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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自浴室步出,手機就響起。
樊御坐在床緣,接起了手機,另一手以乾毛巾擦拭著微濕的發。
「樊、樊御嗎?」林意真的聲音自彼端傳來。
「我才想打給你,沒想到你先打來了。還沒睡?」已經十一點了。
「今天的工作順利嗎?」
「恩,非常順利,導演說明天就殺青了。」
這兩天林意真跟著劇組去宜蘭拍外景,他們都是靠電話聯系。
「那好,明天回來的時候,我請你大吃一頓,為你慶祝。」
「……」電話那頭的人一陣遲疑。「樊御,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怎麼了嗎?」
「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一下可以嗎?」
樓下?她人不是在宜蘭嗎?「你等一下,我立刻下去。」
幣上電話,他隨意地套上衣服就要下樓,卻在玄關看見母親鬼鬼祟祟地從房門口探出頭來。
「御兒,你要出去嗎?」攔住兒子。「順便幫媽去便利商店買個防蚊液回來吧。」她塞給兒子一張千元大鈔。「家里蚊子多、蚊子多。」眼神游移。
急著下樓的樊御沒多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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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麼晚還把你叫下來。」林意真不安地扭起手來。「我應該帶點鴨賞或者是牛舌餅那一類的,但我回來得匆忙,忘了買。」手足無措。
「怎麼了?這麼急著趕回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你不用擔心。」她突然抓住他的手。「陪我去便利商店,我請你喝飲料吧。」她一馬當先拖著一頭霧水的他往外頭走去。「先不要問我為什麼,我等一下自然就會告訴你。」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
樊御只能被動地被她拖著走。「是拍攝工作遇到困難,還是家里出了什麼事?」
一直到進了便利商店,站在成排飲料前。
「都不是,都不是,你不要再問了啦!」有點惱羞成怒。「你想喝什麼?你容易被灌醉……噢,不不不,我是說你酒量好不好?來喝點啤酒吧?」一雙眼發亮地望著他。
「啤酒?」他疑惑道。「你大老遠從宜蘭回來,找我喝啤酒?」
「我听說這一牌的啤酒喝起來很像汽水,酒精濃度也不高,很好喝的︰我們來試試看吧?」一見他點頭就快速地從架上拿了好幾瓶。
「兩瓶就好了吧?」頗可疑。她有心事?想藉酒澆愁?
「不用客氣啦,不請白不請,乾脆多拿幾瓶。我這人是很‘摳門’的,機會難得,你可要好好把握。」眼神飄來飄去,不敢迎視他探詢的目光。捧著好幾瓶啤酒去櫃台結帳。
樊御走到藥物用品架上拎了兩瓶防蚊液。「明天不用拍戲嗎?」
「要啊……」掏錢。「我等一下辦完事就回去。」不敢抬頭看他。
「一個女孩子搭夜車很危險,待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
「呃……其實待會有個朋友會送我回去,我搭他的車就好。而且你明天還要上班,這樣來來回回你會很累。」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送她回去不就代表沾不得酒?不行不行……
「有人要送你回去?」
「對啊,還不就是導……導……豆油!啊,我忘了買‘豆油’,我怎麼會那麼糊涂呢?」林意真轉得還算快,硬把醬油的台語抬出來。再趕緊回頭︰「我進去買個豆油,你等一下,我買好就出來。」
樊御站在便利商店外頭,一張臉若有所思。
林意真拎了一瓶醬油出來︰。「走走走,我們去找個地方喝酒。」額際冒汗。
「到我家喝?」他看她愣了一下,以為她顧慮孤男寡女的身分問題。
「我媽也在樓上,你不用擔心。」有些趣味了,回來台北買醬油?
「呵呵……不用了啦,我只待一會兒,待會兒就走。」她要做的事再多讓一個人知道可糗了。「這附近有沒有小鮑園?我們到小鮑園去吧?」
笑眯了一雙眼,同時也藏起了她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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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打蚊聲。「公園里蚊子真多……」
林意真邊走邊揮開腳邊成群飛舞的蚊子。心里納悶到極點,為什麼電視上的男女談情說愛總是要到公園?蚊子那麼多,打蚊子都來不及了吧。
一雙眼疑惑地瞄向樹叢,樹叢里冒出一只手朝她猛比一個向下揮舞的姿勢。
「什麼?」她皺起眉頭。那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樊御拎著一袋瓶瓶罐罐這樣問。
「沒什麼啦,我只是在想……今天的月亮真圓啊。」將手反背在身後,雲淡風輕地往前走。
「月亮圓?」上弦月是圓的嗎?「我只看到星星。」
林意真全心只注意那個樹叢里的動靜,顯然她與樊衛默契不佳,他比什麼她看不懂。「星星和月亮差不多嘛,反正都掛在天上發亮啊,不是嗎?」轉得好硬。
「也是。」樊御忍住笑,言不由衷。
樊衛懊惱地拍拍自己的額頭,搞什麼?默契這麼差?他的手勢不就是要他們坐到椅子上嘛。趁著樊御視線移往夜空之時,他從躲藏的樹叢內現身,坐了個蹲馬步的姿勢,然後又迅速隱身在樹叢內。
「喔……」這下她懂了。「樊御,我們找個椅子坐下吧。」
樊御拎著一袋瓶瓶罐罐,以手指著前方的小鐵椅。「就坐那里吧。」
橢真搖搖頭。「不要啦,那個椅子那麼小,前面那個木頭椅子比較長,比較不會擠。」拉著他在長木椅上坐下。
樹叢里傳來一聲低咒。「靠!嫂子是白痴啊!坐那麼遠怎麼親嘴啊?」虧他還一直暗示要他們坐在他躲藏的樹叢前面,這下可好,他必須冒著行跡敗露的危險轉移陣地。樊衛一雙眼在黑夜中骨碌骨碌地閃動,就那棵樹吧。他迅速地「滾」到目標樹,還來不及喘口氣赫然發現那拭瘁居然還躲藏著另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對啊,意真實在是太單純了。想當年我……」
「媽?你怎麼追來了?我不是要你在家里乖乖等我的消息嗎?」
「我也想看看他們怎麼接吻嘛……」
「噓噓噓,小聲一點,你想被大哥發現嗎?」迅速搗住唐時玲的嘴。
「來,先噴上防蚊液。」樊御遞給林意真一罐防蚊液。「說也真巧,剛才下樓前我媽托我買防蚊液,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兩個人的距離至少隔了五十公分,中間還有一大袋啤酒及醬酒。
林意真接過防蚊液。「嘶嘶嘶」地噴在手、腿上。
「看吧,我想得多周到!」樹叢後方傳來一女得意邀功之聲。
樊御耳尖,總覺得那聲音听來相當耳熟︰「你有听到什麼聲音嗎?」
「什麼聲音?我噴防蚊液的聲音啦!」搖了搖手上的防蚊液,笑得很無辜。
「你的啤酒。」他遞給她啤酒。
除了樊衛之外出現的那個聲音又會是誰呢?
林意真接過,惴惴不安地喝了一口。「呀!這瓶啤酒還真好喝,好甜,就像汽水一樣……」可能是心懷奸計,頓覺口乾舌燥,她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你喝也喝喝看,真的好喝哦!」
樊御低頭啜飲了一口。「還不賴。」
樹叢里又傳來一聲低咒︰「嗟!又不是在幫啤酒商代言,她該不會忘記她的正事了吧?」壓低了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到林意真耳里。
暗夜里林意真的臉乍紅,她再度灌了一大口啤酒。「那個……樊御,對於我曾經說過的話你記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