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會兒回到芸園再打電話回去求證一下吧!霏兒走到門邊,打算悄悄地退出門外。
「霏兒,你今天也要留下來幫忙。」
「遵命,Boss。」霏兒虛偽地回答,並且轉身離開到廚房找林媽。
費孜哲轉過身,發覺他剛才離開時,忘了關機,而現在在電腦熒幕所呈現的畫面可以看出有人動過了,且還找出那個困擾他一個上午的癥結,看來這該是個高手做的吧!
「安琪,我不在的時候,你進來動過我的個人PC嗎?」
「沒有啊!我剛才進來,怎麼了?」她問。
「有人未經我的允許動過我的PC了,而且還修改過我的程式。」費孜哲盯著電腦說,
「有沒有可能是齊霏兒那個小女佣呢?」
費孜哲仔細地思索後,只有霏兒有可能,因為自從霏兒來到費家大宅後,東陵園都是由她負責收拾的,平時除了她就沒有人可以隨意進出;但是她可能是那個幫他找出問題癥結的人嗎?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有這個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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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霏兒幫忙林媽布置好大廳,再回到起居室時,陳安琪那高傲的母狐狸正負起女主人的責任——招待他們。
一頭灰發的七十歲的男人坐在長沙發中央,一旁伴著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由兩位考究的衣著打扮可看出他們身上成功企業家的氣勢。
特別是那位七十來歲爽朗的老先生一身的莊嚴更是不容小覷的,他一生的精練都藏在他慈祥的笑容後,惟有那雙銳利的雙眸是可以看出他厲害的地方,而這個老人就是跺一腳全T省的企業界就會跟著地震的——「頁先生」。
坐在一旁不苟言笑的三十五歲帥氣的男人,也是一個令人不敢小看的人物,他二十六歲就扛起「奕羽企業」的經營重擔,至今九個年頭了,從未听過奕羽集團少賺過一毛錢,或是受過任何一個經濟危機的威脅,有的只是「奕羽企業」不斷地擴充及成長,而這幕後的功臣就是這個看不出年齡及一切的男人一一齊于軒,也就是霏兒的大堂哥,踫巧也是齊家長孫。
對面的費孜哲著了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裝,全神貫注地听著客人的談話,然後附和自己的意見;另一邊的陳安琪身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挽著一頭高髻的秀發,在耳鬢垂了兩綹發絲,而額前綴飾著稀疏的劉海,宛如一個高雅的女主人般面對這三個健康、高大、自信、事業成功的企業名人。
霏兒只敢在遠處觀望,果然如她所猜測︰來者是自家的老太爺——「頁先生」及大堂哥齊于軒,她如果傻到讓他們發現她在這里當個小佣人,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所以能躲多遠就躲得多遠。
霏兒小心翼翼地幫著林媽推餐車,一邊把帽子壓得蓋住那雙活靈活現的雙眸,企圖能將這個掩不住的事,延緩爆發出來。用餐中,霏兒小心地避開為「頁先生」及齊于軒服務的巧合,但是依然避不開他兩人又銳利又帶點玩興意味的眼光,令霏兒戰戰兢兢的連個小差錯都不敢犯。
當她再一次看到齊于軒那雙玩味又帶嘲諷的眼神時,霏兒終于氣不過的準備反擊。當她端著用餐完的瓷盤經過齊于軒時,一個閃神把盤中的殘渣一古腦兒倒在齊于軒那一身手工精細的西裝上,然後裝著一臉錯愕地拿著剛擦過餐桌的抹布,幫他擦著身上的污漬,結果愈幫愈忙地毀了齊于軒整套西裝。
一旁的陳安琪和費孜哲呆滯地忘了應有的動作,而「頁先生」則是一臉平靜的繼續用餐;一身狼狽的齊于軒一臉無辜又無奈地看著霏兒,而拿著抹布的霏兒,在這一片混亂中,仍不忘抽空研究費孜哲的表情,但站在一旁的女主人——陳安琪早就氣得想摑霏兒一個耳光。
這一切都落在一旁不動聲色的「頁先生」的眼里。
「對不起,齊先生,我真的太笨手笨腳了。」霏兒用力地擠出一臉虛偽的歉然。
「別擔心,小東西,我不介意的。」齊于軒看著霏兒那虛偽的表情,不得不跟著把這出戲演下去,順便做做樣子地拍拍霏兒的肩膀。
但是當齊于軒抬起頭來時,卻發現費孜哲那雙精練的雙眸正對著自己射出欲致人于死地的目光,而一旁的陳安琪則顯得太過小題大作地對著霏兒謾罵,看來這個齊家惟一的孫女喜事該近了,難怪一向不願外人插手「奕羽企業」的爺爺會這麼干脆地想要把控有「緯翔軟件」經營權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二話不說賣給費孜哲。
「齊先生,我為我這個笨手笨腳的小佣人向你道歉。」陳安琪堆上她那最虛假的笑容對著齊于軒大獻殷勤,「希望你不會介意。」
「哦!當然不介意,能讓這麼美麗的小女人為我做這麼特別的服務,是我的榮幸呢!」齊于軒看著霏兒的臉色,心想再不做些補救恐怕會小命不保。
「對不起,在我們完美的晚餐快結束才發生這麼不完美的插曲,真是抱歉,不如,我們移到客廳去閑聊些我們男人的話題。」費孜哲不得不開口,為這一團糟做些補救。
霏兒立刻堆上最歉然的表情,抿緊著嘴唇,嚴肅地收抬著桌上的碟子、碗盤,逼著自己眼眶噙著兩滴硬擠出來的眼淚。
當霏兒步到費孜哲的身邊,費孜費出乎意外的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而陳安琪那雙冰冷的大眼則死瞪著她,一臉無奈的齊于軒則等看好戲地端坐不語。
「我們到客廳去談談吧!這里讓他們清一清。」一直不動聲色的「頁先生」望了霏兒一眼後說。
這是一個完美的冬日晚上,有著微風輕撫的清涼,空氣清新,花香徐徐飄來,但是卻發生這樣不完美的一團糟,霏兒一邊為客人—一遞上咖啡,一邊在心里嘀咕著。
明明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休假事件,為什麼會卷入兩家的企業合並呢?而且這只是她自己個人的游戲罷了,怎麼會連爺爺都親自出馬了?連那一直都是個老成、不動凡心的齊于軒大堂哥,也會跟著趟這渾水,就真的更令人想不透了。
第五章
棒天一大早,霏兒揉著有些腫脹的眼楮,腳步蹣跚地走到費家大宅上班時,她覺得自己好累哦!經過昨夜的那場混亂之後,她還接受來自齊家老太爺齊居頁——「頁先生」和齊家長孫齊于軒的一番嚴刑逼供拷問,霏兒早已經腦汁枯竭,體力耗盡了。
尤其一想到昨晚爺爺的逼婚,霏兒就覺得她的頭在無形中一直一直脹大,偏偏齊于軒那個不識相的人,又在一旁加油添醋,說她一定是迷上了費孜哲,才會放著一個好好的休假不去玩,卻甘心窩在費家當個小佣人。其實就是因為有他們這些自大傲慢的臭男人,讓她太看不下去,所以她才會放著好好的休假不去盡興的玩,而苦命的待在費家當個小佣人,以伺機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偏偏不湊巧,爺爺和齊于軒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居然為了拋售股權而找上費孜費,怪就怪在公司又不虧錢也沒有資金上的困難,為什麼要把「緯翔軟件」的經營權釋出來給「費哲軟件」?到底是齊家的人都發傻了,還是大家都想開了,不再以賺錢為生活的主要目的了?
最教霏兒生氣的是,連最疼愛她的齊居頁在經過她一番唱作俱佳的撒嬌後,依然不為所動,連透露一點實情都不肯,那更別提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