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自私吧,早已自覺和季夢凌的戀情沒有辦法長久,就算再次相逢也可能只是一種痛苦,但她還是舍不下啊!倒不如在有生之年以最完美的一面活在季夢凌面前,這樣她就滿足了。
「愛卿,多給自己一份希望,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方法。」
阿蠻當然明白她的顧忌,就是因為如此才想要地放棄等待,做一個等愛的女人還不如盡早投入一個愛她的男人懷中。
「你知道我一直在絕望中尋找希望,雖然我企盼的希望可能是另一個絕望,但我仍選擇用心經營那個得來不易的夢。」
季夢凌昏沉沉的坐在櫻盟主屋的和室內,看著外頭隨風落下的櫻花瓣在空中飛舞旋轉,他的腦袋也跟著在旋轉。
真難以想像,這是他七天來最清醒的時刻,與他踏人櫻盟的主屋後便應聲倒地,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听見範遲義冷然而平靜的告訴他,麻醉劑訓練已經完成。
之後就被送到這間和室來,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他的身體自動意識到櫻盟的麻醉劑可以當氧氣使用,如果真的有心想將訓練過程帶回霧月盟,最後的下場可能就是被捉去解剖吧。
自從成為狐仙後,他就不再有這種難以恢復的疲累感,好像全身的器官被大轉位了一樣,雖說也曾染上感冒病毒,但都會在兩三天內自動恢復,哪會像現在這副狼狽的德行。
範遲義拉開和室的門,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走到季夢凌身邊,她靠在牆上,雙手環胸戲謔道︰「恭喜你通過訓練。」
狐仙遇上麻醉劑也不過如此呵!
她的冷漠總會在走進這問和室時褪去,這里有許多她和尚似雨的回憶。
庭園前的櫻花樹都是她和尚似雨親自種下的,櫻花是櫻盟不可或缺的植物與標幟,尚似雨就是有辦克服氣候的障礙,讓所有櫻盟的分部部滿繽紛的櫻花。
可惜現在和她賞櫻的不是尚似雨。
「我的腦子好像還沒有完全適應。」季夢凌覺得自己好像快和櫻花轉起來了。
範遲義迎著徐徐的涼風,讓它恣意的吹撫著她的長發,綻了朵微笑吸取充滿櫻花香的空氣才回答。
「你的情形已經算好了,有人接受訓練後還會大吐三天三夜,你該知足了。」
回想起那些青櫻接受訓練後的慘況,身體再怎麼強壯的人還是非躺上一個月不可。
「這七天里有愛卿的消息嗎?」季夢凌略顯訝異的看著她,認識她將近十年,直到今天才發現她會笑。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範遲義倚在和室的門柱上看著在思考的季夢凌,並沒有告訴他實情的打算。
「沒有,也只能繼續等,我沒有別的選擇。」
「想不到你也會想擁有人間的愛情。」範遲義看著他不悅的臉一會兒才轉移話題,不疾不徐的說︰「我調查到十年前有一個突然從國外返國的僑民,她的年紀與你要找的織務愛卿相符合。地名呱今泉卉。
範遲義由身後取出一疊照片,扔到季夢凌面前,不過上頭只有簡單的風景,並沒有人物。
「不過我們沒有辦法取得她的照片,我們去照相得到的只有風景,底片上連她的影子都看不到,我們也跟蹤過她,卻發現她居無定所,可能要你親自去確認才行。」
照片上拍不到織務愛卿的人是真有這回事,他們還以為是靈異事件,不過後來才知道是她手上的銀仙在作怪。
不過跟蹤這檔事是騙他的,織務愛卿的新身分。住所和工作都由櫻盟負責,怎會有所不知?
「有沒有什麼地方是她常去的?」就算是踫運氣也好,他還是得去看看。
「我們跟蹤她六天,發現她有三天都出現在賽車場。」織務愛卿最喜歡到賽車場,只是沒人知道原因。
「賽車場?」季夢凌回想起十年前的環湖車賽,愛卿說過喜歡那種被風追逐的感覺。
如果今泉卉不是織務愛卿,那她喜歡到賽車場難道是個巧合?
範遲義點點頭又繼續說︰「不過有一個叫北堂佐浩的賽車手一直陪伴在今泉卉的身邊。為了迎合令泉卉的喜好,他還放棄最拿手的Fl一級方程式賽車,甘心為她轉向摩托車賽。要調查北堂佐浩可比織務愛卿容易多了。他不知道風靡了多少賽車迷。」
其實北堂佐浩是櫻盟的青櫻之一,將他安排在織務愛卿身邊,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只是沒想到那個傻蛋會愛上她。
早就告訴他令泉卉不是他能等待的人,也將發生的事情簡略的告訴他,他偏偏對織務愛卿動了情。現在可好了,人家心中的正主兒回來找人了,到時看他要躲在棉跛里哭多久。
這一切可不能怪她,早將事情交代清楚了,北堂佐浩卻偏偏要佳里頭跳,也只能說他是個現今不多的愛情傻子。
「今泉卉何時會再到賽車場?」
「後天橫濱賽車場有一場全國性的比賽,北堂佐浩也會出賽,到時今泉卉一定會到場臂賽。」範遲義故意將話說得有些暖昧,讓人以為今泉卉到賽車場是為了北堂佐浩。
雖然明知道織務愛卿到賽車場的目的很單純,但是基于櫻盟盟規的處事原則,又不得不執行,而且不趁最近整整季夢凌,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季夢凌知道她話中的含意,但是他不能讓自己有機會在乎,現在以能找到織務愛卿為要。
「大後天。」範遲義仔細端詳面前這個過分冷靜的男人,他好像估量著也想上場比賽。她敢說如果婚禮和比賽有沖突的話,他一定會要求婚禮延後,還好她早就預想到,才將婚禮安排在賽後。
她已經將所有事宜安排妥當,就等著開全世界一個玩笑。
她並沒有通知任何一個她所認識的人,當然也不會給人反對的機會。只有當天到場才會知道新人是誰。而且商界名流和各大報社記者都會出現在婚禮上,她要用結婚的消息砸昏每個人。
「我去橫濱看一下,不管是不是愛卿我都會回來。」季夢凌看到範遲義眼中的關切,她在擔心他一去不返。
「希望你說話算話。」範遲義看了下手表,「我要回公司處理公文,有事的話打我的私人分機。」說完,她立刻離開和室。
將所有的依戀留在和室內,不想也沒有帶走的意思。
所有的愛戀都讓它在最美的時刻結束吧!
為了唐畢馨,她什麼都能舍下,包括最愛的男人。
她真的沒有情感嗎?或許有的,只是不為外人所知,真正了解她的男人,她也拒絕讓他走入她的生命。
椎心的苦是她自願嘗的,只希望尚似雨能懂。
季夢凌一大早就來到橫濱賽車場,這次換他在廣大的空間里尋找織務愛卿的人影,體會到當初她在廣場找不到人的失望,現下,他也害怕今泉卉沒有到賽車場來,更害怕今泉卉不是他所等待的織務愛卿。
當他將整個賽車場繞完,心里充滿失望時,突然問,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欄桿上,她的氣息和織務愛卿好相近。
女人好似發現有人正在注視著她而轉過身子,四日相對的瞬間,兩人均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他們真的等到、找到彼此。
織務愛卿不敢相信面前的影像,生怕那是幻象的低下頭,再抬眼時,人影果然消失。她只好故作輕松的笑道︰「是幻象也好。」
其實她心里疼得要命,只是緊咬著下唇不準情緒崩潰。
突然間有雙手環饒她的頸項與腰際,看到熟悉的銀蛇鏈,不用思考,就知道那銀蛇鏈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