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薩祺?!他怎麼還在這里?昨夜那個人呢?難道會是他?不可能,他絕不可能對她那麼溫柔。她很快地推翻自己原先的推論。
但如果不是他,那昨晚那麼溫柔哄她入睡的人呢?對了,他一定是礙于巴薩祺在此,所以才不願現身,一定是這樣!巴薩祺,害我見不到他,這筆賬就記在你頭上了。劉韻如含恨地瞪著趴在床邊的巴薩祺。
巴薩祺一張開眼楮,就看見劉韻如直瞪著他,「看來你好多了嘛!一大早精神就那麼好。」雖然不知道她干嗎那樣瞪自己,但他倒也不在意。反正,她還有閑工夫瞪人,就表示她精神狀況良好。
「看到你,我精神就好不起來。」劉韻如沒好氣地回道。
「喔,那我就不在這里礙眼了。祝你早日康復,別忘了你有‘案’在身!」他時時不忘提醒她那件委托的事。
「不送了!」什麼嘛!她現在是病人耶!他就不能對她稍微好一些嗎?
巴薩祺起身,撈起放在一旁沾有血漬的西裝外套,轉身離開。
他竟然說走就走?
「喂……」好歹她也是他的冒牌女友,他怎麼可以棄她不顧!
「又怎麼了?」巴薩祺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她怎麼一恢復精神,就又開始無理取鬧了。
「沒事……」總不能告訴他,留她一個人在這里會無聊。但是要她開口留下他,那多丟臉啊!
「沒事最好,我下午再來。」他也不想留她一個人在醫院,不過事務所里的事也不能丟著全讓雷煒一個人做,他總得回去一趟。
「隨便你。」劉韻如一副無所謂的口氣。
巴薩祺走後,來了一名護士替劉韻如量體溫與脈搏。
「抱歉,請問昨兒個半夜有沒有人進來這個病房?」劉韻如忍不住向護士打听昨晚的事。
「半夜?不可能吧!餅了九點半,醫院就禁止有訪客。不過我听值夜班的同事說,剛才走的那位先生,從昨晚就一直待在這病房里。怎麼了嗎?」護士不經意地回答。或許是因為剛剛那位先生長得帥吧!所以她早上交班時才會听見其他人提起這事。
「沒……沒什麼。」劉韻如心不在焉地回答。
沒有其他人?難道真的是他嗎?她不停地思考這個問題。
護士剛離開,一個她從沒見過的中年婦人探頭進來。
「請問這里是劉韻如小姐的病房嗎?」那婦人禮貌地問。
「是……是啊!有事嗎?」她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婦人。
「啊!沒錯,是這一間。」那婦人進入病房,身後還跟了個五十出頭、衣著樸素的女人。
「請問你們是……」她被捅了一刀,應該沒有腦震蕩吧!她不記得自己認識她們。
「小如,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衣著較華麗的婦人開口問道。
「嗯……」劉韻如愣愣地應道。
「小如,我是阿祺的繼母,你叫我賀姨就行了,這位是我們的管家,阿祺是她帶大的,叫她張嫂就行了。」開口說話的人正是衣著較華麗的賀姨。
她從公司秘書那里得知,阿祺的女朋友在宴會上受了傷,所以趕緊來看看她,見見這個可能是未來媳婦兒的女孩。
「賀……姨、張嫂,你們好。你們來找阿祺的嗎?他剛走,應該是回事務所了。」
「不不不,我們是來找你的。」賀姨一連三個不,強調她的否定語氣。
哦!都叫阿祺了,看來他們的感情應該已經不錯了。賀姨笑得合不攏嘴,而身旁的張嫂也是一臉高興的樣子。
「找我?」劉韻如可驚訝了,無緣無故的找她干嗎?
「我們今天是來探望你的。昨兒個宴會,你是阿祺的女伴沒錯吧?看你們那副親密的模樣,我想,你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對不對?」賀姨可是樂上天了。
「女朋友?」誰願意當他女朋友啊!「喔!對……對。我是他女朋友。」差點忘了他們是在演戲,希望她們不會覺得她轉得太硬。
「我們阿祺真是好福氣,能找到你這麼好的女孩子。」賀姨和張嫂把劉韻如的怪異歸于她受傷,所以頭腦不太清楚的關系。
「哪里。」她實在很想說對,像巴薩祺那種毫無優點可言的人,能請到她扮他的女友,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一想到他,她就一肚子氣。
「哎呀,瞧你臉紅成這樣,害羞啦?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賀姨笑著說。瞧這女孩子,臉紅的樣子多可愛,難怪阿祺會喜歡。
「沒……沒有。」她哪里是害羞,她是因為氣得臉漲紅。
「其實我這次來,最主要的目的除了來探病之外,也是想請你出院後,干脆就到家里來休養,免得沒有人照顧你,我們實在不放心。」最好是能住蚌一輩子!這句話賀姨倒是沒說出口。
「不……不用了,我住在阿祺的公寓里就好了,一切都很好,不用麻煩的。」住到他家里?!那怎麼成?肯定不用半天就穿幫了。
「不會麻煩。阿祺那孩子,一年也沒回家里幾次,他爺爺想他想得緊,卻又不好意思開口。要是你過來住,阿祺一定也會搬回家,這樣他爺爺一定會很開心的。」賀姨拍拍劉韻如的手。
「這……我想還是讓阿祺決定比較好。」這種難題,就丟給他去解決吧!反正她只負責演戲,其他一切不管。
「唉,男人可是不能寵的,不能事事都依著他啊!像阿勛都讓女人給寵壞了!」賀姨一副過來人的口氣。
「我知道,不過這種問題,還是讓他去決定比較好,我只是個外人,不宜介入你們的家庭。」她會寵巴薩祺?門兒都沒有!
「誰說你是外人?等你嫁到咱們巴家,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怎麼這麼見外呢?」
一家人?!她幾時說過要嫁給巴薩祺了?這步調也太快了些吧!
「嗯……事實上,我沒有打算那麼早結婚,我希望等工作有成就後再來談婚事,阿祺他也同意我這麼做。」拖延!這就是巴薩祺委托她的目的,不是嗎?
「成就?你嫁給他後不就成了事務所的所長夫人,那不就是最好的成就了!你們都已經住在一起了,你怎麼可以任他予取予求?說什麼都要弄張結婚證書作為保障呀!包何況萬一有了孩子怎麼辦?挺著個大肚子結婚可不好看呢!」賀姨口沫橫飛地想說服劉韻如與巴薩祺早日步入禮堂。
劉韻如臉紅得像顆熟透的隻果。
天啊!這個賀姨想到哪里去了?予取予求?連孩子都提到了!這賀姨的思路肯定是跳躍式的。
「傻女孩,都已經住在一起了,還羞成這樣!」瞧,她臉紅成那樣,肯定是讓她說中了。賀姨高興地想著。
「沒……」劉韻如想要辯解,不過正好有人開門,她只好暫時打消念頭。
「小如,你有朋友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賀姨剛剛講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我改天再來看你。」賀姨起身,和張嫂一起離開。
進來的人是鄒詩琦。她看了看劉韻如,「你今天覺得怎樣?」
「比昨天好多了。」劉韻如一見是鄒詩琦,心情放松許多。
「你怎麼一臉剛從斷頭台下來的表情?剛才那是誰啊?」鄒詩琦看她吁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大感怪異。
「巴薩祺的繼母。」賀姨那種跳躍式的思考模式真是太可怕了。
「連他媽都來了,我就說嘛!你們倆一定有古怪。」鄒詩琦盯著劉韻如,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得她渾身不對勁。
「古怪?我跟他會有什麼好古怪的。」難道是委托的事情被阿詩看出來了?難道他們演得那麼不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