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在這里多久?」織務愛卿低聲問道。能在乎的只有這個,害怕會被他驅逐出境,好希望能在這里待上一輩子,這里有種魔力吸引著她。
「直到你厭倦的那一天。」第一次遇上她,季夢凌就知道她對遠里的依戀。
「我願意在這里待上一輩子,」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給他的承諾,但是她臣服了,她的心早已交付到他手上
「那這……一輩子。」季夢凌在她粉頰上印上保證。
「謝謝你。」她停下腳步,不敢直視他。
「小傻爪。」季夢凌像哄孩子般模著她的頭,「我不需要你的道謝,只要你肯留下來陪我,不是三天兩夜,我要的是一輩子。」
織務愛卿不確定的眼眸看向他,並沒有給他回答。
一輩子?
好長遠的決定,看見他認真的神情,也知道該相信他,但是她能盼到嗎?
季夢凌知道她的遲疑,沒有要她立刻回應,他可以等,等著她給他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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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務愛卿坐在畫架前畫著面前的雕像,那是古希臘的戰神馬爾斯,但她一直無法畫出理想中的眼眸。
腦中浮現的是季夢凌狂做的神情,筆下卻難以琢磨他的神情,怕毀了整幅畫的美感,也怕畫不出理想中的戰神……或者是他。
昨天他帶她進入畫室後,發現他是湖濱邪靈的沖擊已經漸漸淡去,取代之而起的是種隱形的競爭。
她也是個畫者,但是要怎麼給出那畫中的神靈,她迷惘極了。
身後傳來開門聲,她知道是他來了,沒有回頭著,只是看著面前的書發呆。
季夢凌替她披件外套,為保存畫作,畫室里的溫度較低,只穿著薄衣的她很容易著涼。
「怎麼在發呆?」他端詳她的畫,發現她的畫風也是屬于寫實派。
「畫不出我想要的眼楮。」織務愛卿輕靠在他身上,注意到他修長的大手,那是屬于藝術家的巧手,難怪他能畫出動輒千萬的佳作。
「如果把陰影的地方消弱一點,或許會更好。」季夢凌發現她下筆重了些,但他只是給她建議並不動手修改她的畫。
織務愛卿听話的拿起畫架上的面包拭去一些炭粉,暈染的結果讓戰神的眸子看起來帶著神秘,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中,往走要打場勝仗。
「我覺得有點像王羨之的兒子,一個大字被父親一點,人人都說那點點得好,誰都不知道我真正畫的是哪個部分。」
「你喜歡中國文化?」季夢凌略顯驚訝的問道。日本人不是一向愛自己的文化成痴,她怎麼會對中國文化有興趣?
她唇邊漾著淡淡的笑意,「別說我是叛國賊,我還是能選擇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像是作畫就是其中之一。
她在父親公司里有一間套房,有時會以研究企書案為由,帶了一個月份的楓漿住進里頭不出來。
有時她會選擇看書或作畫,但是出了房門,還是會給父親一個完美的企畫案,只是向父親偷了些時間。
「可是你還是不開心。」這是他所關切的。
織務愛卿的眼里有著無奈,「我還是活得很好不是嗎?至少我現在做了些選擇。」
「如果你跟我一樣就好了。」季夢凌嗅著她的發香,意味深長的說。如果她也是狐仙,他的顧忌就可以煙消雲散。
「就是因為有不同的原因,才能有不同的結果,如果事事都一樣,你才會失去玩興,不是嗎?」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里吸引他,不過他能不是肯屈就于平凡的人。
「在你的感覺里,我好像玩世不恭的人。」季夢凌替她按摩肩膀,消除她坐了將近半天的疲累。
他真的料中了,她喜歡將自己關在畫室里,還好他不是第一天就把她帶入畫室。
「玩世不恭?」她輕搖下頭,並不贊同他的說法。「頂多只是個性不羈,不願與人相同。」
「你也學會剖析我了,」季夢凌將她的頭發綰成髻,插了根發簪固定,他喜歡她潔白的頸項,想要有條他給的項鏈系在上頭。
季夢凌為自己的想法愣了愣。項鏈?他想綁住她嗎?看來好像是。
「這是看了你的畫作後下的結論。」
織務愛卿伸手想模頭發卻被他制止,她轉過身子靠在他的手臂上,眸子對上他的,語氣認真的問︰「對你而言,我又有什麼不同?」這是她想知道的,雖然不見得有答案。
「看了我畫的你,還不懂?」他的眼里浮現失望,不過惹笑了她。
「我不僅的是,為什麼你不是簽上湖濱邪靈的名字?」她也喜歡畫中的那個她,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有那種自由的神情。
「簽上湖濱邪靈是屬于大眾,那是盡我該盡的責任。」因為每個狐仙都必須有自己的成就,這是狐仙到人間修煉的目的。
他目光灼熱的望著她,「簽上我的名字,就是屬于我的。」
織務愛卿因為他的話震了一下,幾乎無法言語。他說的每一句話,對她都有一定的侵略性,讓她害怕。
「你好像是來收服我的。」她知道自己已無可救要的沉淪了,任何力量都無法將她拉離他的身邊。
「我也讓你收服了,不是嗎?」吸引是種雙方的力量,失去哪一方都不行。
織務愛卿聞言笑了,活了二十幾個年頭,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有自己的感覺。
她喜歡極了這種感覺,因為能掌控,也願意讓它左右自己的意念。
「你願意教我畫畫嗎?」
法國那邊可以不用去了,她找到最棒的老師了。
「你願意和一個街頭畫匠學習的話,我不反對。」季夢凌捉了她幾綹發絲垂散在頰邊,尋找著她的嫵媚。
「如果你答應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願意。」對他玩著她頭發的動作沒轍,她只好順著他的意,心想著他總會玩膩。
「好!」他幾乎已經玩上癮了。
「你怎麼懂得綰髻?」很訝異他替她綰髻時的順手,這讓她心頭冒了些酸意。
季夢凌因為她的話愣了愣,旋即笑開了,「以前我的頭發比你長。
看見他的微笑也听到了答案,她的臉立刻染上桃紅。
因為他看穿她的心思而垂首,不敢再看他,但是他抬起她的下頷,溫柔的聲音像是催眠。
「以後我只替你綰發。」
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季夢凌吻上她的唇品嘗甜美,似乎也嘗到了若有若無的酸昧,不過他很高興。
第四章
湖水地方凱斯維克
一早季夢凌帶了織務愛卿下山采買一些食物,往常只有他一個人住不需要,但是織務愛卿畢竟是人類。他們在這個賜予詩人無數靈感的凱斯維克停留了一上午,現在他們來到鎮上的一間小酒吧。
「想不到你會喜歡酒吧。」季夢凌叫了兩杯馬丁尼和她坐在吧台前,終于了解辜允宸說他白琴酒喝不久的原因。
「偶爾會抽空來坐坐,只是喝幾杯馬丁尼就走人。」她喜歡馬丁尼那種混合甘醇與苦澀的口感。「別跟我說喝酒不好,我並不常喝。」
「我也喜歡偶爾喝喝酒,找到酒友怎麼會說不好。」以往他必須去找散居各地的四位伙伴喝酒,不過從今以復有她就夠了。
「酒鬼。」織務愛卿又喝了口酒,回想起在日本時,他們家里有規定門禁,有時她會盡快結束手邊的工作,溜到公司附近的酒吧喝酒。
雖然常因忍者上報給父親知道,而受到懲罰,但她還是常去。
「我在家里弄一個小吧台好了,這樣就不用跑酒吧。」季夢凌提議道,卻見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