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指我,那我剛好也給自己一個休息的時間,應該不至于耽擱了工作。」紀鴻發揮正義的介入,令霏兒極為感激。
「當然沒有。」陳安琪的聲音變柔了,表情也換上了笑容,「只是我們小小的霏兒,特別愛找人聊天,又經常是聊些無趣又幼稚的話題,所以我擔心她會打擾到大家的工作。」
霏兒氣得直想揍她,忿忿地咬著牙根,緊緊地握著拳頭,那股蓄勢待發的怒氣,幾乎快爆發出來,但是霏兒馬上控制住,強迫自己放松每一根緊繃的神經,矯情地說︰「你說得真對,而且我也太年輕了,希望我到了你這個年紀時,就能夠學會更多的禮節。」
陳安琪雪白的肌膚陡的漲紅,一個轉身,踩著高跟鞋忿忿地離去。
「你知道她為何如此的氣憤?」待陳安琪走遠後,紀鴻問道。
「我怎麼知道。」霏兒做出一個十八歲少女該有的夸張表情和嫌惡。
「我覺得她好像特別看你不順眼。」
真遺憾的是費孜哲並沒有看出這一點,他可是非常的信任陳安琪,甚至還要我對她惟命是從。或許是費孜哲太欣賞這個跟他氣味相投的母狐狸了,可是他到底是看上她的架子呢?還是她的可愛?霏兒真的想不透。
「算了,費兒,我們別談她,不如談你來得有趣些,我們剛剛談到哪兒了?」
「我不知道你談到哪兒?但是我想回芸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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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霏兒打開芸園的鐵門時,卜卜一溜煙的就往與費家大宅相鄰的相思林鑽,霏兒只好趕快跟著追,結果一晃眼,卜卜已鑽進費孜哲私人的天地——東陵園,她只好不甘情願的到東陵園去捉卜卜。
懊死的!卜卜,霏兒在心中罵道,她奮力的在後面追趕,它居然一溜煙就跑到費孜哲的私人客廳的落地窗前,還一副垂涎的蠢樣直流口水。
「哦,你不可以這樣。」霏兒死命地想捉住卜卜,但是它不依的跳來跳去搞得霏兒汗流浹背,「如果你再不走,被主人抓去烤成松鼠干哦!那我可救不了你了。」
隨著霏兒和卜卜的騷動,本來在客廳沙發假寐的費孜哲被吵醒了,一肚子氣的費孜哲氣憤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告訴你多少次,不要噓它!」費孜哲糾正她,並且眼明手快的一把捉住卜卜要它安靜,「還有我不是一個殘忍的人,我不會把它烤成肉干,但是下回再讓它跑到這兒,我一定會把它交給環保局的人。」費孜哲一說完又開始打噴嚏,于是一把把它交給霏兒,馬上轉身快步地離開。
「哼!沒有用的卜卜,看來你惹火他了,听我的話回家,我會弄些你喜歡吃的食物給你,還有我一定要把你關好,免得你又出來惹事。」
「食物」這兩個字果然魅力無窮,對卜卜而言具有抗拒不了的神奇力量,它一听到食物馬上興奮地跟在霏兒的身後回芸園了。
在回到費家大宅院的路上,霏兒再一次感到納悶,為什麼陳安琪那個女人會如此的嫉妒及排擠一個十八歲又休學的小女生呢?實在沒道理啊!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女生根本無法跟一個成熟嫵媚的美女相提並論更別提要互相抗衡了,但是她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很明顯是濃厚的醋意、苦澀和沮喪,更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會沮喪呢?
她想答案很明顯是因為費孜哲,但是陳安琪不是他的「特別」助理嗎?還是因為費孜哲不想將私人感情和公事混在一起?或是陳安琪引不起費孜哲的遐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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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陳安琪真的引起了霏兒的好奇心。午餐過後,霏兒在廚房幫林媽洗碗時,便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向林媽打听了陳安琪的背景。
「陳安琪?」林媽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我只是記得她來自南部一個小鄉鎮,她從不談她的家人,也很少和我們聊天或打招呼,還有她有心髒病,所以少爺叫我們別太刺激她,你為什麼會問起她呢?」
「我就是很好奇她為什麼對每個人都那麼冷酷呢?」霏兒說了一個理由。
「那只好問她自己了。」
「如果我敢去問她這個問題,我想她會把我當點心一口吃下去。」
「那你只好把好奇心轉移到地瓜上吧。」林媽被逗得咯咯笑,遞了把刀子給霏兒,「等會兒削好皮,等水滾了,把地瓜丟進去煮地瓜湯。」
我現在最想剝的是陳安琪的皮,霏兒氣憤地想著,如果下回再讓我發現她跟在我後面偷看、監視我,我一定不輕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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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霏兒把插著新鮮玫瑰花的花瓶擺在費孜哲的辦公桌時,看見他桌上的個人PC正開著,而且上面正出現一個未完成,顯然遭挫折的程式,霏兒馬上手癢得坐下來幫他重新Key了一遍,她馬上發現他錯了一個字,于是快速的幫他訂正。
她才剛站起身,費孜哲就剛好踱了進來。
「怎麼走到哪兒都會撞到你呢?」他半開玩笑地說。
「我只是做我一個小佣人該做的事。」霏兒反駁著,她的手隨便一揮但是動作太大,一個不小心掃到她剛放上去的花瓶,眼看著它一路往下掉。
「小心!」費孜哲大叫一聲,大手一伸接住了墜落的花瓶,「說到笨手笨腳,還真是非你莫屬呢!」
「你說得對。」霏兒極力隱住沖口而出的怒意,于是憋得一臉的漲紅,惹得費孜哲直瞪著她那氣鼓得像大肚蛙的臉龐。
「孜哲,可以進來嗎?」陳安琪那嬌柔的聲音自門後傳來。
霏兒把舌尖上的機靈反諷壓了下來,畢竟現在的身份是不可反駁的,而且可別在費孜哲的面前露出自己的馬腳。
「你找我有事?安琪。」費孜哲問道。
「我只是來告訴你頁先生和齊先生,他們六點就要來了,不曉得程式現在怎麼樣了?」她以高雅的姿態面對費孜哲,可是一轉身對著霏兒時,卻又擺了一副晚娘的面孔,「而且我把晚餐安排在七點鐘。」
「哦,我真不想和頁先生做生意,真希望當初沒有接受你邀請他們的提議。」費孜哲對這個客人的來到抱怨著,「這個人怎麼也不肯把股票干干脆脆的賣給我,還要附帶一大堆的條件,又堅持要當面談生意才行,在這個資訊發達的時代,為什麼不直接用電傳視訊那些工具來談生意就好了?」
「我認為你應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一來是他不隨便與人談生意,如果要與人談生意,還要隨他的高興才行;二來是如果你買下他的股票,那你就可以控有整個公司的百分之六十的股權。」
「但是如果他不賣,那我不就是功虧一簣了,而且目前他的股份比我多,我豈不是要听命于他,那是我無法忍受的事。」他不屑地說︰「除非我股份和他一樣多,或是干脆我獨資買下這個公司。而且令我訝異的是,‘奕羽企業’明明是個賺錢企業,為什麼頁先生會想要釋出‘奕羽企業’旗下‘緯翔軟件’百分之四十的股權呢?而且我現在還短缺了五千萬元,才能一口氣買下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那就把這棟房子賣了……」陳安琪建議著。
「安琪,你了解我的,我不會為了和‘緯翔軟件’的合並,就把這個地方賣給建築商,任他們在這里拆拆建建,那不是我做得出來的。」
霏兒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這里听他們談論公事,但是為什麼他們會提到「奕羽企業」呢?還有那個「頁先生」?難道他們提到的人和她想到的是同一個人嗎?到底爺爺和堂哥他們在搞些什麼名堂?一個好好的「緯翔軟件」為什麼要釋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難道是經營不善嗎?那她這個該死的總經理不被他們兩個剝層皮才怪,可是他們並沒有透過緊急聯絡告訴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