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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由己 第19頁

作者︰Annette Broadrlck

一听到這個名字,路克原本興致盎然的臉孔霎時垮了下來,還痛加咒罵。「他說什麼?他一定說了什麼,才讓你的態度整個都變了!怎麼回事呀?」

「他說他要過來,我猜他馬上就會到了。」

路克皺眉︰「沒有發生其他讓你起了一百八十度轉變的事情嗎?」

她不想提到愛玲的名字,泄漏自己心中強烈的妒意。

「沒有啦,除了他說必須馬上見你。」

「我才不信!」

「你要是听到他焦急的口氣,就會相信了。他說事情不能再拖到明天早上。你為什麼不先送我回家,好跟他私下談一談。」

他眼中燃著怒火︰「你這是為我還是為你自己著想?我們兩個都知道你害怕跟我獨處,你好不容易透過老查的事來當你及早月兌身的藉口!」

門鈴響起,他張望了一會兒,模樣像是地震後唯一的生還者。但還沒一眨眼工夫,他就冷靜下來。

路克望向她。「你不準走!」他語帶威脅地說,手中依然抓著自她腰上解下的毛巾,沖出廚房去開門。

煙翠站在原地發抖,她的妒意引發了路克的不快。

第九章

煙翠正忙著把路克買回來的東西放進冰箱和壁櫥時,他又走進廚房,將毛巾拋在料理台上。她偷空瞄他一眼,見他的眼神相當怪異。他的怒氣似乎已消,但臉上的表情比埃及象形文字還難解。

「我錯怪你了,煙翠。」他溫柔地說,「老查的確是有極為重要的事要告訴我,恐怕我們得改天再一起吃晚飯了。我送你回教堂去取你的車。」

他也不多作解釋,只是靜候她穿鞋,然後帶她出了後門再上車。路上兩人都不開口。煙翠覺得他變得遙遠而不可親近。等她進了自己車子,開上回家的路,而他則尾隨在後。

基于私人的理由,路克不願介紹她與老查認識。回顧她與路克的交往歷程,發現他依然將她排除在自己的生活圈之外。而且他從未說過他愛她,如果她還相信自己有可能成為他的妻子,可真是在欺騙自己。

一抵達公寓,他們下了車一起走向前門。煙翠預先掏出大門鑰匙要開門。長久的沉默令她痛苦,只想盡早離開他,而且別再見面……

「晚安!」她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然後小跑步奔向房內,幸虧她住的是一樓。令她驚訝的是,路克卻搶在前頭,出其不意地摟著她的腰,將她抱在半空中得以俯視他。他的臂力大得驚人。

煙翠慌張得扶住路克堅實臂膀以保持平衡。「阿路!你在干什麼?放我下來,老查在等你……」

「老查說他誤認為你是愛玲,真的嗎?」煙翠覺得面頰發燙。「說啊!」他輕晃她的身軀,使她的一雙鞋子落地。

「是不是這樣無關緊要,拜托你放開我。」

他的表情神秘莫測︰「除非你告訴我,否則不放你下來。」

「好嘛,沒錯,他提到她的名字。」

「所以你就跟一般人一樣,順理成章地推出錯誤的結論。現在你可以趁機問我有關愛玲的事了。」

「我可沒興趣問你這種事。」

「沒興趣才怪呢!」

「阿路!」她惱火地再度斥責。「放我下來。」

「休想!」

她心跳急促如驚弓之鳥。「我猜她是你入獄前認識的。」

他眼光狡黠︰「沒錯。你還想知道有關她的什麼事?」

煙翠試圖掙月兌他的臂彎,但徒勞無功︰「听老查說話的口氣,我想你和她非常親密。」

「那你就想錯了。」他抗議。「她就是我說的那位發生空難朋友的遺屬,宣判的那一天她還到過法庭。自我出獄後,她就一直打電話找我,想見我。因為她對我很有意思,老查就以為我一定會佔她便宜,他可大錯特錯。你相信我的話嗎?」

「只有你和上帝才曉得!」她雖嘴硬,但態度已開始軟化。

「你的用意是想向我表示︰原本依賴我的女人,會因嫉妒而蒙蔽了對我的信任嗎?」

「嫉妒?」

「如果我說對了……」

「我可沒承認!」

「我無所謂,我可以整晚這樣抱著你,欣賞你的美貌。」

煙翠立刻棄械投降︰「好嘛,你要我承認什麼?」

「照實說就可以啦。」

「如果你知道我跟你來往的同時,還另外有別的男人,你會作何感想?」

「你有嗎?」

「阿路!」

「你看,你也希望我能信任你啊!」

「你當然很容易就能信任我,因為你知道我在哪里、在做什麼、跟誰在一起,每一分每一刻,不論日夜的活動你都了如指掌。而我對你卻近乎一無所知。」

「你是在暗示想進一步了解我嗎?」

「如果我早些知道愛玲的事,現在就不會是在半空中了。」

「我明明記得跟你提過她了嘛!」

「可是你沒說她叫愛玲,誰曉得她是你的第幾號情人?」

「你當我是什麼大眾情人!一大票女人在我家進進出出嗎?你也太會吃醋了!」

「用不著你損我,我的缺點自己清楚得很。」

他放下她,一手仍緊摟著她,使她靠在自己胸前,一手則撥開她臉上的亂發。他湊在她嘴前低聲說︰「我得走了,老查很沒耐性的。如果我順應你的懇求而吻你,恐怕今晚就別想回家了。」

「我懇求你?」煙翠反駁。他放開她後,她倒的確是依依不舍。

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牧師,我跟你一樣想多相處,好彌補一個禮拜的分離。但沒辦法,只有等到明天練球時了。」

次日下午,煙翠總算想起來老查就是路克的辯護律師──芮律師。路克一自紐約返回,他就以電話聯絡,可見這其間有重大關聯。

煙翠忙完後回到辦公室換下聖施,之後見麥德面帶憂威地在門外等她。她把他請進門後笑了門。

「喂,怎麼啦?干嘛沉著一張臉,還有兩天球賽就要開始,我以為你會很高興。」

「是凱西啦!他下午沒來練球。阿路到他家去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才幾分鐘前我踫到凱西的隔壁鄰居,他說他爸今天早上回來了。」

煙翠關心地看著麥德。「他有一年多沒來看凱西了,我想凱西見到他會很開心的。」

「是啊!」麥德用拳擊自己手掌。「問題是他每次回來才停留一天就走,讓凱西自己去難過。他現在來攪和,凱西可沒心情參加球賽了。」

煙翠私下同意他的說法。凱西和瑞吉是隊中實力最強的兩位球員,她無法想象少了他,球隊如何支撐下去。但家人團聚也是相當重要的事,沒人能就此事責怪凱西。

據她了解,凱西的父親與母親離婚後,就搬到華盛頓州。凱西盡量表現出不受父親遠離的影響。對于不負責任的父親,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煙翠深深體會到,他內心其實很渴望與父親團聚。

「幸好阿路過去了。如果凱西有什麼不爽,阿路正好是安慰他的最佳人選。」煙翠說。

麥德賊兮兮地盯著她︰「你愛上他了,對吧?」

她對麥德撒不了謊︰「對,而且很愛他。」

「你要嫁給他嗎?」

「麥德!」

他聳肩︰「我說錯了嗎?大家都打賭你們在年底前會結婚。」

煙翠低下頭︰「事情沒像外人想象的那麼簡單。首先,男方尚未開口求婚。再者,阿路不是教友。」

他仰起頭︰「牧師非嫁教友不可嗎?」

「對。但最困難的還是婚姻生活。兩個完全不同思想背景的人要朝夕相處,不是容易的事。我是全力奉獻給教區的牧師,要娶我的人得忍受這一點。」

「阿路應該辦得到啦!」他露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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