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人照顧了。」盧禹孟微笑。「我考慮了一下,決定這種場合還是不帶他一起來比較好,于是便請朋友幫忙照顧。」在說這話的同時,盧禹孟的鬧鐘閃過講盈陽冒失的模樣,開始有點擔心她能不能做好保姆的工作。
「原來如此。」柯蘊柔的心怦怦地跳,對于盧禹孟的安排存在太多想像,刊載霍思煒眼里既憤怒又覺得好笑,如果她以為這次他還會放手,那就太天真了。
「我記得某人說過今晚要請客,我們開始點餐吧!」霍思煒回收招來侍者,可以打斷柯蘊柔和盧禹孟的對話,就是不讓他們有談心的機會。
他們各自點了一套西餐,兩個男人以牛肉為主,柯蘊柔則是偏愛雞肉料理,至于前菜則是都差不多,皆屬清淡。
「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小柔?」
盡避霍思煒有意用食物塞盧禹孟的嘴,但盧禹孟仍是能夠找到空隙和柯蘊柔聊天,差點沒氣壞霍思煒。
「柔兒她開了一間個人工作室,專門幫人搭配顏色。」霍思煒搶在柯蘊柔前面回話,盧禹孟盡避困惑,注意力仍是放在柯蘊柔身上。
「搭配顏色?」
「就是專門幫忙展覽場、服裝秀、化妝品、甚至是沒裝潢條配顏色,只要是需要用到顏色的場合或場所,都可以找我,算是一個比較冷門的行業。」通常很少人會將「顏色」獨立出來成為一門行業,不過在歐美卻行之有年,近年來在台灣也有越來越盛行的趨勢,她算是走在時代的尖端。
「我懂了,你是色彩達人,真不愧是學美術的。」盧禹孟總算了結其中的區別,現代的分工真是精密,連顏色都可以獨立出來自成一門學問。
「哪里。」柯蘊柔被贊美得有些不好意思,酩紅的臉頰映得她的肌膚更加白皙,害霍思煒越吃越沒有胃口。
「我一直以為你會當畫家。」談起往事,盧禹孟的眼底盡是溫柔,彷佛他比誰都更懷念那段日子。
「你知道我一直畫得不好。」柯蘊柔笑笑,自認沒有繪畫才能。「真正有天分的人是思暖,她現在已經是國內油畫界有名的新銳畫家,一幅畫就要賣上好幾十萬呢!」雖然同樣都是學美術的,但大家的天賦不同,發展的方向也不一樣,但都發展得不錯就是。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過思暖,她還好嗎?」盧禹孟順口打听霍思暖的消息,柯蘊柔忙點頭。
「她很好。」再好不過。「思暖下個星期就要舉辦個展,如果你想見她的話,下星期畫展開幕那天就可以去捧場,她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
「我會帶著一束特大號鮮花去捧場,恭喜她舉辦個展。」盧禹孟當場承諾參觀霍思暖的畫展,柯蘊柔聞言笑得跟花朵一樣光彩炫目。
真是夠了。
一旁的霍思煒差點沒有拿起手中的餐刀從柯蘊柔的頭上敲下去,拜托她清醒點。她這副德性簡直就像戀愛中的女人,問題是對方是在八年前拋棄她的男人,她到底有沒有自尊?
「Waiyer!」最重要的是,他在她身邊,她卻渾不覺,這次他一定要她看清楚誰才是最愛她的人。
「是,先生。」男服務生與看到霍思煒的手勢馬上走過來,就看見他重重地丟下餐巾,口氣不甚好地說道。
「麻煩幫我們加點水。」他突兀的舉動不知招來服務生,連盧禹孟和柯蘊柔都注意到了,連忙停止交談,等待服務生把水杯注滿。
「霍先生目前在哪里高就?」盧禹孟比誰都明白霍思煒作者舉動的意義,他在不高興了,就因為他和柯蘊柔交談。
「我啊?我是無業游民。」霍思煒拿起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一臉滿不在乎。
「無業游民?」盧禹孟皺眉,很不喜歡听見這種答案,身為男人就該給結婚對像安定的生活,態度怎麼可以這麼輕松。
「怎麼,不可以嗎?」霍思煒的眉毛挑的老高。「我就不能靠我父母過活?」
籍由霍思煒的話,盧禹孟想起霍思煒的家世確實是挺好的,豐厚的家底只要不胡亂揮霍,向要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並不是什麼難事,是有條件不工作。
「你別听他胡說,思煒自己也有一間工作室,才不是什麼無業游民。」感覺到氣氛不對勁,柯蘊柔連忙出面緩解,不希望他們對干起來。
「哦,是哪一方面的工作室?」
但是已經太晚,兩個男人的戰火已經燃起,且在他們眼中延燒,就算她想阻止也找不到著力點。
「不好意思,詳細內容我不便說明,反正就是做一些和你的個性完全相反的東西,我這樣說你應該就能理解。」霍思煒的口氣還是那麼不客氣,每一句話都帶刺。
盧禹孟明白霍思煒實在諷刺他凡事求安穩,個性保守開創性不足,這些缺點不容他否認,他也不想否認。就盧禹孟看來,霍思煒極具爆發性的個性才是真正危險,一不小心便容易使人受傷。
就算柯蘊柔再遲鈍,這下子也發現不對勁了。以前霍思煒就看盧禹孟不順眼,這她知道,但連盧禹孟也變得殺氣騰騰,這就很罕見了,他幾乎從來不發脾氣。
「都忘了問你,你現在做什麼,還是在做研究?」數不清第幾次出面緩解,柯蘊柔簡直快累死了,就怕他們兩個哪根筋不對勁又捉對廝殺。
「嗯,我在大學教書。」盧禹孟明白柯蘊柔的苦心,也有意配合,偏偏就是有人愛攪局,執意延續戰火。
「我一點都不意外。」霍思煒的笑容里有藏不住的得意,看得柯蘊柔好想踢他一腳,這個不懂事的笨蛋!
反倒是盧禹孟看出她的為難主動收手,不跟霍思煒計較。
接下來的時間,無論霍思煒怎麼挑釁,盧禹孟都不為所動,不隨他起舞。對手主動棄械投降,對于霍思煒來水是有些悶,但他至少不比再看見盧禹孟和柯蘊柔有說有笑,也算是獲得勝利。
晚餐就在尷尬的氣氛中結束,盧禹孟因為還得回家看孩子先行離開。
「我先走了。晚安。」他打開白色休旅車的門,朝他們點頭示意。
「晚安。」柯蘊柔跟盧禹孟揮揮手目送他走,或思維右手插進西褲口袋,眼神冷得跟冰一樣。
「你看你根本就想跳上車跟他回家。」他相當不給柯蘊柔面子開口戳破她的心事,戳得他心好慌。
「胡說什麼?」她心虛的回嘴。「我只是保持禮貌……倒是你今晚怎麼回事,對禹孟說話這麼不客氣。」搞得大家都尷尬。
「哪個男人面對情敵還能保持風度?我已經算客氣了。」沒把他抓起來痛打一頓已經夠給她面子,別想得寸進尺
「禹孟已經走了,你可以不必再演戲。」柯蘊柔簡直哭笑不得,她是拜托他假冒她的老公,可沒要他開戰,他卻一個人打了一晚上的戰爭,完全不听勸。
「你該不會是知道那姓盧的離婚以後,心里又燃起一絲復合的希望吧?」霍思煒根本是她獨自里的蛔蟲,連她自己也不願意去猜測的秘密,他都一清二楚。
柯蘊柔無言,她心里確實是這麼想的。明知道不應該,但她就是阻斷不了這個念頭,真個晚上不斷浮現心頭。
「Shit!」霍思煒見狀不客氣地罵了一聲髒話,生氣地看著柯蘊柔。「別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對待你的?人傻一次是可憐,傻兩次是智障,我看你就準備當智障好了,我懶得理你!」
話畢,霍思煒氣沖沖的離開,任憑她在身後怎麼呼喚他,都不曾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