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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影掠情 第8頁

作者︰陶貝貝

不料,就在她要推開茅屋的門時,那名富家公子哥竟大剌刺的擋在她面前。

她挑起柳眉,一臉冷漠的瞟著他,並未開口出聲,而是以眼神詢問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那名年輕人朝她拱手為禮。「姑娘,我叫穆至遠,家住山腳下的穆家莊,今日前來打擾完全沒有惡意,只是想向姑娘打听一位名為藥婆婆的女大夫。」

原來這些人是來找藥婆婆求診的。君玉容暗忖。

「穆公子這趟是白來了,藥婆婆已經過世多年。」她用兩句話就想將這人打發,小腳一邁又想跨入家門。

穆至遠一听藥婆婆辭世的消息,不禁有些愕然。

等他回過神,見那名年輕女子已跨入屋門,眼看就要將木門合上,他趕緊伸手再擋。「等等,姑娘方才說藥婆婆已然辭世,那敢問姑娘與藥婆婆的關系是……」

「藥婆婆是我的恩師,同時也是撫養我長大的家人。」關于這點,君玉容不覺得有說謊隱瞞的必要。

「喔?」穆至遠張大雙眼,仔細端詳眼一刖這年輕縴細的小泵娘。

他暗自思量,這姑娘既說她乃藥婆婆的衣缽傳人,想來對醫術方面也該有幾分研究才是,既然如此,那他這趟就不算白來。

「姑娘,既然你是藥婆婆的弟子,能否請你跟我走一趟穆家莊,替家母看診?」穆至遠客氣有禮的詢問。

君玉容想都不想上開口便是拒絕。「對不住,我能力有限,向來不替人看診,還請穆公子見諒。」

「姑娘甚是謙虛,你是藥婆婆的弟子,相信醫術必定高明,我只求姑娘能跟我下山一趟,至于治不治得了家母的病癥,就听天由命,絕不勉強,我希望姑娘能給家母一個機會。」若非求助無門,穆至遠也不至如此勉強他人。

「唉。」君玉容無奈的低嘆口氣,「穆公子的孝心,實在令人佩服不已,只是既然早知結果,又何必浪費時間嘗試?穆公子還是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去找些更高明的大夫,這才是明智之舉。」

穆至遠看她拒意甚堅,想來客套軟求的方式對她是行不通,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下下策了。

「姑娘,得罪了!」他使個眼色,身旁的幾名大漢立即心領神會,大步朝君玉容走去,想強押她下山。

這人還真是不死心,知道她不吃軟,便想對她來個使硬耍蠻。

「你們這是何苦,我早說過……放開我,別強拉著我啊!我早說過我不行的,你們怎麼就是不听,放……」

就在君玉容使力掙扎時,突然從後頭傳來一聲怒咆——

「放開她!」

一听這聲音,君玉容整個身子霎時僵住不動,她玉顏慘白,滿腦子的混亂,耳朵嗡嗡作響。

是他嗎?一別三個月有余,他當真又回來了?

不用回頭,單听這中氣十足的咆哮聲,君玉容亦能知曉聲音是誰,只是她膽怯的不敢接受,心情更是紛亂的難以鎮定下來。

她搖搖頭,無奈的暗忖︰面對穆家莊的強硬逼迫,已夠令她難以應付,而今再加上霸道難纏的他,她想不頭疼也難。

穆至遠以及那幾名大漢,一听後頭有人發出反對的意見,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去。

這一看,所有人全都驚訝的傻了眼。

只見來人一身是血,左手臂被砍了一刀,這一刀不只讓他血流如注,甚至深可見骨,那模樣看來還是嚇人。

但這些還不算什麼,最令眾人心驚膽戰的是那男人一身狂霸的懾人氣勢,瞧他臉色雖然蒼白如紙,可依舊挺直腰桿一步步的往他們逼近。

面對這種連死都不怕的狂人,穆至遠以及穆家莊所有護衛,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就怕會倒霉的成為他發泄怒火的對象。

「我叫你們放開她,听到沒?」雖然受傷沉重,可燕皓依舊站得直挺挺的,霸道的將君玉容摟入懷中。

她是他的,這輩子就只能屬于他,任何人也不準來搶。

「你受傷了!」原本還為他的出現頭疼不已的君玉容,瞧他傷勢沉重二臉憂心的攙扶著他,「快進屋,我幫你療傷。」

「等一等。」驚愕的感覺消失後,不甘心被人後來居上的穆至遠,趕緊伸手擋在兩人面前,「姑娘,你這作法不顯厚此薄彼嗎?今日先上門求醫的可是我穆家莊的人,你怎麼可以……」

「讓開!」

「讓開!」

一男一女異口同聲的開口,聲音同樣憤慨不滿。

「你傷勢沉重,別開口說話,這種小事我出口會處理。」君玉容著急的對燕皓叮嚀完後,轉頭對穆至遠說︰「事情有先後緩急,穆公子若要我下山看診,就請十日後再上山來吧,到時我定會心甘情願的到府上替你娘親看診。」這是條件交換,在這緊要關頭,君玉容也無法顧慮自己立下的原則,只得暫時妥協。

「好,一言為定。」既已得到她的承諾,穆至遠也不好太過為難人家。「十日後,我定會親自前來迎接姑娘下山。」說完,他就帶著一干下人離去。

等那些人離去後,燕皓再也撐不下去了,他身子一軟,就這麼昏厥在君玉容的懷中。

君玉容焦急的搖搖他,迭聲道︰「燕皓,醒醒,別這麼暈過去啊!我背不動你,幫幫我,燕皓、燕皓……」

費了一番工夫,君玉容方把燕皓的傷口縫合,並上藥包扎好。

痴痴地凝視著昏睡的他,她忍不住垂下淚,心里十分擔心他的傷勢。

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逼得對方下手如此狠絕,這一刀若再下重一點,燕皓的左手臂當真要廢了。

她知曉他是江湖中人,也了解江湖多是非,只是讓她不解的是這樣打打殺殺的日子,他到底是怎麼過的?

這種時時都是危機,處處皆是險境的日子,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想到這里,君玉容的淚水不由得流得更凶,就怕……就怕有朝一日,她會救不了他,到時………

想到這攸關他生死的嚴肅問題,她心情百感交集,恨不得能將他捆在她身邊上輩子不離不棄。

只是這樣有用嗎?更重要的是,她當真有這個勇氣嗎?可一想起她可能會失去他,她不禁又……

這樣的心情她不曾有過,就算當年藥婆婆過世時,她心情雖然難過,但也明白這是每個人一生當中都必須經歷的。

唯獨他,總令她牽腸掛肚。

「告訴我,我該拿你如何是好?燕皓……」素手輕輕撫過他的臉,看他連昏睡也疼得皺起眉頭,君玉容的一顆心更是為他揪疼不已。

燕皓自昏睡中緩緩醒過來,他雙眼一合一張,一合一張,眨了幾次眼後,總算完全清醒過來。

老舊的茅屋,是他備感熟悉懷念的地方,四周充斥的藥草味,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氣味。

只是……那女人呢?那名叫君玉容的女子呢?

想他一覺醒來竟看不到那令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燕浩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他在她的心里竟佔不到一席之地?要不,她又怎麼舍得丟下重傷昏迷的他,跑得不見人影?

就在燕皓自怨自艾時,突然感到胸日上好象壓著什麼束西,沉重的令他有點呼吸不順。

垂下眼瞼,凝口口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頭如黑緞般的頭發。

原來這女人並沒舍棄他不顧,她始終在他的身邊守著他。

看到這立息外的驚喜,燕皓激動的想擁緊她,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吻住她那張誘人的甜蜜櫻唇。

可他未曾受傷的那只手被她握得死緊,他只好壓下心底的渴望。

他溫柔的瞅著她,暗忖她心里應該有他的存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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