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湘琳……」
「湘琳是個聰明的女孩,」高父接口說︰「雖然廖佳茜發揮演技施展苦肉計騙她退出,但她總覺得事情有異。當然,主要是因為她信得過你,知道你不是那種會酒後亂性的人。所以她在臨行前,來找過我,想知道你和佳茜是否真是青梅竹馬,還有你們是否真有在她去英國的期間來往。于是我拿了這份報告給她看,證實佳茜的孩子不是你的。」
「那她……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走?」哲安不解。
「是我叫她出國散心一陣的。我想讓廖家認為他們的奸計已經得逞了,否則我不知他們又會采取什麼手段對付你們。我要先發制人,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高父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那湘琳她究竟是去哪了?」哲安想知道她的行蹤。
「她去日本看朋友了,下個禮拜就會回來。」高父拍拍哲安的肩膀,「兒子,你放心,你們的婚禮還是能如期舉行的。」
「啦啦啦……」晴空萬里,廖佳茜輕快的哼著歌,在公園里溜狗散步。
她一想到何湘琳已走了,她就感到愉快。她天真的以為這下子高家大少女乃女乃的寶座,她是穩坐了,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了。
這個時候,迎面走來一對剛由便利商店出來的母子。那個邊走邊吃著熱狗的小孩,看見佳茜便拉著母親的衣角說︰「媽媽,那個阿姨是不是雜志上的阿姨呀?」
那名母親輕斥孩子,「別亂說話。」然後拉著他加快腳步離去。
不知自己再度「榮躍」這個禮拜的封面人物的佳茜,還以為那孩子是認出她是前期「棘手新聞」的女主角,因而沾沾自喜。
連小朋友都有看過「棘手新聞」,想來它是很有影響力,高哲安,看來你是非娶我不可了。
佳茜哼著歌快樂的帶著狗踏上回家的路途。
「你還有心情溜狗,惹禍上身了還不知道!」一進門,廖父就這樣對著她吼。
「什麼事呀?」她莫名其妙的看著發怒的父親。
「你自己去看看!」廖父丟了幾本剛出爐的雜志在佳茜的面前。
那些報導中詳細寫出,廖佳茜是個游戲人間的女子,在加拿大私生活一團糟,後來不慎懷孕,既沒勇氣墮胎,又不和孩子的父親是誰,于是便返台救助父親。
廖啟仁為了保障女兒的名譽及孫子的未來,亦為了生意上的利益,于是千方百計的設計高哲安娶廖女,只是對方不為所動。
廖氏父女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傷及無辜的何湘琳,並制造一些假象讓外界誤會高與廖有一腿。他們想借用輿論的攻擊力逼迫高娶廖。拍下高與廖所謂的「親熱照」的攝影記者乃廖之表哥,一切都是廖所布下的陷阱。
廖更對何假稱自己已懷了高的小孩,逼何退讓,卻不知自己早被高家所懷疑而被調查中。
結果證明,一切都是廖氏父女一手導演的大騙局。
斑氏企業更宣布終止與廖氏集團長久以來的合作關系,即使造成財務上的極大損失亦在所不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佳茜看完報導臉色大變,心情惡劣到極點,再也哼不出歌來了。
「唉!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早該知道高展鵬那只老狐狸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啟仁深深的吸了口氣。
「爸,怎麼辦?你要幫我出這口氣,你要幫我……」佳茜哭著說。
「怎麼幫?報導所言,哪一點不是事實?」啟仁無奈的搖搖頭,「其實我現在是自身難保了,展鵬如果真的終止與我的合作關系,對公司將造成極大的損失,我亦會遭董事會攻擊。甚至,他們還可能借此丑聞罷免我……」
「可是,爸,難道就叫我這樣罷手?!」佳茜大哭大鬧的打斷啟仁,「不要,我不甘心!爸,你一定要沒法替我扳回這一局。」
「恐怕大勢已去了……女兒,認了吧。」啟仁嘆了一口氣。
「爸——」佳茜還想再說,卻被啟仁打斷。
「什麼都別再說了,」啟仁做了一個手勢,阻止佳茜再說下去,「你還不想為此陪上我的事業。」
話畢,他便轉身進書房打電話給高展鵬,希望能說服他改變初衷,繼續與廖氏集團的合作建設計劃,徒留佳茜一人在客廳里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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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安,我們該出發了?我可不想讓小巧茹等待。」剛由日本回來的湘琳,難掩心中的喜悅。
安德夫妻要帶著小巧茹回台參加哲安與湘琳的婚禮,湘琳迫不及待的要去機場接他們。
「瞧你緊張的樣子,時間還沒到,現在去未免太早了些吧。」哲安由湘琳身後親密的摟著她,取笑的說︰「我從不曾看見過你如此猴急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最沉得住氣的哩,看來巧茹的魅力極大,我都忍不住要吃醋了。」
「和我的小佷女吃醋,你有沒有搞錯呀?」湘琳滿笑容,「你不知道,那個小家伙真的好可愛哦,你看到她一定也會被她迷住的!」
他們兩人有說有笑,恩恩愛愛的去機場接人。
「奇怪,飛機明明已經抵達,怎麼他們還不出來?」機場人來人往,就是不見安德一家三口,湘琳不免心急。
「你別急,總要給他們一點時間出關提行李吧?」哲安笑她的迫不及待,忽見遠處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只是女的手中還抱著一個嬰兒。「瞧,他們這不就出來了……」
哲安的話還沒說完,湘琳早已飛奔過去。
「巧茹,巧茹。」湘琳由湘燕手中接過寶寶,「坐飛機累不累呀?」
「姊,你怎麼這樣呀,都只關心巧茹不關心我,人家好嫉妒哦!」湘燕嬌嗔著。
「你呀,有哥關心就夠了,哪還輪得到我呀?」湘琳邊說邊逗著巧茹玩,精神仍集中在她身上。
「咦,我怎麼好像聞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勁?」安德打趣的看著妹妹。
「如果有人吃醋,那應該是我吧?」湘燕不甘被冷落地依靠著湘琳的肩,「你,你就這麼無視于我的存在,連我的頭發剪了都沒察覺出來!」
「想吃醋,你可要靠邊排隊哦,湘燕,」哲安加入調侃行列,「其實在來機場之前,我就已經喝下了一瓶的醋了,看來湘琳愛巧茹勝過我。」
「好了好了,你們這群醋壇子,有完沒完呀?還是巧茹最乖,最可愛,不會亂吵亂鬧的。」湘琳白了他們一眼,忍不住地笑了。
其他的人亦跟著笑了。
一行人快樂地踏上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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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叢生,覆蓋住了墓碑,顯得有些荒涼的感覺。
許久沒來掃墓了,湘琳感到十分愧疚。
媽,對不起,這麼久沒有來看你。她默默地禱告著。
哲安與安德拿著鐮刀割除雜草,湘琳、湘燕則分別拿著掃把、抹布清掃洗刷墓的四周。
在一番掃除之後,大理石的墓碑閃閃發光、縴塵不染,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他們四個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墓前,虔誠地祈禱。
「媽,對不起,我錯怪了你這麼多年,做下許多胡涂事,不知你在天之靈,是否能原諒我?」這一生首度上母親的墓前祭拜的安德顯得有些激動。
湘燕過去拍拍他的肩。「媽,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媽媽,可是我永遠感激你收養了我,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讓我有幸認識安德。雖然他曾經誤會你,做了一些荒唐的事,但他其實是個孝順的好兒子。如果你地下有知,會以有這麼一個兒子為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