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訴爺爺,我們洗完澡便下來。」他從床上站起身抱過床上的人兒,進入洗澡間。
「不會吧?洗鴛鴦浴啊!那要多久的時間?多田爺爺會等不起的。」小泉川不滿地看著進入浴室的兩人。
「他會很樂意等的,如果他想早點抱到曾孫子的話。」多田一帆很有把握地說,同時也關上了浴室的門。
被關在浴室外的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笑開了嘴。
「他們會幸福的。」美惠衷心為他們高興,「晴找到了好歸宿我很開心。」
小泉川見她開懷的答案,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你的歸宿呢?」
「我的?我在等,等與我有緣亦有分的人。」她相信那個人快出現了,或許已經出現了。
有緣亦有分的人?會是他嗎?小泉川在心里問自己。他發現自己不喜歡她與別的男人在一起,至于為什麼?他也不知道。也許是受一帆的影響,覺得娶一個女人,一生疼她,一生寵她似乎是一件很不錯的事。看著消失在門邊的倩影,他別有深意地一笑。這個壞脾氣的女人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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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立川晴與多田一帆雙雙出現在飯廳的時候,已經是一小時以後了,立川晴看著坐在餐桌主位上的老人,忍不住淚流滿面。這一切是真的嗎?她不由自問,雖然剛才多田向她解釋了,但是她還是不能相信。
老頭轉頭看著幾步外哭得像個淚人兒的人,心激動不已,真是難為他們了,他們一定為他的「死」傷透了心吧?!他把手張開,迎接哭著奔到他懷里的人。
「爺爺,真的是你嗎?」她害怕眼前的一切終是幻影。
「當然是我了。」他慈祥地扶起趴在他腿上哭個不停的女人,「別哭了,哭花了臉,小心一帆不要你了。」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立川晴不禁開口問︰「爺爺,你怎麼……」她不知如何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切只能說是我福大命大。」多田老爺緩緩道來,「那天,我們幾個老友約好去洗溫泉的,可是,有一位好友臨時提意到他新建的‘玻璃花坊’去度假。他說那里也有溫泉,是天然的。在他的盛意邀請下,我們幾個老人便臨時改變了主意。在途中,我們遇上了幾位爭論要去泡溫泉的老人,便把飛機票送給了他們,沒想到他們卻做了我們的替死鬼啊!」人生的命運真的是很難預料。
「原來如此。」小泉川喃喃自語,以他們幾位老人在日本的名望,是不必接受任何檢查,就可直接坐上飛機的,所以沒有人知道坐上飛機的並非他們本人,而是一群拿了他們票的人。只要人到了,那誰會敢追問來者是何人?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想到死的並非多田爺爺他們這幾位老頑童。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們的婚禮。」多田老爺看向立川晴和多田一帆,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把婚禮延後了呢?
多田一帆知道爺爺所指之事,「川,這事交給你了。你通知媒體,婚禮一切照舊。」
「怎麼又是我?」小泉川不滿地抗議,可惜,抗議無效。
「來得及嗎?隔婚禮只有四天的時間了。」美惠擔憂地問。
「來得及,來得及!」多田老爺爺笑眯眯地說。
立川晴低垂著頭,吃著餐盤里的早餐。仿佛他們說的與她無關,她只是個局外人。他們說的都不能吸引她,她是什麼?什麼也不是。婚禮照舊?這場戲劇般的婚禮是隨著爺爺的生而生,滅而滅。原本要解除的婚禮,因為爺爺的存在,繼續進行。她在想,如果爺爺沒回來,她會不會已經被趕出多田家?她惟一不明白的是,一帆為什麼要娶她而不娶林堂靜江小姐?是因為爺爺喜歡她嗎?她想︰答案是肯定的。一帆雖是個孝順的孫子。可是沒有愛做基礎的婚姻生活能幸福嗎?能永存嗎?她不知道,不知是該離去還是留下。
「一帆,你今天要去上班嗎?」多田爺爺問。
「不去了,我想今天下午把禮服等一些必要的東西處理好。」他想給晴一個盛大的婚禮。
「好、好。就先去拍照片,買物品……」多田老爺笑得合不攏嘴。
「我今天請假,陪你們去,晴結婚,伴娘算我一個。」美惠也興致勃勃地加入。
「那我也要當伴郎。」小泉川也來勁了。
立川晴感到好難受,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場婚禮只是一個笑話,她這個新娘更是天大的笑話!心像是裂開了一般,痛得她整個人的臉都開始扭曲。
「晴,怎麼了?」多田一帆先發現她的不對勁。
「沒有。」她躲開他的視線。為什麼呢?明明心里沒有她,剛才的那一剎那他為什麼會表現得如此擔憂和緊張?
是做戲嗎?一定是的。他不能在爺爺面前表示對她不擔心;不過問的;他可知道,這種虛情假意比漠不關心還讓人心痛?
「美惠,你昨晚是睡在這里嗎?」她轉移話題,不想再听到任何有關婚禮的事,那樣,她會瘋了的。
「對啊!我很擔心你,多田一帆便留我住下了。」
「謝謝。」美惠真減的關心讓她有想哭的沖動。
「你我還客氣什麼?不過,晴。你也真是的,只不過在機場遇到了多田爺爺就被嚇暈了過去,真沒出息。」美惠不滿極了。
昨日遇見林堂靜江的事,一幕幕像放電影般閃過腦際。心更痛了!「是啊。」她低頭繼續吃東西,想來掩飾那分心傷,可是越急就越愛出錯。用餐的左手一個不小心,就把餐桌上只喝了一半的果汁給打翻了。
「晴,你沒事吧!」美惠擔憂地問。
「沒……沒事,我不舒服,回房休息一會兒。」立川晴不知所措地看著被她搞得一片凌亂的餐桌,「抱歉。」她飛快地逃離餐廳。
「晴怎麼了?」美惠一頭霧水。
在座的三個男人交換了一個彼此明白的眼神。多田一帆便起身尾隨立川晴後回房。
「不行,我要去看看。」美惠還是不放心。
「你去做什麼?」小泉川連忙拉住她,「這事交給一帆便行了,我們繼續討論婚事。」讓她去?怕只會越幫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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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川晴趴在床上痛哭出聲,嘴里不停地責怪自己︰「真沒用,我真沒用……」她怎麼有這樣笨?做什麼事都做不好。剛才在餐桌上出了那麼大的錯誤,一帆一定會對她失望透頂,說不定他已經開始後悔了,「一帆,一帆。我沒有……我沒有那麼笨。我……以後都……都會小心的,」她語不成句地說著。
「那以後一定要小心。」多田一帆從床上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雙手用力抹掉淚水,他什麼時候進房的,她怎麼不知道。
「你說的這些話不怕我听不到?」他真是拿她沒辦法。
她當然知道他听不到,要是早知他在房里,她就不會說了,「對不起。」
「沒關系,以後小心點。」弄壞了餐桌沒什麼,傷到她他可是會心疼死的。
她知道他誤會了,她是在為他不得不娶她而與林堂靜江分開而說「對不起。」她也想放他自由,可是她辦不到,愛他的心是自私的,無論如何也放不了手,只求他千萬別恨她!得不到他的愛,她也不要他的恨。
「怎麼了,心情不好?」他關心地問,早晨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兒的工夫心情就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