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樂蒂一人留在野溪邊。看他臉上的驚慌神色,及他談話的內容,好像有說到挪用公款……
三億耶!
以她在幼稚園教書的薪水,要多久才能賺得到三億?
真希望他能盡速處理好這件事,她心頭因他的離開而煩悶,獨自坐在野溪邊,望著潺潺流水,一點興致也沒了。
第七章
郝樂蒂在野溪邊,足足呆坐了半小時,這才提著小木桶,意興闌珊地走回主屋。
「吳嫂?」一走回主屋,發現里頭一個人也沒有,瓦斯爐上的鍋子正冒著滾燙熱煙,鍋蓋被強力蒸氣沖得啪啪響,不少湯汁就這樣從鍋緣處溢了出來。
她趕緊先關掉瓦斯爐,拿起抹布擦拭溢出湯汁的爐面,才往客廳方向走過去。
「吳嫂……」依舊沒有人回應,玄關處的風鈴聲叮鈴當啷地響著,好像是大門沒有關好。
走進客廳,她聞到一股不尋常的氣味,好像是很久沒洗澡的汗臭味,甚至連檀香味都被蓋了過去,她走到大門口想關門,發現門口處印了一對對沾了爛泥的腳印。
有人?
她一回頭,赫見氣密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男子,而被他架在身前並捂住嘴的人,正是吳嫂。
此人身材高大,但容貌猙獰,眼窩處凹陷,下巴滿是胡碴,濕漉漉的頭發黏膩地交纏著,一身黑抹抹,幾乎都難以辨認原本的服裝顏色。
他緩緩推開氣密門,一把亮晃晃的刀,正抵在吳嫂喉間,那雙骯髒破爛的髒鞋,正玷污著精美的大理石地磚。
「你、你是誰?你想做什麼?」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踫到這種與歹徒對峙的狀況,手腳不自覺地隱隱顫抖。
「我是誰?」上官崇翰腥紅的眼瞪視著她,然後,他松開吳嫂的嘴。「讓她來為你慎重介紹,听她介紹我是誰?」
「吳嫂,你沒事吧?」郝樂蒂告訴自己,要先沉穩下來,不能慌。
「郝小姐,他、他就是崇嗣同父異母的哥哥,上官崇翰。」吳嫂臉色慘白,可見剛剛她度過的是怎樣驚心動魄的一刻。
「你就是上官崇翰?」
「看你的表情,好像是愛慕我很久了,是不是呀?寶貝。」他嘿嘿嘿地笑著,一口黃板牙令人倒足胃口。
「你少惡心了,誰愛慕你呀,听過你的名字,是因為你惡名昭彰,你可不可以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嘔。」她作出嘔吐的動作。
看她罵人的模樣,一種變態般的快感,從上官崇翰兩腿間沖到腦袋。怪不得連上官崇嗣那根濕木頭,也會被她給燃起火來,那青澀可人的模樣,想不引人犯罪都難。
「崇翰,你把刀子放下,這樣子會把人家嚇壞的。」吳嫂嚇得皮皮剉,她哪會不曉得這逆子的劣根性,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會做不出來,萬一他傷害了郝樂蒂,到時被崇嗣知道……天啊!
這對兄弟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呵呵,你們日子過得很愜意嘛,我在走投無路時,你們還能在這麼高級的別墅里享受溫泉……」他邊說邊走到餐廳,掀開放在電磁爐上,已經煨好的豬腳雞湯。「嘖嘖嘖,挺享受的,連我媽這道名菜也拿來供你們享用,干,憑上官崇嗣那私生子也配!」
說完,橫臂一掃,硬是將整鍋豬腳雞湯翻灑落地。
湯汁泄了滿地,豬腳和炖爛的土雞灑滿整個餐廳地面,如地熱谷般,冒著騰騰蒸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雞湯和上官崇翰身上的臭味,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交雜氣味。
「你到底想怎樣?」郝樂蒂試著讓自己冷靜,不讓對方看出她內心的恐懼。「你先把吳嫂放了吧,要怎樣,只要我做得到,我會配合到底。」
上官崇翰狂妄笑著,「漂亮,老子我就愛你這干脆的個性!好,既然你這麼阿莎力,我也不唆,你看,我全身髒兮兮,好幾天沒好好洗個澡了,你來陪我洗個鴛鴦浴,我就把吳嫂放走。」
「下流,這種惡心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那好,那我就讓你看看,在一個老婦人的臉上挖個洞,會是怎麼淒慘可怕的情況!」他刀尖對準吳嫂的臉,正要刺下去的同時,郝樂蒂不得不妥協。
「好,我、我陪你洗。」為了救吳嫂,她不依也不行。
「呵呵,早這樣說就對了嘛!」他對著她說︰「現在你慢慢地走過來。」
「那你要放她走!」
「少跟我談條件,你過不過來?」他喝道,面目猙獰。
郝樂蒂知道這種人萬一不小心激怒他,什麼殘忍可怕的事他都做得出來。
「好,我過去。」
「郝小姐,你、你別過來呀!」
「少唆!」上官崇翰手一縮,緊緊勒住吳嫂的脖子,不讓她出聲。
郝樂蒂一步步走向前,腳步沉重、心頭忐忑,她企圖讓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發抖,要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可是雙手雙腳全不听使喚,反而抖得更凶,晃得更嚴重。
這時,她發現灑落在地上的雞湯,正逐漸流向上官崇翰腳邊,而在他身後,放著一根上官崇嗣平常在做揮桿練習用的高爾夫球桿。
再看上官崇翰腳上穿的是膠鞋,想必要是踩在油膩的雞湯上,肯定會摔個四腳朝天。
靈機一動,一個點子從她腦中閃過。
她突然停下腳步,不走了。
「誰叫你停下來的,給我過來!」上官崇翰鬼吼著。
郝樂蒂一改適才膽顫怯弱的模樣,微微露出香肩,挑逗地說︰「在洗鴛鴦浴之前,我喜歡先來段前戲,你覺得如何?」
被這麼可愛的女人一挑逗,哪個男人受得了?他胯下腫脹得厲害,一听到前戲兩字,更是心癢難耐。
「寶貝兒,要怎樣的前戲,你說啊!」
「你曉得在動物界中,雄性要找雌配,都要先來段求偶舞。」
「求偶舞?」這一听,有趣了。
沒想到這女人看似清純,卻能在這樣危急存亡時刻險中作樂。
「是啊,像我這樣。」她一下提高左腳、一下提高右腳,像紐西蘭毛利土著,手腳大幅度地擺動。「你跳得越起勁,我就跟你洗得越痛快!」
上官崇翰被逗得心癢難耐,婬婬笑道︰「你這個小悶騷,怪不得那私生子會愛你愛成這樣,原來你的骨子里也這麼賤啊!」
「快跳啊,我快等不及了!」爛人,等著吧!再過一下下,打爆你的頭。
被挑逗得全身婬蟲亂竄,上官崇翰當場就跳起求偶舞,為了更挑起對方的,他手舞足蹈,跳得不亦樂乎。
就在他跳得起勁時,忽然一不小心,一腳踏在油膩膩的湯汁上,笨重身軀像頭跌倒的大象,砰的一聲,發出轟然巨響。
「吳嫂,快跑!」她對著吳嫂喊道,身子還不忘沖去拿高爾夫球桿,先是往他的額頭重重敲去,再用力往他的胯間猛揮一桿。「大壞蛋,不務正業、不求上進,打醒你這個王八蛋!」
「郝小姐,你看我們要不要報警把他抓起來?」
郝樂蒂想著要是叫警察來抓他,那肯定會傷透燕嬸的心,萬一他因此被抓進監牢,那她這輩子豈不是都對不起燕嬸,而那是她最不想發生的事啊!
「不用了,我看他等一下應該就會離開,我們先走吧!」
郝樂蒂拉著吳嫂趕緊奪門而出,決定先遠離這可怕的家伙再說。
上官崇翰雙手捂著,全身蜷得跟蝦米一樣,他看著兩人逃離的背影,牙根咬得死緊,布滿血絲的眼楮里燃著忿恨的火焰。
臭婊子,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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