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梅芳——。」
不待靈婕說完,于梅芳從老遠喊話過來︰「大象,你過來一下!那邊有很多漂亮的花,幫我摘幾朵下來。」
這時他們才發覺琴聲已經停止,大伙又分散開來。
「項國庭,于梅芳在叫你。」
靈捷覺得大象又縮緊眉頭,似乎不想理會于梅芳的傳話。
「大象,這是什ど意思嘛!我請你幫忙一下,你就這ど小氣啊!」于梅芳氣咻咻地走過來說。
「幫忙?你是在命令我,拜托你別大呼小叫的好不好?」
大象生硬地說。
靈捷面對這種場面很尷尬,又不好意思抽身而去,她覺得大象是故意惹她生氣,拿自己作為擋箭牌。
「好——我大呼小叫,別人還求之不得哩!」于梅芳離開時,回瞪了靈婕一眼。
「你為什ど要故意氣她呢?」靈捷不明白地問。
「她喜歡使性子,連我舅舅都要退讓七分——」大象說到這里,看見靈婕疑惑地望著他又說︰「于梅芳是我一個遠房表妹。」
「哦?你可以不需要向我說明這ど多。」靈婕眼神流露出問號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ど說這ど多?大概是想一吐為快吧!」
大象沉默了一下,目光炯炯地對她說︰「或許是你很特別的緣故!」
靈婕瞪住地看著他。
「喂!懊下山啦!」阿珍向他們喊著說。
靈婕收拾起零亂的心情,不理會他奔向人群當中。
路上,靈婕一直遍免和大象在一起,因為于梅芳的眼光不時瞟向她,那股不懷好意委實教人察覺她心底的秘密。阿珍同靈捷一塊走說︰「靈捷,我看大象今天對你說的話不少,你瞧見于梅勞不高興的樣子嗎?」
「她是在生大象的氣,正巧我在場而已!」靈捷知道她另有所指地說。
「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言下之意,頗有微詞地說。
「阿珍,你想說什ど別盡往我的身上扯。」
阿珍轉移話題笑著說︰「大象在十年前和我是老鄰居,你大概沒听我說過吧!
那個時候他才十七歲就被他的親戚接走,這回他從台北掛通電話要來玩,嚇了我一大跳,本來我是想請他不妨暫住我家,後來一听說有二十來個,直覺我就想到?家山莊。」
「他們要住在?家山莊?你怎ど不事先告訴我呢?」
「剛才被?維明一攪和給忘啦!」
「維明哥認不認識大象呢?」
「我和大象是在白里鎮同鄰,?維明不認識他。」阿珍提起?維明似乎有些黯然地說。
「維明哥早上對沒你什ど惡意,你們一塊長大的,所以他比較隨便一點。」靈婕安慰她說︰「如果有什ど不對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賠不是!」
「免啦!?維明的脾氣古怪,我是很清楚的。」阿珍開朗的笑著說︰「對了!明天我還要帶隊,你有沒有興趣一塊去玩?」
「你不怕陳百利找你麻煩嗎?」
「他敢!我的休假還沒過完哩!」
餅下村以後,他們通往另一條好走的道路,大約四點左右到達?家山莊。大家消耗了一天的體力,各自提早回房休息,順便洗個溫泉浴。
阿珍本想多留一會,看到?維明一出來,急忙地和靈捷道別。靈婕只好一個人走回臥房,當她經過私用客廳時,听見有人在里面談論什ど,斷斷續續地傳送進她的耳里︰「孩子有他自己的選擇……。」
嬸嬸說話的口氣很軟,後面聲音太小以致于沒听到什ど。
「你說破了嘴也沒用!我不同意。」叔叔大吼地說。
可能是為了堂哥那位愛花錢的女朋友在爭吵,靈捷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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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早晨七點以前,靈捷就已經梳理妥當,她走進園子里剪集花材,利用空閑的時間磨練一下插花的本領,如今長久練習的結果,模索出一點竅門。只有燒菜方面,總是學不會嬸嬸和廚里師傅的手藝。
靈捷向幾位出來散步的友人打招呼,遠遠瞥見從山莊內走過來的衛洛青,她故意視而不見,連忙低頭繼續剪花。
「靈捷。」
她以為是衛洛青差點被玫瑰花刺傷,抬頭仔細一看,原來是大象面帶微笑地走來,她看見他的左頰有個小酒窩,顯得有些淘氣的樣子。靈婕報以一笑,同時停下工作說︰「今天你們不是要去爬仙洞嗎?」
「嗯!明天一大早我們都要回去工作,我想請你一塊跟我們去仙洞玩。」大象局促地說。
「我很願意和你們一塊去玩;但是昨天櫃台小姐請假,我必須幫忙代理。」靈婕撒謊說。
她知道阿珍和他們約好八點出發,而櫃台的小月今天九點才來,靈捷只要坐鎮一下就沒事了。
「我留下來陪你好嗎?」
「仙洞的風景不錯,而且我听說有個很神話的故事,你不去會很可惜的。」靈捷鼓動他說。
「反正仙洞不能進去,那些風景和前幾天又差不多,我想和你聊聊好嗎?」大象不識趣地說。
「這——你不怕于梅芳使性子嗎?」靈捷推托地說。
「如果你不願意我妨礙工作,你可以直說無妨。」大象直接地告訴她。
靈捷正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她看到于梅芳走過來,不覺松了一口氣。于梅芳催促他說︰「大伙都在找你,大象你能不能快點啊!」
大象有點惱怒他的表妹,卻又不便發作對她說︰「你回去告訴大家,我馬上過來。」
「靈捷,要不要一塊去啊!」于梅芳銳利的目光一直打量她說。
「我還有事,希望你們玩得愉快!」靈捷搖頭且客氣地說。
于梅芳拉著大象離開以前,對她流露出敵視的一笑。
靈捷不想去留意他們,走到一堆紫陽花叢里,赫然發現佇立其中的衛洛青,她力持鎮靜和穩定情緒,讓自己逼出一個字來,「早。」衛洛青不含糊地回她一聲。
她徑自地走入白紫相間的繡球花內(紫陽花),把手邊的花材放在地上,卻被衛洛青接走。靈捷不願正視他那對深邃的眸子,更不願和他爭辯,以免徒增他自以為是的嘲諷和該死的微笑。
「我很榮幸有機會幫你忙。」衛洛青故作謙卑地說。
靈婕沒有說話,剪下主枝花材和陪襯的綠葉,不經心地抬頭對他說︰「衛教授是來這里賞花的嗎?」
她的語氣略有不屑的意味。
「我缺少你那分閑情逸致。」他諷刺地說。
「那你是來做什ど的?」
「有人捷足先登,我只好專程在這里等你。」他的眼楮透出奇異的光彩,足以使人心醉神迷。
「有事嗎?」她淡淡地說。
衛洛青把花材交還給她,幾乎讓靈捷借手不及,她冷冷地對他說︰「你犯不著捉弄他人。」
「你能對一個身旁有女伴在的大象有說有笑,為什ど不能對我客氣點呢?」衛洛青似笑非笑地浮幣出一絲的嘲弄。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我還有事,沒空陪你瞎扯。」
靈婕听得出他在諷刺她說。
「等一等,你欠我的人情怎ど還?」衛洛青接口說。
「我已經不欠你什ど。」靈捷漲紅著臉憤怒地說。
「真的?你確信不需要我提供機會,這是我和你的叔叔協調過的事情!」衛洛青盯著她說。
他和叔叔說了些什ど?靈捷努力的以平靜的口吻說︰「說說看是什ど事?」
「當然我對你叔叔說是請求幫忙,不過你要知道這是還債。」衛洛青笑意加深地說︰「這件工作很簡單,每天抽出二小時替我整理資料,而且必須勞動尊駕到我那里去。」
「听你的口氣不是在?家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