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達四樓,她終于松了一口氣。結果一看之下,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天啊!一整排都是門,她哪里知道辦公室是哪一問?不管了,每間都開開看好了。
于是,劉韻如從離她最近的門開起。
這時,她突然听到長廊的那頭有音樂聲。她才走到門邊,便看見一個女孩提著一個樂箱奪門而出,撞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
「喂——」真是沒禮貌,撞了人也不道歉,沖那麼快,趕著去投胎啊?
「我看啊!罷才那個是絕對不行啦!」屋內傳來一個男聲。
這種滿不在乎的口氣,自己似乎在哪兒听過。劉韻如試著回想,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她甩甩頭,算了,先不管這個,找工作要緊!
「咕咕,進去!我沒叫你出來之前,乖乖待在背包里頭。」劉韻如打開背包讓咕咕鑽進去,隨後敲了敲門,便進入屋內。
哇哇哇——這是一個樂團嗎?她放眼所及,吉他、電子琴、鼓都有了。屋里有三個人,其中一人背對著她,雙手枕著頭坐著,應該是個男的;另外還有一個男人,穿著深藍色的T恤和牛仔褲;而他身旁站了個女人,似乎是個外國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削肩上衣和一條黑色的短裙,足下是一雙黑色的靴子。
「抱歉,打擾了!我是來應征的,這是我的履歷表。」劉韻如主動開口,並拿出自己的履歷表。
「喔!歡迎。」身穿藍色衣服的男人接過履歷表,大略看了一下便放進口袋里。「你好,我是雷煒,全能事務所的所長,另外兩位分別是巴薩祺和方丹妮,是我們的所員。」身著藍衣的雷煒向她介紹道。
「你好。」穿著黑衣裙的方丹妮熱情地握握她的手,對她笑了笑。
劉韻如以為她是個外國人,沒想到她講的竟是字正腔圓的中文,因而微愣了一下。
「我是個混血兒。」方丹妮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于是說道。
而背對著她的男人,始終動也沒動一下,連開口打聲招呼也沒有。
「劉小姐,請演奏吧!」雷煒說道。
劉韻如點點頭,打開裝著貝斯的箱子,立刻開始演奏。
她閉著雙眼,完全融人音樂之中。不知何時,吉他、電子琴和鼓聲全都加了進來。
她立即張開眼,只見其他三人也加入了演奏。雷煒是鼓手,方丹妮負責鍵盤,而另一個人因為站在陽光射入的地方而看不清他的長相,他彈奏的是吉他。
曲子結束後,劉韻如等著他們的反應。
「你演奏得相當好。」雷煒稱贊道,而方丹妮也在一旁猛點頭。
劉韻如疑惑地開口道︰「謝謝……請問,這就是面試嗎?」如果是的話,這種面試方式她倒是第一次看到。
「是的。」雷煒轉頭看著巴薩祺,「阿祺,你看怎麼樣?」
「隨便,你決定就好。不過我倒是蠻喜歡那只小猴子的。」巴薩祺這才走出陽光,步向門口打算離開。
劉韻如總算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是你?!」原來這個叫巴薩祺的,就是上回在公園里叫她小表的那個王八蛋,難怪她一直覺得那種語氣、那個聲音似乎听過。
她正想發作,不過礙于自己是來找工作的,只好忍了下來。
「什麼小猴子?你們認識嗎?」雷煒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
「不,只是見過。」劉韻如恨恨地說,「小猴子是……是我的寵物,請問,我被錄用了嗎?」
「喔!是的,歡迎你的加入。」雷煒伸出手表示歡迎。
「可是那個王……巴薩祺他……」劉韻如硬是把原本想罵出口的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他那個人就是這樣,你別介意。」
「喔,謝謝!」劉韻如這才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除了那個姓巴的,目前一切都算不錯。雷神和方丹妮看起來都是相當好相處的人,至于那個姓巴的,她總有機會報仇的。
「時間差不多,我也該走了。新伙伴,再見噦!」方丹妮笑著向劉韻如眨眨眼。
劉韻如都還沒來得及向她道再見,她便已轉身離開。
「請問,我的工作是做些什麼?」劉韻如邊收貝斯邊問。
「其實在事務所里的工作並不固定,全看委托人所委托的工作而定。」雷煒坐了下來。
「那麼事務所多半接哪一類的工作呢?」
「就像你在廣告上看到的,尋人、尋物、仲介,甚至破解電腦病毒……任何你想得到,卻又找不到人處理的事情都有可能。當然,全都是合法的,你大可放心。」
「喔!那我什麼時候開始工作呢?」真是一家奇怪的事務所。
雷煒正要回答,角落的電話卻響起,他走過去接起它。
「雷煒,你的委托人找你!」電話另一頭傳來巴薩祺懶懶的嗓音。
「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雷煒掛了電話,回頭對劉韻如說︰「抱歉,我有事要忙,明天你就可以來上班了,辦公室在三樓左手邊第二間。」說著,他就往門口走去。
「等一下!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面試要考樂器演奏?」這一點可是令劉韻如好奇極了。
「因為學樂器要有恆心、有耐心。這是在事務所里工作最重要的一點,至于你念的是什麼科系,並沒有太大的關系。」語畢,雷煒便疾步離開房間。
「要有恆心跟耐心,其他不是很重要?那我這份工作豈不是僥幸得來的?咕咕,你說對不對?」劉韻如拍了拍背包。
「算了,反正有工作就好,咱們可以搬家噦!」劉韻如提起樂箱,踩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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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韻如雙手插在口袋里,腳下踏著輕松的步伐,嘴里則是哼著輕快的歌曲,滿面春風地進入了一度被她認定是危樓的破公寓。
嘿嘿,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上個禮拜她找到了工作,順利地說服老哥讓她搬出去和鄒詩琦一起住——當然免不了要先被刮一頓。上班後和事務所里的同事又相處得不錯,再加上不過才一個禮拜的時間,她已經練就一身上乘輕功。上樓梯時,完全不需再提心吊膽,輕輕松松就能到達三樓的辦公室。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除了每天都得看見那個姓巴的之外。
劉韻如看到與她擦身而過的巴薩祺,什麼好心情都沒了,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絕對、絕對不是她劉韻如度量小,而是那個姓巴的實在是可惡到極點了!
平常視她如隱形人不說,哪天他大少爺心血來潮想到時,竟是東一聲「小表」,西一聲「喂」的,好像她沒名沒姓似的。更過分的是她幫大伙兒泡的咖啡,他大少爺又有話說了。一會兒是糖太少,一會兒是女乃精太多,挑三撿四,把她當做是他家的菲佣似的。
在工作上,他更是只能用不可理喻來形容。她才剛開始上班幾天,好不容易接到一個外務,正高興時,他卻一盆冷水……不!是一盆冰水當頭倒下。說什麼她年紀太小,一定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讓她出任務只會砸了他們三人辛辛苦苦建立下來的全能事務所的招牌。說她只適合在所里打打雜、接接電話,做些沒有挑戰性的工作。
有沒有搞錯啊?!年紀太小?!她都有選舉權兩年了,竟然還嫌她年紀太小!他也不過才「虛」長了她二三歲,就在那里倚老賣老。而且中學時代,她可是當時雲羅赤女首領——阿詩最得力的助手耶!她竟然懷疑她的能力,根本就是門縫里看人——把她看扁了嘛!她才懷疑他整天無所事事,對事務所一點實質上的幫助都沒有,雷煒怎麼會雇用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