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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由己 第17頁

作者︰Annette Broadrlck

煙翠深吸一口氣說。「幾天前是這樣沒錯,但是今天的世界完全不同了。」

「是因為何路克的關系嗎?」

「對。還有保祿說瑪各是個病態的女人,沒人會把她的話當真。」

多莉點頭︰「我贊同他的話。」

開著的門上響起敲擊聲,兩人回頭望。「牧師在嗎?」自治會主席聶和站在門口,深為煙翠的外貌改變而傾倒。顯然外貌改變造成預期之外的震撼效果,他清清喉嚨幾次。「教區自治會在今天的主日禮拜後召開。」

主日禮拜完畢後,煙翠準時赴會。她先緊張地深呼吸,再踏進禮堂後的大會議室。她盡量保持穩健步伐及堅定意志。

沒多久她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尋常。她掃視了現場的十多位成員,赫然發現路克在座。

經過一周的離別,乍見那張英俊臉孔,她欣喜地回應他的凝望,無視其他人的存在。他穿了一套灰色的正式禮服。煙翠只要看著他,就覺全身發熱。

聶和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她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正好在路克對面。小可安慰的是︰從她坐的位置看不到史瑪各含恨的臉孔。

「梅牧師到了,會議開始。」聶和似乎深感為難,因為他不時地清喉嚨。煙翠體諒他的處境。他不是生性強悍的人,才一接任主席就踫到這種棘手的事,也真苦了他。

「教會總部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我們的會員寫信給他們,說是發生了……問題。他們把信轉給我。根據自治會條例規定︰教區民眾于自身事務有承擔之義務,包括募款及社會服務。所以我召開會議,目的是讓人表達不滿的情緒──」他接著就匆匆結尾。「我相信溝通之後,雙方都能滿意。」

保祿對煙翠使眼色。她覺得窩心,還得低下頭以免露出笑容。情勢正如保祿預料的,並沒有如何地糟糕,純粹是史瑪各小題大作。

「我接到由史瑪各提案及幾位會員連署的請願案,鍾太太也是連署人之一。他們反對有前科紀錄的何路克擔任排球隊教練,他們不同意讓年輕人和犯過罪的人混在一起。他們覺得他不是青少年的好榜樣,要求革除他的職務。」

聶和停止說話,直望著瑪各︰「我說得完整嗎?」

這時保祿滿臉微笑地站起來。「瑪各,你難道忘了,這個會議是公開進行,歡迎大家參加的。我了解請願書的內容後,就請了何先生出席。我們從未采用過密謀策略。你對一個人提出了嚴厲指控,這個人就有十足的權利知道他的立足點。」

煙翠巴不得能摟住保祿脖子親吻他。

「這件事的情況復雜,跟以往的案例完全不一樣。」瑪各大聲說,「我們談的是一個盜用二百萬美元的自私自利的人,他不是我們願意交往的人。」

煙翠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她舉手請求發言,獲得聶和許可後站起來。她可以看見路克的警戒神色,知道他不希望她扯上這件事。但他無私的維護之情更增強她仗義執言的決心。

「何先生在開庭審理前就變賣財產,償還了他吞沒的款項,所以他才不必服滿五年刑期就出獄,這可是有案可查的事。」

她暫停喘口氣︰「不用我提醒,各位也明白這兒不是法庭。何先生已經接受過審判並且坐完牢。我猜各位也知道,我就是何先生案子的陪審員之一。」

大家點頭。

「宣判前,法庭問他可有話想說。」她望著路克,他如看著陌生人似地看她。「何先生語調平靜地說他是冤枉的,總有一天他會為自己洗刷罪名。」

在場會員響起一片驚嘆聲,她卻只在意路克的反應。

「去年九月,我代替保祿到紅崖監獄布道,就知道那里真是人間地獄。何先生可以告訴你們詳細情形。不論別人當他是清白或有罪,他也已經付出了慘痛代價。」

「現在我問各位,我們都是凡人,怎麼有權利再度將他定罪呢?就算要定罪,那罪名是什麼?要我列舉罪名嗎?好!首先,他不該出獄不到一個禮拜,就到我們教區來尋求擔任義工的機會。第二,他不該整頓排球隊,使我們有奪魁希望。」

「他唯一缺席的時候,是因為工作上有事耽擱,那次他駕機緊急迫降還差點喪命,然後在森林中走了二十公里路去求救。」

大家都驚駭莫名並深表同情。

她環視四周︰「他不該跟一直都需要堅強援手的凱西作朋友。我想想看還有什麼……他不該捐獻家具給需要的教友,他更不應該自掏腰包,帶孩子們去經歷了本教區有史以來最刺激的戶外活動。有多少人能像他這樣在六個月以來,下班後的大部份時間都投注在教區活動上?」

現場一時議論紛紛,煙翠必須提高音量。「我以助理牧師的身份提議,由大家表決何先生的去留問題。我還要提醒大家,這件請願案有侮蔑當事人的嫌疑。憲法保障何先生有權控告對方誹謗。」

煙翠坐下,竟覺筋疲力竭。史瑪各奪門而出,煙翠先是目瞪口呆,繼而憐憫起史瑪各來了。她發現鍾太太並未跟著退席。

「還……還有沒有哪位要發言?」聶和結結巴巴地,顯然是被煙翠的話深深感動。沒有人表示要發言。「贊成由何先生繼續擔任排球隊教練的人,請舉手。」

表決結果令煙翠歡喜得竟至硬咽。

「反對的請舉手。」

「老天,你得了吧!聶和。」鍾太太怨怪他。煙翠見了覺得滑稽,忍不住笑起來。就在這時,所有出席者──包括鍾太太在內──都站起來與路克握手並拍他肩膀,表達對他的支持。自路克的反應來研判,他被大家濃烈的友誼深深感動。

保祿走到她身邊,緊握住她的手。「煙翠啊,煙翠,你今天表現太出色了。我高興得這把老骨頭都快散了。」

她立刻皺起眉頭。「你身體還好吧?保祿。」

他大笑著搖頭。「好得不得了。你如果不當牧師,準是塊律師的好材料。」

「你如果不當我的帶頭牧師,準是塊心理醫生的好材料。」

他眼楮濕潤,拍拍她手︰「我們是對好拍檔,對嗎?」

「是最佳拍檔!」她語音發顫,「保祿,我擔心瑪各。」

「你正說出了我想說的話,我今天會到她家去找她談一談。」

「我也想這麼做,但知道她不會歡迎我的。這幾天之內我會寫封信給她,明知她可能會把信撕掉,我還是要試試看。但願瑪各沒事。還有,保祿……再一次衷心謝謝你。」

保祿離開後,她本想找路克說話,但他正跟別人交談。一時不知如何打發時間,她準備先溜出辦公室拿外套和皮包。

才剛跨出會議室一步,有人就自背後抓住她的手臂。她的心狂跳不已。

「別急著走呀!」路克低聲說,「我看你得把今晚的團聚取消,我要你陪我。」

他說出了她巴不得听到的話。她抬起羞紅的面龐端詳他的臉孔,看看分別一周後他可有改變。他當然察覺出她情緒激昂,沒有什麼事瞞得過他的。「早上做禮拜時我就宣布團聚延到下禮拜,所以我和以一直陪著你。我要去拿皮包。」

由于並未料想她會順從,所以路克使勁抓住她手臂。等到發現她毫不抵抗,他才松手陪她走回辦公室。

他放開手讓她拉出底層抽屜,取出皮包。之後她站直身體,注視他面孔。自進了辦公室後,兩人都不說話,她突然警覺到這股沉默來得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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