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情況更是外憂內患,什麼八國聯軍、四面楚歌,都不足以形容。
總之就是……
慘、絕、人、寰。
而罪魁禍首就是此刻蹺著二郎腿,正舒舒服服的在享用午餐的人。
這還是她親手做給他吃的!
明冰雪真的覺得自己有夠懦弱的了,真的很想將莊文軒那令眾花痴女見了,只懂瘋狂尖叫的俊臉撕下來,再拿去煎、炒、煮、炸、焗。
但……唉……
想起那天的「奇」遇,她不禁大嘆三聲無奈。
那天應該是她正式到頂樓上班的第一天,她如往常一般,提早半小時到公司吃自制早餐。
但才剛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卻被劫走,回頭一望,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她那可憐的三明治,已落入敵軍的「陣營」中。
「嗯,好吃!橙汁是現榨的吧。」他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
土匪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頂頭上司。
接著就連她的午餐也被劫去。
再後來竟連人帶餐一起被俘。
她有嘗試反抗,但他竟拿冷鋒的公司要脅她。
「你胞弟的‘鋒宏科技’經營得不錯,若將它收購,應該是有‘利’可圖的。」他雲淡風清的說完,然後走人。
最後,她當然是屈服于他的婬威之下。
因為她知道他說出口的話,絕不如表面看來輕松簡單。
從那天起她的身分除了秘書外,還身兼他的專用「煮飯婆」。
不僅如此,因為他與她每天共進午餐的事跡,被三姑六婆傳遍千里,現在整個皇軒的女同事都視她為公敵,就連男人們也不時對她投來「關愛」的一瞥。
這令她覺得很冤枉、很無辜。
若他真的有對她做過「什麼」,她也認了,但偏偏什麼也沒發生過啊!只除了那天,在他的辦公室里,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吻,之後的每一天,他都很安分的,沒再吃她的豆腐。
瞧他只管吃東西的模樣,就知道他對食物的興趣遠比對她來得大。
唉,若是其他樓層的同事還好,一天沒相處多久。
但,同一樓層的就真的避無可避。
每天都要忍受她們的冷嘲熟諷,尤其當她拿著午餐向他報到的時候。
背後一道道森冷怨毒的目光,只是半個多月的時間,她已被射得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了。
她現在才明了為何江子俊是他的特助兼秘書,而他手下的三位助理秘書,清一色是男的了。
因為如果這些能與他有較多接觸的職位,讓雌性動物來做的話,這間辦公室最後的用途,就真的只能用來「辦公」了。
明冰雪越想越氣,而氣怒攻心的結果,就是將食物當作是他,不停的將「他」送進嘴內,狠狠的咀嚼著。
「你這樣蹂躪自己親手做的食物,不覺得殘忍嗎?」
明冰雪沒听進他說的話,抬眼望見他的笑臉,只是皺眉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笑得很猥瑣?」
「我只知道,我的笑容能令全天下的雌性動物,都拜倒在在下的西裝褲下。」莊文軒皮皮的笑道。
明冰雪做了一個嘔吐狀。
「哈……哈……」
「有什麼好笑?」她搞不懂有什麼事能令他如此開懷。
「你不喜歡我笑,是怕被我‘煞’到了嗎?」
「哈!」敷衍的發出單音字,她繼續吃她的午餐。
「冰雪,你越來越大膽了。」莊文軒別有深意的望著她。
明冰雪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低頭完成未完的「工作」。
「其實我笑是因為見到你,與你一起用餐是真正的開懷和開胃,因為你不像其他的女人造作,跟她們一起吃飯,湯兩湯匙、沙拉一半、牛排一小片,唔,大約拇指般大小吧,甜點上桌不到一秒,撤。說真的,這樣一頓飯下來,再好的食欲也被她們嚇跑。」莊文軒比手畫腳,說得既詳盡又傳神。
嗯!「男主播」之位看來換人了!
明冰雪仍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道︰「那我就要恭喜你!你知道嗎?女人只有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才會表現自己的秀氣,听你這麼稅,首席公子之名,果然並非浪得虛名,欽佩!欽佩!」
一番明褒暗貶的說話,莊文軒哪有听不懂的道理,但他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總裁,已到上班時間,而我也吃飽了,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如果沒有,那我回座位了。」
她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嗯。」
得到他的首肯,明冰雪收拾好餐具後便開門走人。
而他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的背影,嘴角掛上賊賊的笑容。
嘿!嘿!
不遠了。
冰雪……
等著做我的女人吧!
難得的假期,以往對明冰雪來講是沒啥特別,除了約林怡或周若晴逛街,大多時候都是留在家中,不是收拾整理房間,便是整天在床上「啃」書。
但現在放假對她來說,卻比任何事情還來得重要,因為這樣代表了她不用做飯給她那不良老板吃。
而且,平常上班時一早起床,預備兩人份的早餐兼午餐,再加上他那邊的工作量,比以往待在秘書室里繁重許多,所以,現在只要有空,她便會賴在床上,不再是「啃」書,而是補眠,補眠、再補眠。
再加上難得今天家人各自有活動早出門去了,她就睡得更舒服了。
鈴……鈴……
電鈴的響聲像死神的催命符,正對著明冰雪大吼︰納命來!
但她依然不加理會,雙手捂著耳朵。
終于,五分鐘後,整個世界又恢復一片寧靜祥和之氣,只可惜對于被死神盯上的獵物,「他」是不會甘心就此罷休的,再度伸出魔掌欺近獵物。
「唔……」為什麼今天這麼多蚊子?
明冰雪揮舞雙手驅蚊,翻了個身,又再沉沉睡去。
但沒多久,她察覺有異。
呃!現在是什麼世界?連蚊子也這麼,居然「盯」上她的嘴,接著連她的酥胸也不放過。
等等……為什麼蚊子會將她整個胸……
不對勁!
明冰雪赫然的睜大雙眼,再一次被近距離的俊美面孔嚇得尖叫出聲。
「你……你……」她呆望著他,無法閉嘴。
「我早說過,你一見到我就會叫得像在床上申吟一樣,你又不信,現在相信了吧?」莊文軒語帶調侃道。
「你……你……為什麼會在……你是做賊的呀!」
「我按電鈴沒人應門,以為沒人在,我只是在自力救濟。」他一臉無辜。
「你這是擅闖民宅!什麼沒人應門?自力救濟?你要做鎖匠這門生意的‘市場調查’,不會拿自家的門做實驗嗎?」
「其實我今天做的實驗,是要有對象才行。」
「是,總裁大人,你已經在我面前顯示了你開鎖的功夫,你這項拿手絕活一定能為你帶來無限財富。現在,你可以走了,不送。」
她說完,便拉起被子打算二度拜訪周公。
但他卻一把拉住她。
「你只猜對了一半,我的對象是你,但拿來做實驗的不是門鎖,而是我的眼力,測試一下我目測的準確度,所以今天來是做‘臨床’實驗,結果證明,我的眼力非常之好。」
他勾起邪魅的笑容,閃著邪氣的雙瞳往下移。
明冰雪順著他的視線,向下一瞧。
「啊……」被喻為叫得像申吟的尖叫聲,在這美麗的清晨再度響徹雲霄。「賤人、下流、無恥、色魔、超級大婬蟲……」
明冰雪從不知道自己罵人可以罵得如此流暢,自遇見他後,她的好脾氣正快速的消失中。
說到大婬蟲,她腦中不期然浮出先前他抓住她胸部的畫面,雙頰不禁發燙,但再想起他無賴的行為時,紅暈自動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青白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