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摟著她,極力的安慰她。
姜麗紅在心里暗暗高興她的計謀就快要成功了,她欲擒故縱的掙月兌他的懷抱,不舍的說︰「我該走了,我不能妨礙你休息,影響你的病情。」
他像個剛吃到糖,卻又被搶走的孩子,不依的說︰「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姜麗紅將孟津的頭擁到自己胸前,邊吻著他頸後,邊關心萬分的細聲說著,「我也想留下來陪你,可是你的身體還沒恢復,我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我應該多為你著想,讓你早點恢復健康。」她對孟津施展她的魅力,確定孟津上勾後,才風情萬種的走出房門。
孟津整個魂似乎跟著姜麗紅跑了,過了好久好久,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續他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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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幃幕後的江麗兒愈听愈氣,氣得想沖出幃幕,揭穿姜麗紅的把戲。原先是她捉著孟澤不讓他沖出去,到後來是孟澤又抱又摟的捉著她,才沒讓她沖出去。好幾次她想破口大罵,都被孟澤用手捂著才沒發出聲音來。
他們等到孟津再次入睡後才又溜回三樓去。一上三樓,江麗兒就破口大罵,「我從來沒看過這麼無恥的女人,是非黑白全顛倒過來講,還可以講得那麼令人感動,若我們不是早巳知道真相,一定也被她耍得團團轉。
「你那弟弟是怎麼教的?怎麼笨成那個樣子,一點都不懷疑那女人的話,還被感動得只差沒有五體投地的膜拜她。」江麗兒質問孟澤,好像孟津那麼容易被騙全都是孟澤的責任。
孟澤真是不懂女人,她為什麼有那磨大的火氣?自己應該是比她更生氣的,可是看到她已經為他那麼生氣了,自己反而不怎麼生氣了。孟澤小聲的為孟津辯護,「他不是笨,他只是太單純、太容易相信別人罷了。」
「是啊!這種人被人賣了,還會幫人家數銀子,人家要把他活埋了,他還會高興的幫人家掘個坑呢!」江麗兒的口氣仍是不好。
孟澤苦笑得答不出話來。有時她的伶牙俐齒真是讓他又好氣又好笑的難以消受,也許最好的對策,就是沉默不答吧!
江麗兒原本有一大籮筐的話要說,可是見孟澤似乎在想事情,她也就不再開口吵他,並回想著剛剛孟津和姜麗紅的談話,想從他們的談話中找出一點線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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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澤回想著往事。他比孟津大十歲,當他二十歲時,雙親相繼過世,他在什麼都沒準備好的狀況下接管了孟家的一切事業。剛開始,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將事業維持下去,等到事業穩定後,就想著如何擴張事業的版圖。近年來,孟家事業已成了附近數個城鎮里最大的一個事業集團。
他每天都很忙,一睜開眼楮總有一堆事等著他去處理,他必須維持孟家的興旺和孟家強大。他犧牲許多個人的時間,將工作當成享受和消遣。他雖沒多少時間給孟津,但他盡其所能的照顧孟津,請最好的老師教孟津,無限制的供應孟津的生活所需,給孟津最好的生活享受。
直到有一天,帳房告訴他,孟津拿走了好大一筆錢,已經失蹤兩天了後,這時他才發覺事態嚴重,才猛然發覺孟津長大了,可能想自己決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孟津一向生活在他的保護下,能適應外面的社會嗎?能保護自己的安全嗎?他愈想愈擔心。
他暫停所有的事,盡全力追查孟津的事,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原來孟津已變成了城內大賭場的常客。賭場里上至老板下至送茶掃地的跑堂,全都認得孟家二少爺。孟津在賭場里認識了不少賭友,其中一個賭友還介紹孟津認識了一個女子,再一追查,連那女子也一起不見了。
據跟在孟津旁邊伺候的小廝說,孟津很喜歡那女子,想把她帶回家,可是那女子自覺身分低賤,門不當、戶不對的,進了豪門後一定會被欺負,一直慫恿孟津帶著她到外面自立門戶。
後來也不知她如何說動他的,孟津竟半偷半拿的從家里帶了一大筆的金錢,帶著那女子往外地去了。
孟澤當下派了幾組人手追查他們的下落,可是他仍放心不下,騎著馬親自出門追查。從最後看到孟津的地方打听到他們是乘著馬車離開的,于是沿路追蹤下去,終于將昏迷不醒的孟津救了回來。
到現在他始終不明白,姜麗紅當初為什度要害死孟津?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做等于是殺雞取卵,只得到一次利益,以後再也沒有好處可得了?
還有當初她既已拿著錢財逃走了,現在又為什麼回來?她的同伙在哪里呢?疑問,有太多的疑問了。
而對江麗兒,他則有太多的虧欠,原先認定她就是傷害孟津的凶手,直到今晚偷听了他們的談話後,才相信她講的話全是真的,而且她還是孟津的救命恩人,他真的該向她道歉,並好好的補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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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澤加派人手照顧孟津,三組人二十四小時輪班,不論什麼時候房里至少有三雙眼楮看著孟津。如此一來,姜麗紅沒有單獨和孟津相處的時間,孟津因此大喊吃不消,一直說自己的病已經好了,不需要人照顧了。
孟澤不理他,直到半個月後,孟津臉上的淤血全消了,再經大夫檢查過,健康也沒問題後,孟澤才將照顧他的人撤走。
當晚,夜深人靜後,姜麗紅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孟津房間,其實孟澤早巳叫人在二樓偷裝了幾根銅管接到三樓上,只要將耳朵貼在管子口,在三樓一樣可以將二樓的談話听得清清楚楚。
姜麗紅確定四周沒人後,立刻爬到孟津床上,摟著他,輕聲叫著,「孟津,醒醒,我來了。」
孟津反手一抱,笑著說︰「我根本就沒睡,我早就料定你會來。」
她撒嬌的在他身上扭著,「你壞死了。」
「還有更壞的在後頭呢!」孟津喘著氣說。
餅不久,就只听到兩人互相應合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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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麗兒在三樓听得面紅耳赤,她在心中暗罵他們不要臉,一見面就先「辦事」,也不怕隔牆有耳。雖然看不到,但是光听聲音就讓她羞得無地自容,尤其孟澤就在她身邊跟著她一起听,更是讓她非常不自在,恨不得立刻逃離現場,等他們辦完事後再回來。
她的身子一移動,孟澤立刻摟住她,用手在嘴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江麗兒懂,他們在三樓可以听到二樓的聲音,但相對的二樓也可以听到三樓的聲音,所以那管子口平常是封閉的,現在打開了,三樓就不能發出聲音讓二樓听到。
二樓傳來的聲音,對孟澤並不是沒有影響,而且江麗兒就在他的身邊,對他的影響就更大了,可是他克制著自己。
他一直忘不了江麗兒咬著他頸旁的事,他仍記得她那副溫柔嬌軀的每一寸。他也記得她的反應,雖然生澀,卻是最純真的,可是他卻對她生氣,認為她如此對他是背叛了孟津,現在誤會解除了,證明她沒有背叛誰,可是她還會接受他嗎?
孟家的財富並沒有打動她,她的身上仍然穿著她自己的衣服。孟家雖欠她很大的人情,可是她卻不沾孟家的便宜。日常所吃的,是廚房送什麼去,她就吃什麼,從沒開口要求額外的東西。
他暗中觀察過她,發現她活得很自信、很自在,而且又會幫助別人。在對她解除禁足令後,她就整天在孟家里里外外的轉,和大家處得非常融洽,甚至有些僕人會把困難告訴她,她會轉而要求孟澤在合理範圍內幫他們解決。連那原先看菜園的園丁,也對她敬佩得很,一改往日仗勢欺人的樣子,變得謙恭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