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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再見太可惜 第19頁

作者︰姬芬

雖然他目前還沒有再娶的打算,但當他有心時,前提絕對是頤兒也能接受對方;而以頤兒對蘭玲的排斥看來,她是永遠不會有機會的!

「青礬,你看頤兒是不是需要一個母親來照顧他呢?」自從母親對他曉以大義後,他也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即使當時想謀害頤兒的凶手已經死了,他仍不敢把湘兒說過的話拋諸腦後。

萬一那個夢其實是代表著某種訊息呢?

「王爺,這件事可能還是要問小王爺本人比較好。不過屬下很難從小王爺身上看到他需要一個母親。」範青礬老實的說。

「你的意思是……」

「小王爺會那麼喜歡小欣,應該和他想要一個母親無關,他可能只是湊巧能從小欣身上得到他所想要的而已;所以問題應該是在小欣本身,而不是母親這個身分!」

「是因為小欣嗎……」

他對她的迷惑又更深了。

***

在皎潔的月光下,她披散著長發,雙腳似有自己的思想,帶著她熟釋地順著石板路來到一個植滿了花的院子;走著走著,她來到一扇門前,在沒有驚醒房內人的情況下,輕輕打開了門,再輕巧地合上,踮著腳尖來到了床前。在一片漆黑之中,她靜靜的聆听床上的人平緩的呼吸,心緒慢慢的沉凝,涌現在她心中的是暖暖的情意。俯偎在他身上,她輕輕低喚出他的名字……

***

席優欣邊打著呵欠。邊注意正放著自己親手做的風箏的侯熙頤。

怎麼回事?她一向不是多夢的人,通常是一上床就倒頭大睡,為何這些日子來她會一直作夢呢?

一個很詭異的……春夢!

夢中的那座院子她從來沒有去過,可是,她就是很清楚那里的一草一木!在那有如迷宮一樣的院子里,她卻能毫不猶豫的朝目標走去,仿佛那里對她來說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地方;不過最令她好奇的是,她所夢見那個躺在床上的人是誰?還有為甚麼她在叫他的名字時,只察覺到嘴巴在動,卻听不到聲音?

不過,當時心中涌起的深刻感情仍末消散,猶在她心中盤繞著,揮也揮不去。

平心而論,她並不討厭這個夢,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的,這個奇詭的夢帶給她前所末有的愛戀感覺,就像她真的在夢中和某人熱戀一樣……這個夢並不是天天都做,卻是次次重復著相同的場景;偏偏當她醒過來時,都是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腳上也沒有曾外出的痕跡。

她又打了一個大呵欠。

今天教課的陳夫子因為家里出了點事請假,她就出了主意,要教侯熙頤玩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做風箏。

從小就沒玩過甚麼小孩玩意的侯熙頤感到到很新奇,迫不及待的想試試自己親手做的風箏,所以他們三人來到王府內比較空曠的地方,順著風向邊跑邊放開手中的風箏,讓風箏順利的緩緩上升……她玩了沒多久就有些累了,將手中的線交給在一旁興致勃勃的侯熙頤,教他如何收放線後,她就偷懶的跑到樹蔭下乘涼打呵欠,留下莞翠不放心的跟在小男孩身邊照料。

「呵……」她又打了一個呵欠。

席優欣揉揉想垂下來的眼皮,打起精神來小心的觀察四周;自從上次發生小王爺落水事件後,王府內的戒備明顯的加強了不少,常常可見四處巡邏的守衛。

不知道那個叫阿貴的男子後來怎麼樣了?

她一直沒有听到人提起,但應該不會好到哪里去,誰教他膽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忽然,她警覺到身後的大樹有人,她馬上旋身,露出防備的姿態,大聲問︰「誰?」

餅了一會兒,從粗壯的樹干後走出了一個人──

「王爺!」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

侯星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轉回前方空地上正玩得高興的小人兒。

「那紙鳶是你教他做的?」很簡單的形式,沒有花俏的圖案和裝飾,但看起來很實用。

每次听著青礬對她行為的報告,他對她的疑惑就愈深。而且他終于想起為甚麼會對她的雙眼感到熟悉了──那雙清澄的眼很像湘兒!

以往,他最偏愛的就是湘兒那雙如嬰兒般清澈的眼楮,總令他想親吻它,更希望她能永遠擁有那種不變的神采;他已經四年不曾在別人身上看過同樣的眼楮,沒想到……這大概就是他總追著頤兒的行蹤的緣故吧!

「是。今天小王爺有一些空閑時間,我就教他做個紙鳶來放松一下心情。」不然老是讀書、練武的,真是浪費美好的童年。

這些日子來,她常和莞翠跟在侯熙頤身後,听著父子兩人的閑聊;有時她會敏銳的接收到他投來的詭異眼光,那眼光里沒有輕視、沒有窺探,只有深思和種種令她不解的感情……對于他的目光,她沒有一絲不自在,只存在著同樣難解的情緒。

其實據她的觀察,晉王爺的冷漠並不是天生的,因為有時她會看到他眼中自然流露出溫暖的神情,而且隨著父子兩人的距離拉近,那種神情出現的機會愈多──看來莞翠說晉王爺在妻子死後性情大變這件事是真的。

「爹,您也來玩嘛!」正玩得起勁的侯熙頤注意到多了一個人,開心的招呼著。

久未踫這種小孩子玩意的侯星甫有一時的遲疑,但看兒子熱切的呼喚他,他微扯一下嘴角,大步邁向前。

「你也一起來!」他輕輕地說。

「是!」她只好跟著了。

往後的幾天,侯星甫常出現在他們眼前,與他們一同捉迷藏、玩紙鳶……而這些景象都落入了蘭玲這對主僕的眼里。

***

「蕊紀,怎麼辦?表哥好像在躲我……」邱蘭玲坐在床沿輕輕嘆著氣。

在主動過一次之後,她對于自己去接近心上人不再羞澀,反而充滿期待。

她期待每天和表哥在書房相處的時間,不需要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表哥、陪著他,她就心花怒放,覺得又更接近表哥一步了……可是幾次之後,表哥就不常到書房去了,她撲空了好幾次,問府內的下人,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她不死心的四處搜尋,才在王府東側的空地上找到他──但他是和頤兒在一起!

後來她只要在書房找不到表哥,就會到東側的空地去找他,而表哥也都是和頤兒及那兩個侍女在一起,並且露出了罕見的微笑……她不敢去打擾,只好失落地和蕊紀回到房內;在同樣的情形發生了幾次之後,她不得不懷疑,表哥是不是故意躲她?

「小姐。您太多心了。」

蕊紀嘴上雖然這麼安慰著小姐,但心里也知道小姐說的是事實,否則不可能這麼巧,就在小姐固定會去找王爺的時候,王爺都不在書房內,而和別人在一起;這樣小姐即使上前加入,也沒有辦法接近王爺,只能尷尬地待在一邊,還得受小王爺的白眼。

「蕊紀,你不要安慰我了;我很明白表哥的用意,他是想避開我!」她也許痴心,但並不愚蠢,不可能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小姐……」

「我當然知道表哥不可能這麼快就接受我,可是現在他連機會也不給我了!我真的令表哥這麼厭惡嗎?」邱蘭玲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小姐,您怎麼會令人厭惡呢?這只是踫巧罷了!」蕊紀拿起絹帕,心疼的為小姐拭去眼淚。

「可是……怎麼可能這麼剛好?」她也很想相信表哥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是發生的次數已經多到她不能再欺騙自己;而姑母最近更是頻頻催促她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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