯,又拿戴家人來煩他,他們是嫌工作太少還是活得不耐煩?
自及冠以來他還未曾如此心浮氣躁過,多年訓練出來的冷靜自持消失無蹤,而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親女圭女圭和她那只三不像寵物。
「呃……這、這……」老管家訥訥地說不出話來,只能頻頻拭汗。
實在是戴家兄妹賴著不走啊!戴家少爺還說有要事與二少爺討論,若誤了正事,他也討不了好。
「算了,我出去看看。」雷君毅趕蚊蠅似的揮揮手,不再為難那個猛擦冷汗的老奴。
他看到那只蠢貓就無明火起,牠在向他示威嗎?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貓,現在他拿牠無可奈何,並不表示他一輩子沒辦法整治牠,牠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
再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只蠢貓,雷君毅決定去會會戴家兄妹,拿他們消消火氣也好。
「別跑、別跑!你的身子還沒擦干呢!」
雷君毅正在大廳里與戴家兄妹虛與委蛇,突然听到他的寶貝女圭女圭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
想必那只蠢貓又在搗蛋了,哼!牠最好不要害女圭女圭摔倒,否則他鐵定要牠好看!
「貓貓,你不要鬧了啦,會著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