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席優欣等四人的後方也有同伴,他們慢慢的向前環圍成一道堅固的防線,成功的困住了在場的七名毒梟──當然還包括船上的大批毒品!
「範成揚,你們已經被我們團團圍住了,快放下你們的武器投降!」主導這次行動的張組長開始對毒梟頭頭喊話,一邊謹慎的監視他們的行動。
一邊注意場中情勢的莊世欽對身旁趕到的同伴問︰「你們怎麼會及時趕到?」
媽媽咪呀,真是太險了!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真的要魂歸離恨天了;這種與死亡擦身而過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這一切都要感謝阿迪!」阿易抽空回答。
「咦,他不是乖乖的待在家里等我們的好消息嗎?怎麼能夠通知你們?」史晴高也好奇的插嘴問道。
曾迪是他們的線人,才十八歲,以前曾被壞人利用他的學生身分,販賣毒品給在學的學生。他也是席優欣會轉入緝毒組的原因之一──她在警校時,從沒有想到毒品已經在學生之間流傳起來,而且供應的對象竟然也是個高中生!因為阿迪的年紀很輕,她很關心這個父母疏于管教的孩子,常常到感化院探視他,而阿迪出來之後,竟然自願深入毒窟當警方的線人!警方在初時也有些許猶豫,但因阿迪先前的身分的確有利于當線人,而且他們在一連串的調查後,發現他的確改變了不少,所以也就答應了。此後阿迪的確提供了不少消息給警方──今天這個重大的消息也是他提供的。
「因為我又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回話的是阿迪本人,「他們已經開始懷疑有人走漏風聲,所以馬上換到了這個地點;我一知道後,就馬上趕到張組長那兒轉告他們,所以才能及時到達。」
「阿迪,你怎麼可以來這里?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會有危險的!」席優欣驚訝的看著他。
今天被逮到的毒梟個個是大哥級的人物,而且心狠手辣,要是讓他們知道阿迪為他們通風報信,怕不想盡鎊種法子宰了他!
「因為我很擔心,所以才會親自走上這一趟。」他對席優欣解釋。
「你太胡鬧了!要是讓他們認出你來,你以後會有性命危險的!」她不接受他的解釋。
「欣姊,沒關系啦!他們應該也對我起疑了,所以才會瞞著我;我想他們心里應該也有個底了。」阿迪年輕的臉上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你──」她還想說話,但馬上傳來張組長愈形嚴厲的聲音──
「最後一次警告,放下武器,否則馬上開槍!」張組長也沒有耐性再和毒梟周旋下去了!
被團團圍住的毒梟眼見已經沒有辦法了,互視一眼,才不情願的將手中的槍丟下。警方的人小心的慢慢收攏隊形,沒想到這麼一來卻讓一直藏在警員身後的阿迪暴露了行蹤……
「可惡,原來是你!」其中一個毒梟認出了阿迪的身分,立刻反應過來他就是內應,氣憤的馬上由外套內又掏出一把預藏的槍,瞄準了阿迪!
阿迪還來不及有所反應,身旁訓練有素的席優欣馬上反射性的擋到他身前,為他擋下這致命的一槍,並且精準的反擊,也射中了開槍的人!
「欣姊!欣姊!」阿迪大驚失色,馬上抱住中槍後倒在他身上的席優欣,倉皇的用手壓住了她不斷冒出暗紅血液的胸口,急亂的叫著她。
張組長遇此突變也馬上行動,開槍制止了其他毒梟的蠢動,並且馬上押住了他們;而開槍的毒梟則被席優欣射中了右上臂,正捧著血流不止的手,跪倒在沙地上哀哀叫。
受傷的席優欣意識饃糊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神智離她愈來愈遠;沉重的眼皮威脅著要合上,聲音……再也听不見……
***
好痛!
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感覺。
為甚麼……她知道自己的胸口中了一槍,可是,為甚麼連她的臉也好像是火在燒一樣,熱辣辣的一片燒疼?她想伸出手去撫模,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僵硬得動都動不了!
她受的是槍傷,為甚麼她會覺得全身都像被火燒過一樣的灼痛?
這是她再度陷入昏迷前的疑惑……
***
「老頭子,你真的要讓她就這樣去嗎?」一個蒼老但有活力的聲音發出疑問。
「唉,老太婆,這也是沒辦法呀!時辰已經到了,偏偏這個身體的皮肉傷又還沒有復原……但是不讓她現在回去的話,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另一個老聲無奈的說。
「可是這樣也太……」
「不要緊的,我會每天幫她上藥,她只要再過一陣子就可以復原了。」老頭子這樣回答。
「再不注重外表也有個限度呀!你這個死老頭要一個女孩子頂著一張殘缺不全的臉過日子,實在太殘忍了!我看還是再緩一緩吧!」老太婆堅持著。
「老太婆,你是听不懂我的話嗎?」老頭子也不客氣的發火了,「你知道她為了重回丈夫的身邊等了多久?雖然我們暫時封住了她的記憶,減輕她的痛苦,但再不送她走,一切就來不及了!那我們還報甚麼恩呀!」
「可是……」老太婆雖然知道老頭子說的沒錯,但還是有些遲疑。
「別可是了,就這麼辦吧!我們馬上送她離開!」
***
「哇──」莞翠大叫出聲。
她一踏出王府後門,就看到前邊的荒草堆里伸出了一只手,而其他的部分都被雜草蓋住了──如果真有其他部分的話。
她又驚又怕,想靠近,又害怕會看到甚麼可怕的東西……可是……如果那是一個病倒的可憐人呢?怎麼辦?她要不要上前去看清楚?
「莞翠!」
正猶豫不決的莞翠被這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又失聲尖叫起來。
「不要叫了,我是楊伯啦!」六十多歲的楊伯受不了她殺豬似的尖銳叫聲,趕緊出聲制止。
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莞翠才止住了叫聲。她淚眼汪汪的回頭,看清楚的確是楊伯後,才可憐兮兮的叫了聲︰「楊伯……」她嚇死了!
「莞翠,你是怎麼了?一大清早就這麼大吼大叫的。」他沒好氣的說著,「廚房的蘭嬸不是要你去幫她的忙嗎?」
莞翠不理楊伯的責問,拉著他滿布皺紋的手問︰「楊伯,你看……那是甚麼?」她抖著手指向茂密的草堆。
「甚麼是甚麼……」楊伯伸長了脖子,看向莞翠所指的方向;看清楚後,他也不禁瞪大了眼,口齒不清起來,「莞……莞翠,那個……那個東西看起來很……很像人的手……」
「楊伯,那本來就是人的手呀!你看這會不會是……那個呀?」
她直盯著那只手看,生怕那只手會突然動了起來──可是,不動的話不是更恐怖嗎?
楊伯到底是見多識廣,馬上就回過神來,斷然的搖頭,「不可能的!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晉王府旁亂丟‘那個’!」膽敢在這里亂丟‘那個’,是不要命了嗎?
「那……哇!」莞翠還想接話,下一刻卻又發出那足以致命的魔音。
動了!那只手動了!
「別鬼叫鬼叫的!」楊伯不耐的瞪了她一眼,他也看到那只手動了一下──那就是活人了。「我過去看看!」他壯起膽子,向那只手走過去。
「楊伯,我也跟你過去……」她也想看看,可是她又好怕……
「可以是可以,不過別再鬼叫了!否則我沒被那個人嚇著,反倒是被你嚇死了!」楊伯先說出條件,他可受不了一個早上發生這麼多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