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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駱飛抓起揚舞寫給他的信,還未打開,就己火冒三丈了!
找遍了整間屋子,就是看不見她的蹤影,信不用拆,就可以肯定其中的內容了,一定是她莫名其妙消失的好理由。
駱飛氣急敗壞地拆了信——卻為眼前的娟秀字跡所吸引。
看不出總是出問題的她,也能寫出一手好字!
那一行行的字,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射進駱飛的心坎——駱飛︰當你看到這封信時,若是詛咒我的話,那表示我做人還不至于太差,才能令你「難忘」;若只是看看,或是看完即丟,那表示我服侍人的功夫,還有待加強!
十天!一百六十八小時的相處,我發現你對我真好。你是個大肚大量的人,只可惜……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如果上蒼同意,我盼望可以將「我的時間」送給你,讓你健康、快樂的活著。到時,你就可以還我「兩客三一冰淇淋」,我們還可以一起去跳舞、打球,或是做些更令人臉紅的事——榆樹……,嘿!我可不是愛上你的財產哦!
大詩人紀伯倫曾說過一段名言,「……願『那一天』,能在你的『X』前獻上一束你最愛的馬格麗特!——如果,你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會到你的X前,為您獻上一束鮮花,還會說著我們曾經歷過的「美好」回憶如果你也認為那是「美好」,而不是痛苦的話!嘿嘿……好了,歇筆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你可要站穩哦!
免得跌倒了!
那就是——我喜歡上你了!
多保重!早晚加件衣服,千萬別感冒了!另外,我還附上幾味對身體不錯的食譜,請你的管家陳媽為你烹調,對身體多少會有助益!Bye了!
揚舞☆☆☆
駱飛看著揚舞以她的唇型,印了個唇印,心頭泛起了陣陣的漣漪,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雙唇湊了上去……;思緒也回到聖誕夜榆樹下的擁吻……隨即又瞄了一下信中的內容,雙眉微蹙,露出不解的神色——什麼叫到「X前」送花?什麼叫有助健康?
他沒病啊!這個笨女人怎麼老是把他當病人看待?駱飛決定問問周慶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但對于揚舞說她喜歡自己的事,駱飛露出了相當滿足的笑容。
抓起手邊的電話,駱飛撥了周慶華在美國加州的電話號碼……這時,在另一端的分機上,廷威也正打算撥電話,卻意外地听見了極感興趣的話題,而停住了撥電話的動作,專心听了起來。
「喂,」周慶華的聲音傳來。
「我是駱飛。」他不帶感情地說著。
「哈!小飛,十天的假期快樂吧?」周慶華詭笑著。
「這不是重點,她到底是哪里找來的?」駱飛根本不想和他拉近交情。
「怎麼!你不滿意?她不美?還是功夫不好?」他有點納悶,雨煙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至于功夫……他試過……沒理由啊!
「只要告訴我,她是哪里找來的?」駱飛的口氣極為拒人于千里之外。
「哦!台北最有名的金瓶梅NightClub的名角!」周慶華只好識趣的招了。
「你——說什麼?」駱飛整個人頓時幾近暈眩,連忙坐回沙發椅上。
「她是只貓!可愛又迷人的波斯貓!」周慶華又開始不正經起來。
駱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濁重的呼吸急促地吹進話筒的另一端。
周慶華察覺有異,以老前輩之態警誡地說著︰「老弟,你該不是動了真心吧?」
「卡」一聲,電話被駱飛絕望地掛上了。
他雖然一直猜測揚舞可能出身紅塵,但他還是難以接受她的確是在大染缸中討生活的女人,而且還能將「清純」的角色,演得如此爐火純青!
說什麼只是來陪他參加party,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臨走時,又留下一封文情並茂、動人心弦的「情書」,還演出突然消失、吊人胃口的行徑!
「故做聖女狀!」他用力撕碎了那封信,將它散落一地。
「揚舞,我恨你!但我必須恭喜你,你的演技足以得到奧斯卡金像獎!」起身用力地踢向滿地的碎紙片。
他頹喪地跌坐回沙發上——你騙了我的真心!
而隱身在另一個角落的廷威,雖然驚訝于事實的真相,卻毫不憤怒。
他悄悄地放下電話,心中自有打算。
「鈴……」電話響起。
廷威接起電話,而後不慌不忙地看著暮氣沉沉的駱飛,「駱經理,您父親來的電話。」
駱飛一听見是父親打來的電話,更是火大地抓起話筒,「爸,揚舞是你花多少錢『買』來的?」口氣極為不禮貌。
「你怎麼了?」駱煒也嚇了一跳。
「告訴我,多少錢?」他根本就像瘋了似地狂吼。
「兩百萬。」駱煒不再隱瞞,平靜地說道。
駱飛冷笑著,「難怪!」
「難怪什麼?喂——喂——」話筒的這端已將電話切斷。
駱飛像個游魂似的,朝自己的臥室走去,絕望地想著——她的演技值得兩百萬!值得!
「哈哈……!」他淒苦地低泣著。
這是自母親去世之後,他第一次落淚,是對一種不完美的哀悼!也是對真情難收的無奈。
「揚舞!我徹底被你打敗了!包慘的是——我竟然恨你的虛假,卻又愛你的『純真』!」
淚水爬滿了駱飛那張長年表現著剛毅的臉龐……☆☆☆
金瓶梅Club的金字招牌,霓虹燈正一閃一閃地向今夜的恩客,忽隱忽現地召喚著。
雨煙穿著一襲艷紅色貼身的及地長禮服,裙擺右側還開了個高衩,直到大腿與臀股之間,稍一不留意,鐵定會穿幫。
她正擺動著高翹的臀,扭呀擺地走向吧台,立即引起Bartender藍波的一陣口哨聲,「Coral,你變美啦!懊不是去Didi的整型醫院美容的吧!」他訕笑著,一手還倒著馬丁尼。
「去死啦!我的美,是天生的。」雨煙故起挺起那傲人的雙擎。
「哈——!」藍波邪氣的笑著,「我可花不起一夜四、五萬的包場費!」
「咱」地一聲,只見雨煙將手中的煙盒砸向了藍波,「別想吃姑女乃女乃我的豆腐!就算你有錢,我也不賣!」雨煙佯怒地瞪了他一眼。
藍波促狹地繼續笑著,「不過,你真的變得更美了!全台北市的恩客可慘了,Coral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哈哈……」
「哪里有刀山劍雨,你就往哪兒去!死藍波,去死吧!」雨煙學著電影明星藍波賣弄身段模樣兒,接著又是一串長長的笑聲。
忽然她的眼光掃過,一眼看過去,便注意到了一位不屬于此地的男士身上——他一個人孤坐在那兒,眼楮卻只盯著那杯酒,狀似苦悶,卻又不讓人打擾,顯得孤傲又自恃。
這個鏡頭深深撼動著雨煙久已未興波瀾的心湖……他好象一個人,一個曾經讓她欲生欲死的戀人,可恨的是……他卻因先天性心髒病,而喪失了生命!
為什麼上天會讓兩個氣質如此神似的人,二次造訪她的生命?
雨煙旋即抑住胸中萬馬奔騰的激動,極力自控地問著藍波︰「他是誰?」
「誰是誰?」藍波隨著雨煙的目光,看了過去,「他呀!」
「是誰?是誰的客人?」雨煙也不願踩到別人的錢,以免傷了姊妹淘之間的感情。
畢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能少惹麻煩就少惹!而且幾乎每個姊妹的後面,都有「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