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個小女佣該退場了,她想。
「還好嗎?」費孜哲看她一臉倦容,一副累慘的模樣,只剩那倔強的下巴支持著她一臉的憔悴,「辛苦你了,霏兒。」
「我累了,只想回到芸園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你不想知道是誰做的嗎?」費孜哲嘗試著打開話題。
「不想,因為我早就知道是誰了。」霏兒頭也不回地回答,準備要走回芸園。
費孜哲一把拉住她,粗啞的開口,「我想你欠我們大家一個解釋。」
「對不起欺騙了你們大家,其實我……當初是因為我被強迫休假三個月,我想回來東部看看我爸和我媽。」她繼續說道︰「當我從芭樂樹上掉下來,你誤以為我是來應征,而且又自以為是的認為我是個休學的十八歲小女生,讓我沉寂好久的幽默冒了出來,在覺得好玩的前提下,我就決定來玩這場游戲,不但可以打發時間,還可以稍微教訓一下你這個只重外表的自大狂……對不起!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那就是我已經二十五歲了。」
「你為什麼要如此欺騙我呢?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費孜哲激動地握住霏兒的肩膀,並且沉痛地問她。
「孜哲,我只能說我很對不起。」霏兒沉靜地把脖子上的鳳形玉佩拿下來,塞在他手里,「我想這個東西該還你。」然後一把推開費孜哲跑了出去。
「霏兒,我……」
費孜哲回過身來,呆立的望著她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逝在黑暗中,他才讓眼眶中早已盈滿的水珠滾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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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煎熬的日子在公司和家中往來,孤獨和寂寞的啃嚙讓霏兒更形消瘦,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將費孜哲從她的生活中給剔除掉,雖然知道時間可以沖淡這一切,但是到底要多少的時間才夠呢?
一波波的寂寞幾乎吞吃了她的生命力和活力,但是身為一個主管人員,她沒有資格感到沮喪頹廢,她必須打起精神去面對每一天的挑戰。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依然拿不出以前那種熱愛工作的沖動,她像顆泄了氣的皮球,再加上她的胃口極差,整個人比被迫休假前更形慘白、瘦削、憔悴得令人不禁為她擔憂。
「霏兒,你看起來又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了。」齊居頁望著自己的孫女,那蒼白、憔悴好像隨時都會病倒的樣子,不得不再一次的干涉她的生活,「難道你還沒有從工作過度中得到教訓嗎?」
「爺爺!我沒有工作過度,我只是……」霏兒激動地站起了身,準備抗議時忽然一陣昏眩襲來,讓她猛然眼前一黑,身子也跟著滑了下去……
當霏兒幽幽轉醒時,她看到一臉擔憂的齊居頁,一股歉意油然而生。
「沒有工作過度?」齊居頁眯著眼楮看她,「那麼是談了個轟轟烈烈的戀愛了哦?」
「爺爺,我……」霏兒望著他關懷的眼神猶豫了,如果告訴了他,那自己一定會淚灑當場,但是不說,依爺爺的個性他一定會逼問,那結果還不是一樣,不如就說了吧……
于是霏兒就話說從頭,從應征廣告的誤會說起,一直到費哲軟件破解自動銷毀程式後的離別,霏兒在一向疼愛她的齊居頁懷中把這些日子來的苦悶都吐了出來,而齊居頁也適時提供他的懷抱給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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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霏兒舍棄了停車場的車,沿著街道緩緩的走回她自己租賃的小鮑寓。
霏兒不自覺地把手放在松垮的淺綠色套裝上,輕輕地撫著稍微突出的月復部,她決定要留下這個新生命,不管在經濟上或是心理上,她都有這個能力來照顧這個小寶寶,而且最可貴的是這是她和費孜哲的結晶,無論如何她都舍不下這個小生命。
在深夜十二點多的街道已經少有人跡了,霏兒卻依然優閑地踩著輕快腳步,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尤其是這幾年常常都工作到深夜一、兩點才結束,而每回當她回到公寓住處時,管理員也都會習慣性地朝她點點頭,只是她覺得今晚的管理員笑得燦爛了些;霏兒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是在听到寶寶的消息後,讓她心情變好了,所以才會覺得每個人都跟著自己快樂起來了。
當她把鑰匙插進門鎖正準備打開門時,她發覺門並沒有上鎖,在戰戰兢兢打開門後,她愣住了。
費孜哲熟睡在長沙發上!
懊是管理員打開門讓他進來等的,但他又是如何誘使那剛正不阿的管理員開門讓他進來的呢?看來他大概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霏兒走近長沙發,望著費孜哲熟睡的臉龐,額前那綹烏黑如子夜的發絲垂落在眉眼,為他增添了不可抗拒的誘惑,而一向緊抿的薄唇此時在嘴角漾著淺淺笑意,原來睡著後的他少了一份成熟的堅毅,長而翹的睫毛下遮掩了他那雙精練的眼眸;霏兒不自覺地俯得更低的細看著他睡容……當她正想伸手去輕撫他的眉眼間微皺的眉頭時,費孜哲踫巧張開眼楮。
「對不起,我等得睡著了。」驚坐而起的費孜哲,訝異的看著出現在眼前這張放大的臉部特寫,發覺竟是日思夜想的霏兒時,他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我從八點多就在這兒等你,沒想到你每天都工作這麼晚?」
「也不盡然啦!只是踫巧這幾天有個比較棘手的Case,才拖到這麼晚。」霏兒也不知該跟他說些什麼,尤其在他的目的未明前,更是持著保留的態度。
「霏兒,看起來我們分開的這些日子里,你過得不錯。」費孜哲看著霏兒那副平淡的表情,他有一些遲疑,雖在來T市找她的路上,已經下定決心要帶回她,但一見到她一副無所謂的平淡表情時,費孜哲有了猶豫的念頭。
「不錯呀!那你呢?你應該更不錯,尤其又有陳安琪那位得意兼美麗的助手,什麼時候要請我吃喜酒啊!」霏兒看著對面思切的人,瀟灑帥勁依舊,而自己倍嘗的相思苦並未出現在他臉上,看來該是他喜事近了吧!
「我不覺得,我……我不能吃、不能睡,更別提工作,滿腦子都是你的身影,你的一顰一笑,我是那麼的痛苦,那麼的……難道這些日子來你都不曾想過我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正飽受相思之苦嗎?」費孜哲又懊惱又激動地抓爬著他那頭柔細整齊的發絲,神情痛苦的訴說他的心境。
霏兒聞言,抬起頭望進他深情真摯的眼眸,好想就這樣投進他的懷中,把滿腔的深情回報給他,但是她理智的想到陳安琪,他並沒有提到陳安琪。
「那陳安琪呢?她不是和你感情深厚,她不是常以費宅的女主人自居嗎?」
「不,我從來就不曾和她有過任何親密的關系,那只是她自己主觀的認為,而且我一直都是那麼的愛你,霏兒,難道你都沒有感受到嗎?」費孜哲激動辯解著,「何況在陳安琪這樣的傷害費哲軟件之後,我更不可能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感情了。她一直無法接受我不愛她的事實,她一直以為我是愛她的,本來未遇到你之前,我覺得就是娶她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但是我愛上了你,我不要沒有你的未來。」
「我……」霏兒不曉得該如何去反應,尤其她真的不敢肯定他的愛。
「霏兒,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你為什麼不能听听你的心,不然你看看我的眼,眼楮是不會騙人的!」費孜哲望著霏兒那緊蹙的眉頭,他深情的低叫霏兒,想借著他的深情告白來喚回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