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愛上她,但她卻不愛我怎麼辦?」他早已知道自己愛上那個愛哭的女圭女圭了,只是他不願承認而已。
他害怕失去,怕愛得越深失去的就越多,因為不管怎麼看,玦兒都像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不怎麼辦,用盡一切方法讓她愛上你而已。」幸好他的襲雲也是愛他的,否則他鐵定會發狂。
「什麼?妳說妳們在拜堂之前就……就……」真是一團糟!
若非玦兒親口承認,莫襲雲死也不相信她口中的「姊姊」居然就是她相公。朱震御跟她解釋時她還半信半疑,以為是他不想幫她,才胡亂找借口。
現在看見玦兒好端端地坐在她面前,她的心上大石終于放了下來,因玦兒而發生的糗事她也不想計較了,連那個得罪她的伙計她都大氣度地饒他一命了。
畢竟這一切都是誤會,玦兒只錯在沒有把她老公描述清楚和遇到一個霸道無理的男人,現在她最感興趣的也不是短短兩天里玦兒就被賣掉了,而是她在婚禮前居然能夠和雷君毅……玩親親。
她發現很多事雖然都是她在出計謀策畫,但是提供點子,並先走一步的人卻總是玦兒。
逃婚的事如此,成親的事也是如此。現在玦兒都和她相公在婚禮前玩了親親,而她卻仍待在房間里數螞蟻。
「是啊。」見好友滿臉興味,左玦兒解釋道︰「他就是用這種方法把我累得無力反抗,乖乖拜堂,結果我連自己的婚禮都給睡過去了。」至今她仍感遺憾,沒能清醒的參加自己的婚禮。
「他用這種方法來設計妳拜堂?」莫襲雲的聲音拉高,不滿之情溢于言表。
不過她不滿的對象並不是左玦兒,而是那兩個站在一旁俊美得猶如天神的男子。
「襲雲,妳怎麼了?」朱震御不解的問道,她怎麼一臉哀怨的望著他?
雖然他最近忙了點,她也還沒被冷落到當個怨婦吧?再說他忙也是為了成親後能多點時間來陪她。
莫襲雲微張著嘴,瞪大眼看著那個逐漸向她……不,是向她們移近的頎長身影。
方才她一見到安然無恙的好友就什麼都不顧了,所以沒看清那個「綁匪」到底長得什麼樣,現在看清了他的容貌,真的是、真的是……
好美!
「玦兒,妳相公真的很漂亮!幸好我相公沒那麼好看,否則站在他身邊我都有些自慚形穢了。」莫襲雲喃喃地對一旁的好友道。
就是姑娘她也沒見過那麼美的,以前她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現在則是大錯特錯,幸好雷君毅看上的不是她,否則她死也不嫁!
「對啊,妳都不知道他們家的人個個都很漂亮,就是我最不起眼。」左玦兒心里不免小小地難過一下。不是她自卑,實在是站在那麼多美麗的人面前,讓她很難有自信。
雷君毅不悅地看著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多事女人。
未見著莫襲雲之前,他對她的印象就已跌到谷底了,因為她帶著他的女圭女圭往東走,卻留了一封「密函」給她的貼身丫頭,說要到南方看看。
她那正義感十足,腦筋卻不夠靈光的丫頭就以為她們定是到雲南去了,害得他和朱震御一開始都把注意力放在南方,等發現不對時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以雷、朱兩家的勢力,不可能那麼長的時間還找不出兩個女子,他們馬上把搜索的範圍擴大,這才得到消息有兩個書生打扮的女子向東走了。
他們趕到杭州時,玦兒娘親的百日也快到了,幸好他及時逮到玦兒,否則三年後才能拜堂,憋也把他憋死了。
她難道不知道玦兒已經夠自卑了嗎?還在玦兒面前說一些有的沒的,動搖她的信心,而且他天生長得如此,難道真的想叫他毀容嗎?
「襲雲,不要這麼沒禮貌。」見雷君毅變臉的朱震御為保住未婚妻的小命,出言輕聲喝斥。襲雲就是太直接了點,說話也不會看場合。
「這也管、那也管,早也管、晚也管,你是我的誰啊!不該做的事都做了,該做的事卻一樣都沒做!」莫襲雲怎麼想怎麼不甘心,朱震御看起來並不遲鈍嘛,怎麼就像個大木頭,一點也不懂她的心?
「我又哪里做錯了?」他還真冤,莫名其妙地討來一個白眼。
她逃家的事他都沒跟她算帳了,現在還在外人面前跟他大小聲的,偏偏他又放不下她,當真是前輩子欠她的。
「你還不知道哪里錯?你──」成親、成親,天天只知道在嘴巴上講,都不知道做一些實際的動作。
比如……唉,這叫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講得出口嘛,討不到老婆是他活該!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要跟你說一句話,直到你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並且改正過來為止!」
「妳……這……」這一下朱震御還真的是啞口無言。
襲雲當他是半仙還是神算?而且,她也刁蠻得離譜了吧?看來他真是不能再縱容她了。
他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押著她拜堂,雷君毅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如願以償,一定是用了什麼妙計,也許他可以向他討教、討教。
雷君毅並不是什麼善心人士,真正的他有一副與美麗外表完全不相稱的冷硬心腸……當然對他的嬌妻除外。
像他這種大男人自然也不會有收留流浪狗、流浪貓之類悲天憫人的行動,見到落水狗上岸時,他還會把牠踢下水讓牠再游個兩圈。
因此,當一只長相丑陋的大肥貓用一只腳死命地巴著他才新換上的白衫下襬時,可想而知他的臉色有多麼難看了。
為了不辜負上天和父母賜予的好容貌,雷君毅在穿著、打扮上也頗為講究,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向特別指定的店訂做的,而且全天下絕對沒有第二套。
而一件新衣,他往往穿個三、五次就算很不錯了,許多衣服都是被他壓在箱底下不見天日的。
左玦兒也沒帶什麼衣服來,她的男裝早早就讓他扔掉了,在幫她置新裝時,他也乘機叫師傅用最上等的料子做幾套款式相同的男女裝,好一穿出來別人就知道他和玦兒是夫妻,結果做出來的衣服的確令他很滿意,不愧是出自御用裁縫之手。
今天是他和玦兒第一次穿新衣出來亮相的日子,眾人見了他們一身相同的打扮不禁稱贊有加,令他心下得意洋洋。
沒想到他正要到爹娘暫住的南居接他的女圭女圭娘子一塊用午膳,卻遇到這只發花痴的大肥貓硬是死抓著他不放。
罵牠也不懂,踢牠也不理,還在他雪白的袍子上留了幾個貓爪印做紀念,更過分的是這只丑八怪貓還想死纏著他不放!
說牠丑八怪一點也不為過,牠是真的很丑。
圓圓扁扁的一張大餅臉、扁扁短短朝天鼻、短短稀疏的幾根黑胡須;別的貓眼楮是圓睜著的,可牠卻是半瞇著眼皮,活像沒睡夠似的。
牠臉上唯一正常的大概就是那張嘴巴了,臉長得丑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只貓,可牠那身皮毛卻迥異于一般的貓兒。
黃褐色的毛從貓月復到貓背由淺至深,最後形成一條黑色的長蟲附在脊梁骨上,遠遠望去,別人肯定會說那是只小土狗,而不是一只貓。
丑陋的臉蛋,奇怪的毛色也就算了,這只蠢貓居然還有一個離譜的身材,胖墩墩、肉呼呼的,完全不見貓兒的機敏靈巧,若是在夜里見到牠,他還當是看見了一只小豬了呢!
這麼一只貓不貓、狗不狗、豬不豬的東西,居然還敢扯著他的衣服不放?看他怎麼教訓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