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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間已超過十點,泡過熱水澡後,林紫瑩換上一件寬寬大大的睡袍,為自己泡了杯牛女乃,她不敢喝茶,怕整夜睡不著。
她不確定自己和王硯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她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對他具有吸引力和影響力,但又能維持多久呢?雖然光亮璀璨,但會不會像閃電般短暫?閃電之後的黑暗她又將如何度過?
突然電話鈴響了,林紫瑩看了看時間,已快十二點了,她猜也許是王硯雋打來的,「喂!」
「紫瑩,你睡了嗎?」話筒傳來王硯雋的聲音。
「就算是睡了現在也醒了。」她沒有一點睡意的說。
「我想……」他遲疑著。
她沒有出聲,等著他說。
「我可不可以到你那里去?」他雖然問得很小心,但語氣中仍掩藏不住內心真正的感覺。
林紫瑩一听就知道,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她的心听出他心里真正的意思,于是立刻回答,「你來我這里不方便,我馬上叫車到你那里去,你等我。」
幣了電話後,她立刻叫了一輛無線電計程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王硯雋住的地方。
大樓管理員看到她,立刻將門打開讓她進去,因為王硯雋已先打電話到警衛室交代過了。
林紫瑩坐電梯上樓後,到他家門前才剛按電鈴,門立刻開了。
王硯雋一把將她拉進去,立刻又將門關上,他緊緊抱住她,像是溺水的人抱住啊木一樣。
她任他抱著,雙手放到他頭上,輕輕撫著,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什麼重大的事,但若他不想說話,她就什麼都不問。
餅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他那余悸猶存的眼神,像是一個剛被惡魔追過的小男孩。
林紫瑩拉著他坐到沙發上,依偎在他懷里,用著信任和鼓勵的眼神看他,等他自己開口對她說。
王硯雋雙手苦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掙扎著要不要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訴她,他怕說了後她會看不起他,但不說的話,這件事會像毒蛇般一直纏繞著他。
「紫瑩,我想告訴你一個故事。」他沒有看著她,只望著前方空白的牆壁。「幾年前有一個男人,他很努力的經營父親交給他的家族企業,當業績蒸蒸日上之時,黑社會盯上了他,他們仿效日本黑社會的作法,綁架了他,然後在他身上注射嗎啡,想要以毒癮控制他,同時也控制他所經營的企業。但這個男人的意志力非常堅強,他忍受著身體像烈火、針刺般的痛苦,仍然不向他們低頭。
「後來黑社會人士給他注射了過量的嗎啡後,他昏迷了,那些人以為他必死無疑,于是像死狗般把他丟了。結果,他沒死,醒來後人已在醫院里,經過醫生的搶救他是活過來了,但身體上有些機能卻損害了。出院後,他更努力工作,以傲人的成就來彌補生理上的不足,雖然事情過去了,但是被綁架期間的狐獨、無助、痛苦和可怕的經歷,總是會在他不提防時溜回來反噬他一口。」
林紫瑩心疼的將他整個人摟進自己懷里,心想,我們的社會一直要求男人要堅強,不能示弱,可是只要是人總會有脆弱的時候,她可以想象當他處在那種求救無門,充滿惶恐、孤獨、無助時,活著比死去更需要勇氣的狀況。他雖活下來了,但是事情的陰影仍然沒有過去。
第二度遭綁架時,雖明知是凶多吉少,但有她陪在身邊,也就難怪他會把滿腔感情全放在她身上了。對于這樣一個男人,她不知該說什麼?她主動將唇靠近他,親吻著他,她知道他不要同情與憐憫,他需要一個能分擔他的秘密,而仍然支持他的女人。
王硯雋將她摟緊,改被動為主動。她真的會害他愛死她,他們分開還不到一天,可是他卻一整天都想著她,她還太單純,單純得不會玩男女之間的愛情游戲,也沒有刻意做什麼,但是卻很自然的將他的心全捉住了。男女之間的愛情游戲他並不陌生,還玩得駕輕就熟,但是他的心底知道,他和林紫瑩之間並不是游戲,他是認真的。
他的唇貼上她的頸子,手解開她的衣扣,輕巧一推,他已將她推臥在沙發上,他將她的衣服褪下肩膀,深情的凝視她的肌膚,唇深深埋入她的。
林紫瑩從里到外燃燒起來,他所探觸的每一個地方都激起她前所未有的感覺,但當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時,她想起了他給她父親的兩百萬,她開始掙扎,決然的說︰「你不能用錢買我。」
王硯雋將她推開,但兩手仍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兩眼像要噴出火似的盯著她,很生氣的道︰「林紫瑩,你給我听清楚,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用錢買你,你若這麼想就是看不起你自己,同時也侮辱了我。」說完他將她的衣服拉好,坐到沙發的另一頭。沒錯,他是做生意的,可是人生中有很多東西不是用錢可以買賣的,他給她父親兩百萬,只是要求她的父親不要來打擾她而已,他從沒有要她為這兩百萬回報他的任何念頭,他要她也只是情感的表達,這其中並沒有牽涉到任何金錢。他很生氣在她的眼里,他竟是一個會用錢買她的男人。
「你生氣了?」林紫瑩心虛的問,但另一方面她也很高興他為這件事生氣,這證明他對她是真心的。「對不起嘛!」她貼近他,撒嬌的道歉。輕咬著他的脖子問︰「怎麼樣你的氣才會消?」她雙手探向他凌亂的頭發,再次道歉,「對不起嘛,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暖玉溫香加上醉人的音調攻勢,王硯雋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融化了,他一把抱起她往房間走去,將她安放在昨晚兩人共枕的大床上。
他迎向她魅惑的挑戰,彼此的體內都有一種東西在綻放著,不可思議的綻放著,全身像醉了一般酥麻無力,但是心里卻激動興奮不已,只要踫觸到的地方就是一陣灼熱。他們迎向彼此的期待與盼望,一起墜入銷魂與無比溫暖的喜悅之中。
之後,王硯雋痴望著她嬌疲又滿足的神情,心中滿漲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感覺。他們的結合已超越了性的吸引,那里面滿含著濃烈的情。
在他的注視下,林紫瑩緩緩睜開眼楮,「這真是太不可思議的美妙。」她低低的說。
「確實。」他親著她的臉頰,「但你的口氣為什麼這麼悲傷呢?」
「我也說不上來,沒來由得就是覺得難過。」她將頭埋在他胸前,藉以逃避他的眼楮和掩藏自己的羞澀。
「你使我有非常特別的感覺。」他低語。
「是嗎?」林紫瑩不太相信的問。
「對一個男人來說,性無能是致命傷。自嗎啡中毒後,我就失去了性能力,這對男人來說是很沒面子,又很難以啟口的事,但是遇到你之後我又恢復了。」王硯雋邊吻她邊說,「為了掩飾這件事,我甚至還考慮和Sally結婚。」
她听得全身僵住了,覺得搞不懂,既然明知失去做人的能力,為什麼還要結婚?
「Sally是那種處心積慮要找一個有條件的男人,來改善她的生活,增進她社會地位的女人,只要給她地位、給她錢,她可以接受這種婚姻,反正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他的口氣從輕蔑的自嘲改為真誠,「但你不一樣,遇到你之後我才明白,我以前或許是打了過量嗎啡而產生生理後遺癥,但後來也許已從生理變成心理問題了。這幾年來,我一直沒有遇到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