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似乎生氣了,至于後面那段話,他當做沒听見。「我是擔心你,昨天我太不知節制了,才會弄傷你。」瞧她那張小臉既是氣憤又是尷尬的,好可愛!
「不要再提起這個了!」少爺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一直提起這種羞人的事?「反正,這種事不能再發生。」
怎麼可能不再發生,我還打算讓它發生很多次。當然這是穆善臨的心聲,要真說出來,只怕她會躲他躲得像瘟疫。
「瞧你怕成這樣,一定是我昨晚不夠溫柔,不然就是我的表現讓你不滿意……是我沒用!難怪你不想再讓我踫,我早該知道的,從十年前就知道了……」他突然背向寶葒,雙肩不斷抖動,看起來像在哭泣。
寶葒錯愕!十年前?姑爺是什麼意思?難道紫嫣小姐跟姑爺……怎麼會呢?就因為……就因為床笫之間不和諧?
「少爺!難道你跟……」
「不!你別瞎猜。」他轉過身,一副佯裝出的堅強表情,欲蓋彌彰,「你誤會了……」他利用寶葒對他跟紫嫣的事情一知半解,只不過提到十年前三個字,她就自動聯想到他跟紫嫣的問題,為了誘發她的同情心,他不惜把這件事說出來。
他並不是真心想將過去的事說出來,一切都是寶葒自己猜出來的,等他娶了她,再跟她澄清誤會吧!他不希望寶葒將這件事當真,即使是事實……
「少爺……」她同情地看著他,听說年輕男子對巫山雲雨很熱衷,他們這樣的婚姻對姑爺來說肯定很難受,一般人可能因此娶了三妻四妾來彌補這方面的不足,許是姑爺太愛小姐了,才沒那麼做,難怪當初小姐堅持要幫姑爺納妾。
「你不要胡思亂想……你不是餓了,等會兒廚房就會送來晚膳,咱們好好吃頓飯吧!」上鉤了吧!
這時寶葒的想法有了大轉變,也下了一個決定。
「少爺,如果……如果您不嫌棄,我……我這粗鄙的身子願意……願意……」教她一個姑娘家說出這種話實在太難為情了。
穆善臨樂翻了。「不!你這是在同情我!」但是他仍假裝生氣的樣子。
「不是的!其實……其實……我也喜歡少爺……踫我。」她結結巴巴地說。
「真的嗎?」他斜眼看她,一副懷疑的樣子,「如果……你等會兒跟我一起沐浴,我就相信你的話。」
「啊?」她怎麼聞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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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好幾天,穆善臨每次從城里回來,就馬上來到賬事房,然後將寶葒吻得暈頭轉向,卻又不急著佔有她,只是時常將她抱在腿上,享受溫存的滋味。
他當然不可能只滿足于親吻及擁抱,這完全是為了讓寶葒的身體休息,才不得不如此,他不打算再忍耐,里面的那張床絕對不會形同虛設。而且,他不努力一點,娘明年要抱的小孫子就遙遙無期了。
「少……臨,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京城嗎?」她察覺有些不對勁。
「想你,就回來了。」
「沒必要這麼趕吧!」現在還是辰時,離杭州最近的余杭鎮最快也要一天的路程,晚上他是宿在哪兒?
他沒回答她,只是張口吻住她的唇,整個人往她身上壓去。
事實上,幾天前他突然想起被派到關外的王新就快回來了,這才馬不停蹄趕回來捍衛他的寶貝。雖然寶葒已經是他的人,但還是要看緊一點才不會被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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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回去了。」為了給穆善臨送行,今天才會破例待在他的寢房。她推開意猶未盡的穆善臨下床。
鄢辭閣雖是獨立的房舍,但為避免關系被發現,寶葒不敢睡在穆善臨的寢房里,幸好守衛不喜嚼舌根,不然這事兒早泄露出去了。
「葒兒,為我再留一會兒吧!我明天又要去蘇州一趟,要好多天才能見到你。」他半躺著,用眼楮膜拜她若隱若現的身子……他,想再一次佔有她。
「不行的,現在已經太晚了,再不走會被瞧見的。」她拾起被丟了一地的衣物走向屏風,現在的她已經不似過去的嬌羞,成熟女性的自信與魅力從她的體內散發出來。
穿戴好衣物,她將長發盤成圓髻,插上發簪固定,小心檢查是否有任何破綻。
穆善臨也跟著下床,隨便披上外氅,半果著身子走到她身後。
一見他下床,寶葒馬上警覺地快速走向大門,他常用這一招留下她,趁她不備時。她才剛打開門,穆善臨已經拉住她的手,旋身將她抱進懷里,唇俯向她,堵住她的驚呼。
她軟弱無骨地任他為所欲為,沉浸在他帶給她的歡愉。
屬于情人的夜更深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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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兩個丫鬟躲在角落窸窸窣窣討論著昨晚看到的秘密。
「子悅,你猜猜我昨晚看到了什麼?」陳燕芳,穆家僕佣里面最碎嘴的婢女。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她由著陳燕芳將她拉往暗處。
「是天大的秘密!」為制造效果,她特地加強語氣,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唉呀!你快說,別再吊我胃口了。」瞧陳燕芳那副神秘的模樣,讓她好奇得緊。
「昨晚三更天的時候,我尿急起來上茅廁,上完以後覺得肚子有點餓想去灶房找點東西填肚子,突然听到奇怪的聲音,原本還以為是竊賊,結果,我壯起膽子一瞧,哎喲!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陳燕芳又再度賣起關子。
丘子悅翻翻白眼,無奈地問道︰「你看到什麼?」
「是賬事房管事寶葒……當時她衣衫不整地被少爺摟在懷里,少爺正在對她上下其手呢!而且我瞧她的表情騷浪得很。」
「真有此事?」丘子悅驚訝地瞪大眼楮。
「千真萬確!親眼所見!」
「真不敢相信,難怪幾個條件不錯的長工、管事向她提起親事她都拒絕了,原來是攀上了少爺。」
「我看她打錯算盤了,老夫人很重女方家世,要不是少爺一直拒絕再娶,我看咱們少爺少說也有三四個妻妾了。」
「我看再怎麼樣,她都只能當個暖床的。」
「就是。」陳燕芳不屑地說。
兩人同仇敵愾,論資歷她們兩個從小就被賣進穆家,比從蘇家跟過來的寶葒還有資格擔任管事,沒想到這個肥缺卻被寶葒搶走,還有以前拉拉雜雜一些不如意,也一並算在寶葒身上。
兩人對寶葒懷恨在心已久,現在被她倆逮著小辮子哪有不利用的道理……
好事無人知,壞事傳千里。
棒天,謠言甚囂塵上,寶葒夜宿鄢辭閣這件事傳得特別快,也招惹各種版本的閑言閑語,謠言亦斷斷續續傳到老夫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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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葒遠遠站在賬事房門外,怔忡看著與穆善臨度過許多纏綿的地方……
還以為至少會在冬天過後才被發現,畢竟她一直很小心的,沒想到會那麼快。方才穆老夫人告訴她,姑爺初春就要迎娶蘇州鹽商陳成的掌上明珠陳湘湘。
她不由得懷疑︰是真的嗎?還是為了逼退她?
泵爺對她的感情應是不假,可是……他會如何取舍呢?
她不在乎名分,也不想跟新夫人爭寵,夾在新婚妻子與婢女之間,姑爺會很痛苦的,教他如何自處啊!
而她,到時會不會因為想獨佔他,而變得面目猙獰?
懊怎麼辦?我變得貪心了嗎?
不該呵……不該任由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當初不該明知會有這種結果而讓自己陷進去的,如今該如何抽身?如何面對悠悠眾口?
「真沒想到,憑著幾分姿色就巴上少爺,妄想當咱們的少夫人,我看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幾兩重。」丘子悅斜眼看著寶葒譏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