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在一秒之內就起了反應,長指還清晰記住花徑里狹緊溫暖的感覺,還有眼中所見最純潔也最性感的美景。
他的氣息立刻變得灼熱。「為什麼要完成?」
「因為……我怕。」
他明顯的動情,讓她不禁害羞起來。但,也有一點點成就感。原來,她對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啊。
「怕什麼?」他問得勉強。
怕父親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怕父親思前想後,抓出破綻、怕自己依然是某樁交易的籌碼,只是猶不自知。
她明顯的遲疑,讓他猜到了她心中所思。
「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他深呼吸,試著乎息體內的狂潮。
「但……我想成為你的。」她預支一百輩子的勇氣,認真說道。
只要確確實實成了他的人,就萬無一失了。
「你只是怕成為老王子的新娘。放心,他們動不了你——除非你自己願意配合。」說著的同時,他忽然閃過「一語成讖」這四個字。
「真的嗎?」她該說嗎?說父親發起狂來有多恐怖嗎?「如果,你盡快把我……那他就是想帶我回去,也沒有意義了。」
「百合,你在誘惑我,而且誘惑得很用力喔。」他松開她的發髻,長發如飛瀑般落下,釋放又暖又甜的香氣。
他撩起她的發,一個個愛憐的吻落在她的頸後。
她哆嗦了下,全身像是被電流竄過,這才察覺,她要求的是多麼親羞人的事,她居然要求他跟自己……
「百合。」他輕笑,吹出的小氣流在她頸後輕搔。
暈眩襲上她的後腦勺,她渾身酥軟,幾乎站不住腳。「嗯?」
「我會跟你,絕對會。」他將已經反應劇烈的男性頂向她的俏臀。
天!真希望剛剛沒那麼堅持,現在就不會掛不住面子。她的臉都紅了。
「但不是今天,也不是為了別人。」
她睜大眼楮看著他,眸中有著不解。
老天,他居然想在這種清純的誘惑中全身而退?如果他真的辦到了,他的自制力最少值一整面牆的勛章。
「會有一天,或一晚,或幾天幾夜,讓我們做完所有想做的事,但不是因為別人,而是因為你愛我,你想要我︰因為我愛你,我想要你。」
他微笑著,啄吻她一下。「這一天不會讓你等太久,我保證。」
安排下人去伺候百合之後,冷御覺下樓,來到起居室。
「怎麼有空下來?我以為今晚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羅蘭夫人笑問。
冷御覺倒了杯威士忌。「不是。」他簡單地否認,但不願解釋更多。
「你不怕換了個地方,那個小女人晚上會嚇得睡不著覺?」
「她已經在狼窩里睡了二十二年了,沒有理由在安全的地方反而睡不著。」他啜了口威士忌,心里想的卻是梢晚一定要再去看看百合。
對她來說,這一天過得並不容易,如果她輾轉難眠,那是可以理解的。
羅蘭夫人挑起眉。「安全的地方?」
「我已經把她從魔爪里救出來了。」
她笑著搖頭。「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放心。」
他眼神一銳。「什麼意思?」
「你跟吉川孝太郎交過手嗎?」她不答反問。
「僅此一次。」冷御覺看著她。她啜著甘菊茶時,笑容看來若有所思。
「難道你跟他交手過?」對了,吉川孝太郎以前曾見過她,他提過!
她放下茶杯。「這麼說吧,他曾經想派某個女兒來威脅我的地位。」
「哦?居然有人妄想要威脅你的地位?」他眼中有趣味的光芒。「我記得,就算是冷家的正室,也不曾讓你有過一絲一毫被威脅的感覺。」
方羅蘭從來不曾隱匿過她是偏房的事實。
十八歲,是她的人生轉捩點。
一個美麗聰明,卻沒有家世學歷的鄉下姑娘實在窮怕了,于是決定用她最珍貴的資產——年輕貌美,外加一顆靈光的頭腦,賭上一輩子的幸福。
她進酒店當公關,很快就贏得許多政商名流的青睞,跪地發誓要把她娶回去當正妻的公子哥兒大有人在,但她卻選擇了已婚的冷鋒。
入得冷家門,才一年,就產下冷御覺。
再一年,她成功說服冷鋒,讓她帶著兒子移居英國,徹底避開是非圈。
「那是因為她單打獨斗,但吉川孝太郎向來走的是群體作戰路線。什麼吉川實業?哇!謗本就是吉川妓業。」
「這我還是首次听到。」他仔細聆听,想找出百合背景的蛛絲馬跡。
「吉川孝太郎的商業帝國是靠女兒們建立的,要什麼樣的女兒他都有。你帶回來的那個還是其中最幸運的,從小嬌養著,沒見過什麼世面,不過才藝肯定不少。她是被「重點栽培」的一個,應該是要嫁人當正妻的。」
沒錯,百合原是許給賽巴斯丁,但好事不成,正巧老王子拿出油田來交換,吉川才轉念,想把百合交給老王子。
母親只看了百合幾眼,就看出了這麼多端倪?「你似乎對吉川的內幕知道不少。」他若有所思地開口。
「事實上,我跟他交手過兩次。第一次,他想「娶」我進門。第二次,他想讓女兒跟我一起爭寵。」
冷御覺不屑的輕笑。「自不量力。」
羅蘭夫人一臉凝肅。「我說過了,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如此輕敵。」
她的神情難得認真起來。「那個小女人會讓你遍體鱗傷。」
「什麼?」他不禁覺得有點好笑。相比之下,他強、百合弱耶!
「那個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小女人,會讓你吞掉驕傲、咽下自大。到時候你將會知道,世界不是由你一手掌握,話不是你說了就算,她將會摧毀掉你的每一分自信。」她聳聳肩,雖然說著可怕的預言,神情卻很無謂。
「不過,你會站起來,站得比以前更穩——如果你是我兒子的話。」
「顯然你跟吉川還有太多過節,也是秘密的一部分。」他意味深長。
「沒錯,但我無意與你分享。」
母子相視微笑。他們都知道,她並非經驗傳承型的舊式母親,他也不是孺子受教型的典型兒子。他們唯一相同的是,燃燒著叛逆火焰的血統,即使離經叛道、不抒手段,也要得到想要的一切,就算為此受傷,也在所不惜。
「我不在家的時候,對百合好一點。」冷御覺輕彈酒杯。
羅蘭夫人的微笑,仿佛在說他很荒謬。「你知道我的規矩,要在我身邊舒服過日子,她必須證明她值得。」
「她會證明。雖然她只是剛飛出囚籠的小雛鳥,但她定會展翅高飛。」
羅蘭夫人沒有說話,定定地看著他。她的兒子到底知不知道,這只小雛鳥先天不良,後天失調,離展翅還有很遙遠的一段距離?
但是,當她鼓起勇氣,張開雙翼,第一次飛翔,他的世界就會開始土崩瓦解。到那一刻,他會發現,連他腳下的地面都將震裂!
冷御覺也定定地回看著她。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不,他根本一無所知,隨他去,那滋味得讓他試了才會懂。「我只能保證,我不會把對吉川孝太郎的觀感加諸在她身上。」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在冷御覺的操作下,不少人搶著將發生在奧波德莊園的丑事宣揚出去。
這種宣揚方式是很微妙又有趣的。
它不見報,小老百姓均不知情,冷御覺施力保全了百合的顏面,不讓她成為公眾人物,但他讓流言在上流圈以一句又一句「我知道一個秘密,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千萬別說出去喲」的方式到處流傳。
「千萬別說出去」本身就是一句強力魔咒,引誘人去交頭按耳,在放送流言的同時,也附加了這個魔咒,使這個流言傳遍它該到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