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打到別的地方去打,別擋住我爹要回來的路。」她對他們鬼吼鬼叫著。
人家可是打得正熱,誰听得到她的話,故喊叫無效。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居然無視于她的警告。剎那間,白巧涵之前的脾性全回
了來,于是乎她拿起棍子提氣上前,準備好好教訓他們。
黑地正與那名殺手正打得難分難解,突然沖出了第三者,兩個人不覺停手愣了一下,還不知發生什麼事。兩個人的腦袋瓜子一陣昏眩,立即傳來又麻又痛的感覺。
「你們兩個人馬上滾出這里,否則痛的不只是你們的腦袋瓜子。」白巧涵說的是實話,也一定會做到。
「巧姑娘,是王爺要我來保護你,如今殺手就在眼前。」他到底招誰惹誰,若非王爺的命令,他才不來呢,她當作他黑地喜歡來啊。
「你這可惡的臭娘兒們,居然敢對殺手不敬!」他可是堂堂一員優秀的殺手耶!普通人只要曉得他的身分,哪一個人不會屁滾尿流的,現在居然讓個小泵娘趁其不備給偷襲,真沒面子。
白巧涵先前能打退璟王府內的高手,並不在于她的武功比人強,而是靠著天生膽識過人,不畏懼眼前的危險。
「殺手又如何?你娘沒生腦子給你嗎?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聲嚷嚷自己是殺手。」她不想和他們太過羅嗦,因為爹爹有可能隨時會回來,屆時她可是會挨罵。
扁天化日?黑地和殺手拾眼看看四周,明明就是漆黑的夜晚,哪來的光?
「你們那是什麼態度!再不滾別怪我不客氣了。」睨睇著不動的兩人,白巧涵氣鼓鼓的操起了手中的棍子,往他們打去。
黑地因受命保護白巧涵,自然是能閃則閃;然殺手的任務卻是來結束白巧涵的性命,理所當然會還手,而里頭自然多了殺意,不像黑地那般仁慈。
白巧涵一心想趕走這兩只礙眼的大蒼蠅,根本沒想到真的有人會置她于死地,即使學武多年,她也不曾想過殺人與被殺。
殺手使出的招式,招招狠毒,若非是靠著黑地在一旁幫襯,只怕白巧涵使不到十招,即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由于白巧涵是兩個人都打,她沒注意到小細節,只是拿著棍子使出曾經學過的招式,朝著他們打,連黑地想保護眼前這個不可理喻的姑娘,他自然有無力之感。
一個疏失,只見身著白衣的白巧涵,左手多了殷紅的血跡,黑地知道他完了,他的名聲將毀于白巧涵的手上,一名護衛者最忌被保護者傷了一根汗毛,更何況她傷的不只是汗毛。
白巧涵意識到自己左臂受了傷,但蒼蠅不走她就是不甘心,仍努力的想要趕走他們,而多日來她不飲不食,本就無多余的體力,現下她又受了傷,體力更是不勝負荷。
不久,她另一棍還未揮下,她眼一翻白、往前撲倒,昏了過去。
黑地沒空理會昏倒的白巧涵,他現在必須先解決這個殺手,弄清他的武功路子,以挽回他即將受損的名聲。
丙真,少了個礙手礙腳的人,黑地對付起眼前的殺手輕松多了,沒三兩下就將他解決在地。
唉!這年頭世道變了,連殺手的武功也退步了不少,真沒成就感,這是黑地翻檢殺手尸體以查其身分時,所發出的感嘆。
「好個黑地,武功果然了得!」
常駿奔走了幾日查訪物證,一直忍著不來見白巧涵,只希望能早日讓白巧涵無後顧之憂的正名,今晚他才一得空,便迫不及待的來巧記找她。
罷巧見到黑地一刀利落干淨的了結黑衣殺手,所給予的稱贊。
「不敢當。」黑地表情略微尷尬道,他一邊手忙著搜那殺手的尸體,並用眼角余光瞥向白巧涵的位置。
這下,常駿的神情倏變陰暗,上前抱起了受傷昏倒的白巧涵,再多的稱贊皆轉為咒罵。
「該死!你是怎麼保護她的,讓她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你這個殺手,別以為你死了我就拿你沒法子,若巧兒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會將你挫骨揚灰的。」連串不止的詛咒之語,隨著常駿抱起白巧涵往浥勇侯府方向遠去,然依然回蕩不止。
黑地手握著由殺手身上所搜出的令牌,對于常駿逐漸遠去的咒罵之聲,他只能下一個結論——常駿和白巧涵真是天上一對「屁人」,不,是璧人。
總之,暫且不管是他們什麼人,最要緊的就是回王府交差——
「啟稟王爺,這是由欲行刺于巧姑娘的殺手身上所搜到的令牌,還請過目。」黑地恭謹地遞上令牌。
「黑地,依你看,這是什麼樣的令牌?」璟王一見令牌已了然于心,但仍是如此問。
「屬下認為,那令牌上有王妃娘家的圖騰,所以……」叫他怎麼說得出口呢?堂堂璟王妃居然是買凶之人。
「所以必是王妃所為。」唉!有妻如此,夫復何言!
「屬下不敢妄言。」王爺心知肚明即可,用不著他這個侍衛多嘴。
「這件事暫且按下,本王問你巧兒呢?」璟王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稟王爺,浥勇侯爺帶走了。」
「那就好,本王就放心多了,黑地,你附耳過來,本王另有要事要你親自去辦。」他相信常駿會拼了命保護白巧涵生命的安全。
只見他們交頭接耳,如是這般地,璟王交辦了另一件任務要黑地去完成。
黑地苦著一張臉,心中大喊怎麼苦差事老叫他去辦,而藍天那個家伙總是在一旁納涼,這是個什麼世界!他斜睨藍天一眼表示不滿。
藍天卻回了他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沒辦法,誰叫你老是搞不清楚狀況,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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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居——
常駿蓄留著一臉因幾天幾夜顧不得修齊的落腮胡,滿臉的困頓,眼眸中充滿著絕望。
他糾結的眉頭,心中的憂慮,皆是為了躺在床上尚昏迷幾天的白巧涵。
自那日她昏迷至今已整整七天七夜,天知道,這對常駿來講,是多麼大的折磨,他不眠不休的守在床頭,絲毫不敢合眼,深怕自己一入睡,白巧涵就會從他的眼前消失不見。
「巧兒,我是阿駿呀!你快快醒過來,你不是要答案嗎?只要你醒來你就能听到
你想知道的答案。」常駿輕撫白巧涵冰冷的小臉,試圖傳給她一絲的溫暖。
他不懂,她明明受的僅是輕傷,為何會醒不過來?這七天來,常駿遍請了全北京城的大夫,連宮中的御醫都來瞧過她了,無奈每個大夫皆搖搖頭,診不出個所以然。
「巧兒、巧兒……」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到未到傷心處罷了!
他懊、他悔、他惱,自己為何在白巧涵清醒前最後一次的見面,對她是大吼而非甜言蜜語。
他懊、他悔、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去找她,告訴她想知道的答案,現在他只能望著昏迷不醒的她,喊著她的名。
是下雨了嗎?她怎麼听到阿駿在叫她的名字,吵得她都睡不著覺,她好累哦!阿駿,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的睡一覺嗎?白巧涵在昏沉之中,正欲再昏昏睡去,但她再也無法睡著,因為常駿實在是太吵了。
「阿駿,別吵了!」虛弱的嗓音,引起了常駿驚跳起身,他馬上又緊捉著白巧涵削瘦的小手。
「巧兒,巧兒,快睜開眼楮看著我,你看到我了嗎?」
「當然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還有,別把我的手捉得那麼緊,很痛耶!」她動動已近僵硬的身子,慢慢恢復了她原本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