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看見窗外細雨紛紛飄落,整個大地被籠罩在一片蒼茫中,湘琳不免發怨。在屬于亞熱帶的台灣長大的她,不但無法適應英國寒冷的冬季,也因此生感冒,更不知該如何在濕滑的霄中行走,以至于經常跌倒。
唉!看來今天要一整天留在暫居的家里了。
離開赫特府後,哲安與湘琳便寄宿于一間位于肯特與坎特布里市途中,專門租給講求經濟實惠的自助旅行游客鄉村住家中的小套房。他們並租了一部車,以便行動。
一陣芬芳味,在空氣中飄過,原來是哲安捧著一盤謄濃濃的荷包蛋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走來。
「來,先吃點東西,等下下才能吃藥。」哲安將食物托盤放在湘琳面前。
「謝謝。」湘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應該是我要做飯給你吃才對,結果這幾天反倒都是你在照顧我。」
「我不照顧你要照顧誰呀?」哲安親密的摟著湘琳的肩,「你呀,瘦巴巴的一個,趕快把身子養好吧!」
「我也不想生病呀,我想我大概是和英國水土不服吧,咳咳咳……」湘琳不住在咳起嗽來。
哲安連忙體貼的拍拍她的背,並將咖啡給她,「來,啜點熱飲會好些。」
湘琳啜了口咖啡,然後將她臉貼在哲安溫暖的胸口上,「謝謝你,你最好了。」
哲安寵愛地揉揉她的秀發,「湘琳……」
「噓,不要說話。」湘琳小聲地說,並輕輕的將眼楮閉上。
「你在做什麼,小懶蟲,才起床又想睡了嗎?」
「不是,我是在听你的心說話。」湘琳一本正經的說。
「哦?那它對你說了些什麼?」哲安在她耳邊感性地問。
「它說……不行,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怎麼能告訴你?」湘琳故意撒嬌,
「你哦,真是調皮。」哲安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低頭下去要听她,但當他們唇與唇要踫在一起時,湘琳忽然將他推開。
「我們不應該……別忘了感冒可是會傳染的,我現在可是很毒的……」
「放心,我是百毒不侵的。」原來她是怕會將感冒傳染給他呀,哲安笑著將湘琳拉回懷中,深深地吻住了她。
此時的湘琳,完全沉醉于甜美的感覺之中,忘卻了也許會將病毒傳染給哲安的可能性,縱容自己在他懷中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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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肯特郊區的一個小山丘上,赫特府四周種滿高大的樹木,冬季的景況,雖然蕭條,卻仍詩意濃厚。
胸前掛著望遠鏡的哲安仰頭望樹,伸手去模模樹干。嗯,是高了點,但要爬上去應該不至于辦不到。
「我小心點,如果不得就別勉強。」湘琳柔聲地說。
哲安與湘琳之所以還在英國,是為了仍困在赫特府中的湘燕。只是若想救她,當務之急是必須先模清楚安德的底細。他所謂的復仇大計,究竟是什麼?
湘琳有種強烈的預感,秘密就在赫特府三樓其中一個上了鎖的房間內。
無論如何,他們也要設法潛入赫特府一探究竟。
在寄宿赫特府的那幾天,他們就已查清楚佣人們的作息時間了。
那些佣人們並不住在赫特府內,而是住在附近的員工宿舍。每天早上八點他們就會紛紛到府內開始他們一天的工作。到了晚上七點,在主人們用完晚餐之後,他們又會紛紛返回宿舍休息,結束一天的工作。
而每個周日就是他們的休息日。這一天,大部分的人都會回家去與家人團聚。
地位特殊,得以與主人同住在赫特府內的海倫娜,有做禮拜的習慣,因此每周日上午都會去教堂。
這個時間,府內就只會剩下安德和湘燕。
這亦是哲安湘琳潛入府內最好的時機。
如果這時安德會偕湘燕出游,那就更加理想了。
當然這似乎不太可能。
經過這一陣子的觀察,他們發現,湘燕從不不曾踏出這赫特府半步。倒是安德經常獨自離府去倫敦接洽顧客談生意。
他們打听到在今天這個晴朗的星期天上午,安德會去倫敦接見一位來自香港的大客戶。
換句話說,府內就會只剩湘燕一人。
這是他們人府的最佳時機,怎麼能輕易錯過?
于是哲安爬到樹上用望遠鏡觀看安德時離府。
只要等海倫娜與赫安德雙雙外出,他們就將采取行動。
雖然爬樹的是哲安,緊張的卻是湘琳。這不單只是因為她有懼高癥,而且也為了前幾天下的那場雪已融,樹干仍有些滑濕。她真的很擔心哲安會不慎滑落,因而為他捏了把冷汗。
樹葉早在秋季尾聲紛紛飄落,冬天的樹枝光禿禿的,因此湘琳亦擔心位于高處的哲安會被人發現。
所幸運動細胞發達的哲安平衡感佳,得以敏捷地安全上下,亦沒被人發現,湘琳算是虛驚一場。
「安德已經出門,海倫娜也隨後上教堂去了。」哲安爬下樹對湘琳說︰「現在我們唯一的問題,要怎麼進赫特府?」
的確,這可是個難題。湘琳眉頭深鎖。總不能按門鈴讓湘燕來應門,然後大方地說明他們是來挖掘安德的秘密的來意吧?
「這……」湘琳沉吟著,然後灑月兌地甩甩飄逸的長發,「先別想這麼多了,我們先過去勘察情勢再說吧。」
唯今之計,也只能見機行事,采取將來兵擋的方式。
也許船到橋頭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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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赫特府毫無人氣,空氣中一片寂靜。
一陣寒風吹過,拂動著干脆的樹枝,發出長嘯,更為此處增添了一份淒涼感。
哲安望著這棟古老的三層矮樓,看到二樓有扇窗子是開的。啊!有啦!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們可以爬窗而入。這種磚砌的舊式房屋是不會難爬的。
當他將這個絕妙方法告訴湘琳時,佳人卻面露難色。
「爬窗呀?」湘琳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是我有懼高癥耶。」
「你擔心什麼?」哲安展開笑容,「只要我爬得進去就行了。你就到大門口去等我從內為你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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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呀!」雖然湘琳這前已經領教過哲安爬樹的本領,這會兒換作爬窗,她還是忍不住扭憂。
「放心吧,小泵娘。你看那個窗台那麼寬,足以做平穩的墊腳。這種窗子很好爬的。」哲安有把握地說。
屬于高瘦型的哲安輕松就跨上了一樓的窗台上,稍稍踮起腳尖,雙手往上伸直就掛住了二樓的窗台。
人高就是有這種好處,湘琳忍不住這樣想。要換做自己,恐怕再怎麼掙扎手指尖也踫不到二樓的窗台,更別說以手掌掛在上面了!
一向是體育健將的哲安,發揮他吊單杠的本領,靠著臂力用力將身體往上撐,以下巴頂著窗台,一只手一只手慢慢使力往內移的方式,鑽進了二樓那扇開著的客廳內,動作干淨俐落。
站在窗口邊,哲安對仍在屋外的湘琳比了一個手勢,表示一切順利,他這就下去為她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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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麼大的一棟房子怎麼都不開燈?在府內模黑的哲安納悶地想,這使得原本華麗的宅院變得格外陰森冷清。
而且又危險。
像他剛才下樓梯時就險些踏空摔跤。
好在他平衡感夠好,及時穩住自己,才沒發生意外,否則真跌在那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可就吃不完兜著走嘍!
「屋里很暗!小心點慢慢走,別去撞到家具或被絆倒。」湘琳一進屋,哲安就在她耳邊輕聲地警告她要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