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一下斷六根,造成血胸,情況相當嚴重,在醫院一躺就是三個月之久。
而他出了院,也不敢對他施以報復,因為岳家財大勢大,黑白兩道關系良好。在評估雙方實力後,他也只能模模鼻子,硬是把這口氣往肚子里吞,從此,他不敢太囂張,直到听見岳陽出國,頭上的那只緊箍咒才得以松月兌。
「是很久不見了!」老K對著身邊小弟使眼色,要他們閃遠些,沒必要去招惹這可怕的家伙。
岳陽來到老K面前,他和老K沒有交情,不需要寒喧問暖那套,直接開門見山說重點即可。
他手指向陸引龍,口氣輕緩但充滿霸氣。「給我個面子,放他一馬,同時……」他眼神轉為銳利。「也放你自己一馬。」
老K听他說完,倒抽一口涼氣。眼前這家伙,他不是從來都沒在打听他的消息,如今的他,是豐兆集團的新任總經理,在政商界頗負名望,他交際手腕靈活,黑白兩道關系良好,而最讓他膽戰心驚的,是他在美國時,還拿過自由搏擊冠軍頭餃,雖然他對外宣稱,一切純屬玩票性質,但若是玩票都能玩成這樣,一旦認真起來,那豈不更嚇死人。
老K不自覺地模起那曾經讓他生不如死,斷過六根肋骨的胸部,一陣寒意直竄腦門。媽的,要他白白放棄陸引龍這個好使喚,又肯幫他賣命的傻小于,他就滿肚子不爽,然而經過這麼多年,他情勢還是比人弱,看來這個面子他不賣下行。
「呵呵,岳總,你說這話就太嚴重了,哪有誰要放誰一馬的道理,我是看重小龍的能力,覺得他窩在那個小面包店,這輩子都不會有出息,所以才……」
「你廢話說完了沒?」他沒空听他說屁話。
老K自動閉上嘴,他曉得自己的實力跟他相差懸殊,若不信邪非要硬拚,無非是自尋死路。
「好吧,岳總一句話,我還能說什麼……」老K回頭,露出好佞的笑,虛情假意地對著陸引龍說道︰「你呀,真是太誤會K哥我了,我是舍不得你呀,如今,岳總不希望你在我身邊,那我只好忍痛讓你走了!」
「誰說我要離開你了,K哥,我決定留下來!」
陸引龍的話造成兩人震撼,老K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訝表情,而岳陽則是面無表隋,但心里卻是波濤洶涌,不懂小龍為何要回頭倒打他一槍,看他的眼神,競陌生得讓他快認不出他來。
「小龍,你這是做什麼?」
「我的事你少管,我想做什麼都與你無關。」陸引龍冷言冷語,對于岳陽出手相救,不但不感激,還認為他太多管閑事。
「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蒔晴擔心嗎?」
「喔,是嗎?她會嗎?我想她不會的!」陸引龍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在各方面都不是岳陽的對手,在他沒有回來之前,他要得到蒔晴就已難如登天,何況是現在呢?
「你不是小孩子,所以不要意氣用事,這是兩回事,別混為一談。」岳陽要他清醒點,他這麼做,無非是便宜了老K,讓他坐享其成。
「該怎麼做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教我!」陸引龍朝他怒吼。他越幫他,越讓他覺得自己比不上岳陽,為何在他眼中是那麼艱難的事,他卻能輕而易舉,三兩下就解決干淨?
特別是看到老K對待他和岳陽的態度差別,他更羞愧無臉,自嘆弗如。
「以後,我的事你少管就對了!」陸引龍擦過他的身子,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才走沒幾步路,赫然發現一輛高級的跑車里頭,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蒔晴?
坐在車里的蒔晴同樣也看到他,她連忙下車,快步走到他面前。
「你讓我擔心死了你知道嗎?你這樣一聲不響離開,怒氣沖沖跑去找老K,我真伯你情緒一時失控,做出什麼讓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你……」蒔晴湊身一聞。「天啊,你喝酒?你滿身都是酒味,你說過你不再喝的……」
陸引龍眼眶濕潤,他忍住即將潰決的情緒,一字又一字地吐道︰「如果……如果沒有感覺到……就快要失去你,我……我又何嘗想踫這種穿腸毒藥呢?」
他要不喝酒,就壯不起那個膽和老K攤牌,如果不喝,他和老K之間就會一直糾纏不清,這是蒔晴所不願看到的。以往,他還可以慢慢來,可是現在,岳陽的出現讓他刻不容緩,不容他猶豫與考慮。
「小龍,離開老K本來就是你該做的,至于我們……」蒔晴頓了會,同樣鼻酸眼紅。「你不覺得我們並不適合嗎?」
「沒有在一起過,你怎麼曉得我們不適合?你也同樣沒跟岳陽在一起過,而你……怎麼會適應得那麼好,適應得這麼情投意合……」他幾乎是嘶吼出聲,來表達他的憤怒。
「小龍,你把蒔晴嚇到了。」岳陽近身護在蒔晴面前,銳利的眼神告訴他,凡事都該適可而止。
陸引龍沒有回應,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最後急速轉身,快步跑開。
「來吧,我送你回去,記住我說過的,天底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岳陽對她說。
蒔晴不再鑽牛角尖,她很清楚這一天總會到來,只是快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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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媽一直打電話問我你到底幾點回來,我要她早點睡,不要擔心,你只是去跟客戶談事情,會晚點回來。到了凌晨一點半,她又打了通電話,問說你回來了沒,我只好騙她說你回來了,洗了澡很快就睡了,誰知道你一直快到天亮才回來,如果讓媽知道了,她一定又會罵我沒好好把你給顧好。」池暮蓉夾起一塊紅燒牛肉放進岳陽碗里。「這是我炖好久的,你試試看,一定會很喜歡的。」
肉一放進碗里,岳陽手中的筷子便停了下來,他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怎、怎麼了,你不喜歡吃牛肉?」
岳陽把餐巾丟在桌上,然後冷冷道︰「你不曉得我不吃牛肉嗎?我說過我要還願,所以很早就不吃牛肉了,你還把牛肉放我碗里,你沒看到我一直沒動筷子夾肉嗎?」
「對、對不起,我突然問忘記了,真的很對不起。」池暮蓉趕緊將他的碗拿進廚房,另盛一碗新的上來。
「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徐媽辭了,還是在我父親剛中完風,家里正缺人手的時候。把她留著,至少她會曉得我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畢竟,她在我家已經待了快二十年,每個人的生活習慣,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她一走,你不覺得什麼事都很不方便嗎?」岳陽睡到中午,但一起床听到池暮蓉叨念,他整個火氣就來了。
池暮蓉裝得一臉無辜,頗為無奈地看著他,「是她自己說她年紀大了,想回大陸去找她兒子,過幾年清閑日子,我一直要留她,是她堅持要走,我有什麼辦法?」她把新盛的飯放在他面前,「下次我會記得,你就不要再生氣了。」
「上回領帶的事,我就說過一次,現在又來一個牛肉,下回,你還會冒出多少我不喜歡的東西?暮蓉,你根本沒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興趣、共同話題,當初,我真不該說出那些試著跟你破鏡重圓的話,這樣只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你知道嗎?」
雖然在母親同意下,暮蓉搬到他這里居住,但兩人分開睡不同房間,在還沒論及婚嫁前,他是不會和她同床共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