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絲依然是一身助理管家的標準服飾,站在大廳角落,照頭整個流程。
「潔絲小姐,預定的紅酒喝完了。」服務生湊過來問,「該怎麼辦?」
她蹙起眉,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大概是佳節狂歡,每個人都貪杯了。
「我記得酒窖里還有兩箱,你快下去搬。」
她說著往廚房走去,如果紅酒預備不夠,就代表點心可能也不充足,在下一個人來通報前,她必須掌握情況。
她飛快步開,正要通過一扇門,賽巴斯丁正好從那頭走過來,兩人在門下錯身,對眼相望,同時一怔。
門楣上系著好多好多的槲寄生。按照習俗,經過其下的男女都要親吻。
但,他們要親吻嗎?潔絲頓住腳步,看著槲寄生上還有許多紅色的小丙實……他們應該要親親,而且……她也好想念他的吻。
賽巴斯丁看著她柔軟的嘴唇,渴望與她一吻。但是,她會接受嗎?她以前最討厭他在公開場合對她親熱了。何況他可以感覺得到,兩道犀利的眼神正從旁側射來,吉川孝太郎正瞪著他如何反應。
「你們兩個傻愣在這里做什麼?」身後,冷御覺嘲諷的聲音傳過來。「要親快點親,不要在這里擋路。」
賽巴斯丁看著她,她也回看著他,風暴在眼底形成。
「我們……不接吻。」他逼自己壯大自制力。
「噢。」冷御覺點點頭。「那麼,你是要害潔絲明年結不成婚了?」
「那只是個傳說。」他頭也不回地駁回去。
「我們中國人有句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滾。」他更果決了。
冷御覺挑挑眉,換條路走。
「我、我去……」他居然說不吻她?!傷心與怒氣同時涌了上來,她轉身想走。
「等等。」賽巴斯丁伸出大掌拉住她。「我不能讓你明年結不成婚。」
「我無所謂。」從他最近黏著吉川百合的程度,可以知道他愛的是她,將娶的也是她。失去他,結婚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或許……」他的大掌輕輕擦過她的下唇,她忍不住張開小嘴,他的拇指立刻揉入她的唇中。「我覺得很有所謂。」
潔絲望著他,眼神茫然也迷離,仿佛罩上一層水霧。
水霧有如輕紗,讓賽巴斯丁變得朦朧,她根本看不清他。
「噓,別哭。」他繼續揉著那兩瓣櫻紅,長指揉到小巧的下巴,頂高。
她哭了嗎?茫然無措中,他的氣息覆了下來,吻住她。
終于!她閉上眼,手臂立刻圈上他的肩膀,開啟雙唇任他探索。她好想念他的吻、他的味道,他堅硬如鐵的身軀、他綿密糾纏的吻……
她用盡全力擁抱他,仿佛一松手,他就會遠遠走開,不再歸來。
賽巴斯丁饑渴地咽下她的不安。這才是他要的感覺,熱切、甜蜜卻又狂亂。中規中矩讓他興趣缺缺,他要的就是懷里這個女人,因為她會為了吻深一點而揪牢他的頭發,讓他吃痛。他太喜歡她無意間流露出來的佔有欲。
「我要帶你回房間。」他忍著發痛的頭皮,拉開一點點距離。「而且不許你穿衣服,我要讓你體內充滿了我,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听起來好誘人。「不行……沒有酒,吃的東西可能也不夠……」她仍惦記工作。
他打橫抱起她。「叫下人送到我房間就行了。」
她腦中一團迷糊。「那……這里的人怎麼辦?」
「叫他們回去吃自己的。」
他低頭磨著她的鼻子,她迎上來,呵,他又想吻她了。
「我的手沒空,幫我摘一顆小丙實下來,證明我吻過你了。」
她吃力地照做。
賽巴斯丁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直接在大庭廣眾下抱她上樓。
二樓以上是賓客禁入區,到了他的地盤,他立刻改變抱她的姿勢。
「幫我月兌衣服。」他托著她的臀,她的長腿極有默契地圈在他的腰後,兩人面對面,他將她往牆上推去。
她乖乖听話,動作卻急切得很,抽掉領帶、丟開!解兩顆扣子,直接扯開襯衫!玉手貼上他的胸膛,她滿足地嘆息。
他扯掉彼此下半身的衣物,推門進房間,轉身再將她抵回門上。
他調整好角度,輕輕將她往下壓……
她的身子就像記憶中那麼溫暖。
兩張可愛的女圭女圭臉浮現在腦海,她睜開水蒙蒙的眼兒看他,環著他的長腿立刻交叉勾鎖,夾緊了他,困難又任性地要求︰「今晚都不許戴。」
「今晚是危險期。」月兌口而出後,他才發現他還本能地計算她的周期。
「我最喜歡在危險期跟你了……」她夾緊了他,低聲魅語。
整個晚上,賽巴斯丁就像想要補償之前空白的夜晚,一次又一次地要她,永不知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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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他看成年後的潔絲睡覺。
她睡著的模樣很可愛,眉間掃去了工作時的嚴肅、牙尖嘴利時的嘲諷,和故意不理他的淡漠。
今晚,他們再一次證明,彼此再也沒有比對方更合拍的性伴侶。
但,合拍的僅僅是「性」而已嗎?
仔細一想,他也喜歡她蹲著听小罷和小勁嘀嘀咕咕的認真神情、喜歡她游走在宅邸的輕快腳步、喜歡她在海德公園散步時閑逸的表情、喜歡她故意嗆他時的潑辣勁兒,也喜歡她穿著泳衣在海邊玩沖浪的開朗……
慢著,自從馬爾地夫一行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在海邊的模樣,但那久遠的記憶卻很清楚。難道說,從那時候起,他就喜歡上她了嗎?
或者,更久以前……在剛見面的時候?
他發現不需要太多力氣,就能輕易回想起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他試著從三十來歲的角度,看十六歲起的賽巴斯丁如何對待潔絲,然後他會說……
「這個男孩,愛著這個女孩。」
突然,眠寐中的潔絲翻了個身,偎向他,繼續甜甜的睡。他的目光灑下來,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清楚——這個男人,愛著這個女人。
他愛潔絲。
沒有問號、沒有驚嘆號。他沒有被嚇到,也不太驚訝,仿佛從一開始,潛意識就知道了這個事實,只是固執的他,還在想辦法追求跟別人相仿的浪漫傳說。
其實最浪漫的事,就是他遇上了她,他命定的佳人早就在身邊。
他終于清楚,百合只是他為自己制造的一顆煙幕彈,但如果沒有她的對比,他不會發現潔絲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更適合他。
明天,他就要告訴她這件事,但有一句話,他可以先吻入她的唇——
「我愛你。」此吻為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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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川府
「可惡,我早該知道那個叫潔絲的女人很難纏!」吉川孝太郎咆哮。
百合站在風暴中心,連動都不敢動。
看到賽巴斯丁與潔絲接吻,那種纏綿情韻讓她目不轉楮,心生羨慕。
「都怪你不夠騷!」一把飛過來的拆信刀,堪堪擦過她的臉頰,往後飛去的狠勁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殼滑過去。「我就知道你是廢物,勾引男人有多難?月兌了衣服,往他身上一倒,多蹭幾下,哪個男人受得了?」
她低下頭,不敢說話。
「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你就隨我去見賽巴斯丁。」
「我……」
「月兌衣服、獻身,他一踫你就尖叫,我會趕過去替你主持公道,以他破壞你的名節,要求他必須娶你為妻。」
聞言,她震驚的瞪著父親。
吉川孝太郎若無其事地續道︰「好好誘惑他,一次就搞定。要是搞不定,你就準備嫁給上次見過你的非洲王子,那個窮黑國最近才開采出石油,蘊藏量還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