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沒信心」贏了「擔心」,縱使晴子的話讓她有揮之不去陰影,但她依舊沒有勇氣撥向電話的那一頭,去證明自己想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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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飛機起飛的那一剎那,瑞英的心里還真有點孤單的感覺。望著它飛向那遙無邊際的天空,竟有些失落感,臉上的表情均落入晴子的心底,沒錯,她很堅強,外表看來很堅強,但沒人知道她可以維持到什麼時候?
「走了吧,飛機早已飛遠,怎麼?不會才剛分開,就開始思念了吧!那我豈不是在近期內還得來送機一次?」晴子打趣的說著。
「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在台灣還有好多事未處理完,就算要麻煩你送機,也不會是在近期,可能要好久好久的喔!」瑞英半開玩笑地說著這真實的感覺,不知為何?台灣總讓她拋不開。
「既然如此,也難得你今天請假,下午我們去逛逛街吧!」
「抱歉,可能不行。下午我得先回家養精蓄銳一番,因為晚上還得出席一個重要的會議呢!」她把原先的計劃與行程都告訴晴子。
「呼!我真搞不懂,你爸、你媽怎麼會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台灣?」晴子實在想不通似的搖頭說。
「拜托,我已二十七、八歲了,有何不放心?且早已是個獨立的女性,有何不妥?」瑞英很不服氣的反駁著。
「天曉的,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又不想追根究柢的個性,上帝為了要確保你的安全,都得加班羅!唉!……也罷!既然你不去逛街,那就在此分道揚鑣吧。」
「OK,謝謝你了,改天見。」
「OK,改天見。」
與晴子分開後,瑞英迅速趕回家中整理資料,唯有加快腳步,才能換得真正的休息。
第2章(1)
秦成宗多次和梁瑞英一齊出席會議,發現她的記錄做得相當好,而且有時對于她的諫言,還真得禮讓三分,廢話不出口的話語幾乎都是不容忽視的。很多事她有她辦事的原則及鐵律,在不知不覺中,總令人更嚴謹;雖然如此,也不知道是為何,漸漸的,他的心中竟會有點期待與她獨處的。
每當與她討論事情時,喜歡看著她略有所思的眼光、全然投入的那股沖勁,好似一塊磁鐵般,吸引著周遭的人。而且她處理事情的手腕,干淨俐落,有時還比自己果斷,真令人汗顏。相信假以時日,好好地訓練將大有可為,但得先磨掉她那「火山型」的脾氣,因為當她執拗起時,連身為上司的他,都拿她沒辦法。
待人卻又不失溫柔,單純又可愛的笑容,但除了對他例外,不知為何,總可以很明顯感覺到她「禮貌性距離」的存在。愈是這樣,他不可能再波動的心湖,愈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起了陣陣漣漪,實在很難想像短短的時間內,她鎖住了他的焦距。
看著桌上三、四份由她送上來的公文,突然發現她的字,與她的人一樣,很有自我的特色與味道。工作的份量還真不少,但好像從沒听過她的抱怨聲;看來能與這樣的秘書配合,還真是幸運。但上司為下屬動心,實屬不幸,要小心點。看她那模樣,可能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散發出致命吸引力吧!
看似極精明的她卻迷糊的小糗事一籮筐,真是輸給她了,怎麼說呢?好似只要休息時間一到,也意謂著她的迷糊時間來了,若只單看見這樣的她,又實在難以想像工作時的她,會有如此精明的一面。
記得——
有一回COPY文件完要回座位時,因為平常玻璃門是開的,偏偏那天剛好是關著的,而她呢?又正巧有邊走路邊看文件邊閃人的習慣,結果——砰的一聲,全辦公室的人都听到一聲巨響,跑出去一看,只听見她直說︰「幸好,玻璃還在,門沒壞。」邊說又邊揉著額頭繼續看著那文件,好像大伙都成隱形人般。由此可知這小妮子以前在學校,肯定是個有名的書呆子,出社會的幾年來雖有長進,卻無法將這惡習全部根除。
再來就更妙了,有一次她一起身就被地面上的電線絆倒,大伙聞聲而至時,她竟然開口說︰「我想,真的該減肥了。」大家看她還能說笑話,以為沒事了就各自回座。沒想到,她卻一直未起身,等到有人發現時,才知道原來她剛剛那麼一跌跤後,腳也軟了,于是干脆就來個席地而坐,休息個夠。
總之,跟她在一起好像有挖掘不完的趣味,永遠有猜不完的腦筋急轉彎、歇後語及笑話,看不盡的新奇事物。她的新奇事物也是大家的新奇事物,怎麼說呢?一些早已圍繞在周遭卻被視為理所當然的事物,總會因為她而重新跳上新寵的寶座。
她言語上的犀利配合著溫和的態度,讓人常無地自容又不好意思發脾氣,還好這樣的情況不常發生,不然很多人都要去撞壁了。但也因有了那次的經驗後,也讓所有的經銷商們不敢欺負、小覷她,記得那次的情形是發生在會議開始之前……
「這算什麼嘛!連我名牌的名字都寫錯。」台中經銷商非常生氣地將它丟在梁秘書桌上。
「非常抱歉,內部工作沒有校對好,五分鐘內立即補發給你,黃先生。」瑞英一邊說一邊通知美工立即重做。
「梁秘書,真不知你這秘書是怎麼當的?連這點小事都出錯。」黃先生非常不屑且曖昧地看著她,又重新將名牌甩在桌上。沒錯,他想為難她,不為什麼?就只因為她總不領情,不賞臉。
「我真的很抱歉,讓你有機會將名牌甩在我的桌上,更抱歉讓你來告訴我,我的工作範圍。」她柔柔地聲音告訴了黃先生,他行為的不當及逾權,嚴厲的眼神更警告了他,若他在執意坐在她桌上的話,後果自行負責。瑞英其實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她並沒有得罪過他啊!但可確定的是她真的很討厭他的行為。
這適當的音量,引起周遭人的注視,可讓黃先生紅著臉知難而退,但心中不免在原有的舊恨中再加上一筆新仇。
想到那一回的對話,秦成宗又不禁揚起了嘴角,他不是不管教部屬的人,但名牌的事是不關秘書工作的職權;且在逢場作戲的場合中,他也明白黃先生的心意,畢竟同樣是男人,但他也可確定——她不知道,不然以她的脾氣,不可能讓他安然過關的。
回想起她在公司里大大小小的瑣事,已成了他現在休息之余的最佳娛樂了;她的眼神,她的一舉一動,也成為了每天最想看到的畫面。
不知為何,但這些事慢慢地襲上心頭,也牽動著他的思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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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每個月的月檢討會議。
說正格的,單單這個月來,就讓人有說不出的累了,還好一切都已有所代價。個個經銷點的業績全都有所突破,總業績更是成長了百分之五,這一切的成績提升了公司員工的一大士氣,也讓最辛苦的這組搭擋相互露出了笑臉。
當瑞英展露了笑容時,成宗幾乎快要停止呼吸了,他發現她的笑足以溶化一切的冷漠,也一不小心縮短了彼此間的「禮貌性距離」。會後的娛樂活動更是見到她的輕松與自在。業績的進步,讓她想要好好慰勞一下自己,卻也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成宗的心情。
但當大伙去到KTV時,卻又有說不出的格格不入,全部都是男人唯獨她是女人,而且他們一群男人,總是把酒當歌,她呢?只能靜靜地陪同大家,直到曲終人散!以往如此,相信今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