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好像就是他想要的!
曉霧一點一點地釋放自己,在他面前偽裝成丹呢,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或許不對,但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渴望已無法抵擋。她將自己挪近他的胸前,將身子貼在洛華的胸膛上——洛華感染到了她的氣息,竟不由自主地收緊扣在她腰際上的雙手,幾乎密實地觸到薄衫上的肌膚,他的呼吸愈來愈急促濃重,吐納在曉霧的耳際低下頭,他輕輕吻了她的面頰。曉霧沒有做任何的反抗。這一幕,就像是神來之筆的即席上演,完完全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洛華愈來愈難控制住自己,將自己的雙唇移向了曉霧的唇前,在兩人的視焦都模糊之際,他閉上眼,又吻了過去。
洛華將她摟得好緊,忘情地親吻她,恐怕也已經忘了懷中所擁的人是誰?!
曉霧意識到了洛華的失控,她不敢預料,如果再這麼下去,接下來他們會做出什麼事……盡避心中千百個不願意,她還是一咬牙,奮力推開了仍沉醉其中的洛華——「夠了,就是這樣。你一定能應忖得輕松自如!」她退後一步,恢復了冷靜。
洛華倒像是一下跌回了現實,臉上充滿尷尬的神情,「對不起,我……」
曉霧隱忍著那梢一不慎就會滑落的淚。轉過頭,「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也要對丹妮有信心。」
「曉霧——」
「還有,我這兒的事你就別擔心了,到時候別忘了來參加畫展開幕酒會就好……快回去吧!替明天的事兒打點打點。」她下逐客令了,語氣中卻帶著點無奈。
洛華此刻能說什麼呢?他只希望剛剛的舉動沒有傷害到曉霧,再解釋什麼都像是多余的了。
BlueTown'sPub內。
暈濁的燈光下,煙霧繚繞,PUB是縱情作樂的地方。也是失意人宣泄苦悶的隱密空間。
入夜後的BlueTown's,尋歡解愁的酒客愈來愈多,從下午開始就一個人在此獨坐的建維,已被人群淹沒了那孤獨的身影。獨自倚在吧台前,他的面容從原先的殷切期盼,逐漸轉變成深沉的絕望。因為他所等待的人——曉霧,並沒有出現。
這意味著什麼?他玩完了!徹底地輸了!曉霧還是決定投向洛華的懷抱……呵……雖然他知道,曉霧終究也是注定要失敗的,但是……她還是選擇如飛蛾一樣,撲向那團熊熊烈焰。
多傻的女孩!
多痴的自己!!
他舉杯一口飲盡辛辣濃烈的WhiskyonRock,眉頭緊緊地糾在一塊兒。
酒保Mark看著已經喝得七八分醉的建維,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去打擾他,只是體貼地再為他奉上一杯冰鎮威士忌。他知道,此刻的建維。要的只是短暫的解月兌,不是旁人的關切。
此時,PUB的厚重木門給推了開來。走進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
「Angel,你來啦!」Mark一眼就看到她,熱心地招呼著。
Angel?天使?!1建維在釀醉中,仿佛听到了什麼。不會吧!難不成他已經上天堂了?怎麼會有「天使」出現?耶穌啊!聖母啊!他醉得還真是不輕,連意識都模糊了……「給我一杯「TaquilaBon」!」她對Mark說,一邊坐了下來。
達維對這位「天使」好奇極了。轉過他沉重的身軀,用那對猩紅的雙眼,打量著坐在他左邊的她。
突然,他半眯的雙瞳撐了開來,「呃!」一個酒嗝自他喉頭發出,他嚇了一大跳——她?!
昨天在公司里出現的那個「仙女」?!她怎麼會往這兒?
建維不害躁地直盯著人家瞧,那女子感到一陣不自在,也轉過身來——「你——?!」她也驚呼出聲。
「你們認識啊?」Mark見他倆的神情,推測道。
「我們見過,對不對?天使小姐。」建維喳呼喳呼地說著,語焉不詳。
Mark眼看似乎插不上嘴,聳了聳肩,轉身做他的事去了。
「我們?」她想了想,「喔——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們在卡羅見過。」
建維咧嘴一笑,「哈……反正見過,管他在哪兒兒的。」他已經神智不清了。
「你好啊!我叫邵琪。」她善意地打了個招呼。
「咦——?你不是天使啊?」他指丁指她。「對喔!天使都是快樂的,不會來這里藉酒澆愁。」他搖頭晃腦,自言自語。
「怎麼「你也不快樂嗎?」她收起微笑。嚴肅地問。
建維听她這麼一問。又吞了一大口酒,「我告訴你——我愛的女孩,她不愛我,她愛的男人,又不變她,那個男人又愛上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女人,你說,可不可笑?」
「哎!靶情的事。本來就是這樣。好像上帝有意捉弄似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頭來總是一場空。」邵琪低下頭,手中握著酒杯。
「空?」建維苦笑,「可不是嗎?既然如此,有什麼好留戀的,又有什麼好在意的?」他似乎又清醒了些,便和邵琪聊了起來……其實,他們倆都一樣,是情場失意的人,來到這兒,無非是尋求酒精作用之後的釋然;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更何況。他們一點也不在意多一個人知道他們的悲劇……于是,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互相傾訴解愁。
「你還好。只是人家不愛你,至少沒有欺騙你。」邵琪一杯烈酒下肚後,心事也一傾而出,幾顆熱燙的淚珠,滾滾而下。
建維大手一揮,「誰騙你…走!我去替你討回公道。」他不分青紅皂白,一只手抓住邵琪的手臂,就要站起來。
「不必了!」她將他的手甩開,「我和他分手了!」她自顧自她哭訴。
不知道是太激動,還是禁不起酒精在血液中的翻騰。邵琪渾身熱辣得發紅,頓時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她不支地倚靠在建維身上。嚎陶大哭——「你很痛苦?」建維問。
她用力點了點頭。
「走!」他一把將她攙起,往門外拉。
「干嘛?!」她驚疑地問。
「上我車。」他搖搖晃晃地邊走邊說。
「去哪?」
「我家。」
次日清晨,天邊剛露魚肚白。
空氣中有一股稀薄的涔涼,晨風自窗外吹進建維的臥房,擺動的窗帶沙沙作響。室內的淺藍色地毯上,散落著一件件忙亂中褪去的衣物。床上,躺著兩個酣睡的人影。
翻個身,邵琪撩撥了一下如瀑的長發,一只白哲玉潤的手便搭在達維的肩上,她喃喃說道︰「明威——明威——我想喝水——」
建維也牽動了一下頸子,偏過頭去面對著她。
邵琪感到口渴,眨了眨惺松睡眼。勉力爬起身來,「明威——」她口中還念著……好不容易睜開千斤重的眼皮,意識也逐漸清醒,此刻。她才定楮一瞧——「啊——」她失聲尖叫,兩只手緊緊扯著被單,覆蓋住自己半果的身軀。
「什麼事?什麼事?!」建維給她這一聲高分貝的淒厲慘叫,駭得自床上彈跳了三尺高。回頭一看,「啊——」他也嚇得魂差點給飛了,雞貓子鬼叫著。
「你是誰呀?」邵琪慌亂得花容失色.聲音陡峭尖銳。
「我?我還沒問你怎麼會在我家?」建維也是一頭霧水。
他倆鎮定下來往四周望了望,似乎才又想起了什麼來建維看著一地的衣服,又瞧瞧自己赤果的軀體,滿臉的驚惶懊悔,「JesusChrist!我們做了什麼?!」
笑死人了。這還用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