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為什麼岳陽有未婚妻的事,從未跟她提起過呢?
她一直很懷疑那女子的真實身份,可是,連岳陽他母親都出面,表示可信度很高,甚至不會有錯,既然這樣,那為何岳陽還要跟她搞這種曖昧,是不是就如同他未婚妻說的,男人在外逢場作戲是難免的,要她不要太認真?
她不相信,一她不相信岳陽會是那種人,可是……人心隔肚皮,加上真正相處的時間不是很多,他的個性,她真的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嗎?
若是她不信邪,再這樣繼續下去,那她豈不成了第三者?到時,她的名聲會臭掉,將來還有什麼臉出去見人。
所以,她決定了,就讓這段感情慢慢淡掉,她不想到時候出了問題,連累到外公,搞得左鄰右舍把她當成壞女人看待,把她當成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否則,她就算多出十張嘴,也難替自己辯解。
她一直關機,盡量不讓岳陽找到她,就算偶爾開機,不小心接到,她也很委婉地跟他說,最近忙得抽不出空,用拖延的方式讓彼此見面的機會頻頻落空。
第六天。
「明天不行,我們負責一所小學園游會所有的點心,所以會忙一整天……」
第十一天。
「明天晚上真的不行,有一家公司要開兩天一夜的研討會,員工們指定要我們的甜甜圈,所以我要幫外公才行……」
第十六天。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沒必要騙你啊,現在我們的訂單源源不斷,我要是跟你出去,店里就沒人照顧,我想你也應該很忙,這陣子,我們就先各忙各的,等到有空時再連絡好嗎?」
將近快一個月,蒔晴都用不同的理由,來逃避跟岳陽踫面的機會,她知道這只能治標不治本,時間一長,他一定覺得奇怪,可是,在還沒想到新的辦法之前,這是唯一能不要跟他見面的方式。
深夜九點五十八。
一名客人急匆匆地跑進來,
問蒔晴還有沒有甜甜圈可以賣他,因為他家小孩哭著非要不可。
看著架上只剩下最後一個,她本來想著,小朋友明天要郊游,所以也不會來了,留著也沒多大作用。她知道已經過了十多天,岳陽沒再來過任何一通電話,也許他猜出她是在故意躲他,也許,他真的以為她實在忙到沒時間跟他通上一通電話,如果他突然來找她,那她該怎麼辦?
是啊,要是他突然跑來,那該怎麼辦?
會嗎?他會來嗎?不會吧,他那麼忙,堂堂一個總經理,會特地為了想知道她忙不忙,而在這將近午夜的時分來知道她的近況,想了解為何這陣子,她會「突然」變得忙起來嗎?
「小……小姐,對不起,你……你手上的甜甜圈,可以賣我嗎?」中年男子喚醒她,將她的魂拉回來。
「恩……對不起,這有人訂了,他待會就來拿,而且他說一定會來,所以……」蒔晴給他一個為難表情。
對方莫可奈何,只好落寞離去。
望著手中甜甜圈,她腦中思緒紛雜,又想到剛剛那位客人失望的表情,她……她到底是在做什麼,應該要賣他啊,至少,還能讓這個甜甜圈發揮它讓人快樂的功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呆呆地在盤子上,成為一個無用的甜甜圈。
「甜甜圈,對不起,今晚讓你孤單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非把你留在身邊不可,我應該讓你去幫助別人,讓別人因為你而快樂,讓你變得有意義一些的,可是……我為何還是把你留下來,我真的不知道……」蹲在地上,蒔晴對著甜甜圈自言自語,將近一個月看不到岳陽,她想他,想他的懷抱,想著和他在「天堂的頻道」,依偎在他懷里的感動。
可是,有另一道聲音告訴她,要她停止想他,要是她這意念不斷,只會讓自己掉入黑暗的萬惡深淵。
她不能破壞人家的家庭,這是不被容許的,她必須要快點把他忘得一干二淨,就當做他從沒回來台灣,而她也從來沒再見過他……
「請問,你手上的甜甜圈可以賣我嗎?」
蒔晴慢慢把頭抬高,從來人的腿,到寬敞的胸,然後,她看到對方的瞼。
是岳陽,他……他怎麼會突然跑來找她?
將近一個月不見,他變瘦了,尖尖的下巴都跑了出來,眼神或許是因為瘦了,而變得更加深邃。
「你……你怎麼有空來?」
他沒有針對她問的話回答,隨手拿起盤中的甜甜圈,薄薄的唇,揚起滿足的微笑。「留給我的,不要告訴我不是,我不會相信的。」
說完,就大口滿足地給它晈下去。
才剛想著這個孤單甜甜圈,今晚完全失去它的作用,誰知道此刻,甜甜圈就以很快的速度消失在她眼前。
「很好吃,非常好吃,尤其是在想吃的時候能吃得到,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岳陽大口嚼著,好像漂流到荒島的魯賓遜,幾十年沒吃過文明社會的東西。
「你還要忙到什麼時候?」吃完,他開門見山,來此尋找他急欲知道的答案。
「忙?我要忙到……」
「還想編台詞?還想繼續騙下去?這個說謊游戲,還想玩到什麼時候才肯停止?」
岳陽閱人無數,今天他來,是想知道真相,不是來看她表演一些拙劣的謊言。
蒔晴滿瞼不解,到這時候了,他還要騙她多久,是誰在玩說謊游戲,而誰又是個中老手,他怎麼都不捫心自問?
她靜靜地凝視他,發現他眼神中沒有一絲愧疚與不安,好像還很理所當然,問心無愧,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在美國那幾年,早就練就成一個情場老手,可以同時劈很多腿,還能游刀有余嗎?
「為什麼哭?無緣無故為什麼哭,你可不可以講出來?我不喜歡猜謎,也沒那閑工夫猜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麼,你哭成這樣,只會讓我更心煩,你懂不懂?」岳陽嘶吼出聲,他知道他嚇到她了,可是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個月了,他會來這里,就是想知道答案,而不是來听她哭的。
「你……心煩,可是我是心痛,你明明就有未婚妻,隨時都有可能論及婚嫁,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麼不讓我繼續作我自己的夢,還要到我的世界來打擾我?」
這話讓岳陽足足愣了十秒,他開始冷靜,因為他知道這里頭有文章,蒔晴會說出這些話,絕非空穴來風。
「你相信我真的有未婚妻?」
「我都親眼看到了,能不確定嗎?」
「所以是她親口跟你說的?」
「是的。」
「所以,那個女人一說,你就百分之百相信?」
蒔晴反問他,「如果連你母親也這麼說呢?」
「你見過我媽?」岳陽有些驚訝。
「要是你媽和你未婚妻一起告訴我,這可信度會不高嗎?」她眼眶泛紅,但還是很堅強地看著他。「你非要我把話說這麼明,你才知道難看嗎?」
「不管你在什麼樣的場合,踫到我媽和那個所謂的未婚妻,也不管她們對你說了些什麼,從這一秒鐘起,你必須通通忘記。」
「為什麼?」
「因為那些話都是不負責任、沒憑沒據的話。好,我承認那個女人是我以前的女明友,但我從來沒跟她有論及婚嫁的念頭,她跟我母親互動關系良好,過去七年,她在我的托付之下,替我照顧我父母親,我也試著要跟她破鏡重圓,重續前緣,但,很遺憾的,這段感情已經變質,我們的個性差距擴大,漸行漸遠,我跟她之間已經形同陌路,永遠不可能有交集,我這樣回答,你能明白嗎?」他一口氣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