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直告訴自己、告訴別人,她是他的妹妹?
妹妹是讓他「疼」的,不是讓他「動」的!
他倏地放開她,看到她柔波似水的眼眸,又將她提開一大步。
她雙膝發軟,喘息偷看他。
都怪她!明明只要再鎮定一下下,但她偏偏守不住,看吧,不但親親飛走了,好像還嚇著了他。
「回房去。」他壓抑且艱難地說道。「現在就回去做功課。」
她的雙頰嫣紅,眸里透著不屬于這年紀的艷華風情。
「快點回去。」他咬著牙,粗重的喘息。
「那……你呢?」不能重來一次嗎?她保證這次不會亂喘息了。
他沒答,頭也不回地走向游泳池,和衣跳下去,狠狠游了五個回合。
他的身體居然在渴望潔絲、他的欲念來得快而強烈,幾乎一觸即發。該死的!他已經夠獸性了,而她居然還用那種渴望被蹂躪的眼神瞅著他。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他便會做出吻她和遠遠超過吻她的侵略行為。
游到泳池另一端,他翻騰過身,足底一蹬,再游一輪。
身體的欲火已經被澆熄了,但腦里的遐思依舊存在,他還在想著潔絲輕舌忝嘴唇的模樣,那點粉紅色的可愛舌尖……
再游一圈!他需要冷靜,徹頭徹腦的冷靜,冰凍對她不該有的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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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賽巴斯丁便不再單獨和她在一起。
說他刻意在回避潔絲,對,也不對。因為,他早已有了離家遠征的計畫。與克里斯不同的是,他並沒有遵循家族傳統,在牛津、劍橋兩地擇一發展。他搭著大鐵鳥,親赴哈佛闖天下。
學期間的忙碌,自不待一言;寒暑假期間,他又多半被指派到奧波德家族設在美國的各個商業據點實習。
但,他不曾遺漏潔絲的任何訊息。
當他還在英國老家的某天,正在和克里斯喝下午茶時,康諾突然聲音宏亮地宣布︰「大少爺、二少爺,潔絲考進了最優秀的管家學校。」
「什麼?」他以為自己听錯了。
他一眼掃過去,堅持不肯跟他們一起享用下午茶的潔絲正斂眉,在一旁站著。她打直縴腰,穿著黑緞背心與長褲的模樣,竟與康諾十分肖似。
「我考上了管家學校。」她抬頭,正視著他說道……不,「報告」道。
克里斯在一旁,饒富興味地作壁上觀。
「這是何時的事?」賽巴斯丁向來斜飛傲揚的劍眉蹙了起來。
「不久之前,我已經完成注冊手續了。」
「取消掉。」他斷然下令。
「不行。」
不行?他挑了挑左眉,看著一口回絕的潔絲,她繼續垂首斂眉。
「你應該念大學。」
「我不是讀書的料。」
「你不試,又怎麼知道你是哪塊料?」他心頭著惱,小丫頭長大了,也會頂嘴反抗了。
自從險險吻了她之後,每次見到她,他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騷動。
雖然兩人都絕口不提那天的事,她心里作何想法,他無從得知,但他明白她的身影持續撥動他某根敏感的心弦.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讓他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受,但這不是愛情,絕對不是!
見他沉下臉,康諾立刻緩頰。「潔絲考上的管家學校,還沒到畢業,學生就已經被預定一空,未來她要找工作,絕對不成問題。」他自以為幽默地續道︰「我已經替奧波德莊園預定了她。」
「是嗎?」他冷哼一聲。
這個老頑固一定是認為,潔絲承了主人家的恩情,今生無以為報,唯有接下管家棒子,繼續為奧波德莊園勞心勞力,才算得上報恩。
對此,他很惱怒!
誰要潔絲當管家?當初留下她,是喜歡把她當「妹妹」疼,可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要將她派上用場。
「你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嗎?」
「是。」
「你以前總纏著我說學校的事給你听,我以為你想跟我一路念上去。」
「……」她閉口不答。
會纏他說東說西,是因為她想知道他的事,每一件都想知道,但經過叔父那番提點,她知道總有一天,她必須離開他。
她不會永遠都是個等待奧援的小女孩。她會長大,她將有謀生能力,到那時,難道她要死賴著不走嗎?她憑什麼?
但,如果她的謀生能力搭得上莊園的需求,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是哪塊料,我不敢說。」她上前去,替他換上新沏的熱紅茶。「不過,我喜歡照顧人,我確信自己相當喜歡叔父的工作。」
康諾聞言,站得更挺了,眼角的笑意都快滿出來了。
反之,賽巴斯丁卻隱然動怒了。「隨你的便,愛念就去念吧。」他霍然起身離去。
潔絲動也未動,但眼神已經追著他離開。
此時,克里斯恰然開口︰「潔絲,你果然擁有別人沒有的魔力。」
她依依不舍地收回眼神,心不在焉地問︰「抱歉,我沒听清楚。」
「你可以讓脾氣最好的家伙發火,還可以讓這個吊兒郎當的人莫名其妙的認真起來,不簡單」克里斯笑著道。「也許,到頭來,你做不成他的妹妹,反倒讓我撿了現成的便宜。」
「什麼便宜?」她不解地問。
克里斯微微一灑。話都說得這麼白,她還是听不懂嗎?
「不就是……‘妹妹’嗎?」
第三章
為了在波士頓住得舒服,賽巴斯丁在此地購置一戶高級公寓,里頭有他不可或缺的泳池、有他堅持要的私人空間,也有開設派對的大廳。
潔絲不時被康諾派來把他的家「管一管」。若是他冷言拒絕,康諾會以管家之尊,氣定神閑地表示,他必須派出得力助手,照顧奧波德家的主子,尤其是人在異鄉的他。
而潔絲心思縝密、觀察力細微,往往能預先洞悉他的需要,把家居生活安排妥當。
英美兩地多飛幾次,他在本地的同學、朋友、難以計數的女朋友,差不多都認識潔絲了。
男人們覬覦她的端靜美麗,私底下虧來虧去。賽巴斯丁看得出來,想「把」她的朋友不在少數,之所以還按兵不動,主要是忌憚著他。
于是,他干脆把話挑明︰「誰要是敢踫潔絲,就是不要命了。」
「賽巴斯丁,你是想把潔絲留下來自己用吧?」有人發出了不平之鳴。
「我不做這種監守自盜的事。」先前輕捻女敕蕊的蠢動,至今仍在煎熬著他為數不多的道德感,他嚴肅地警告一票躍躍欲試的家伙︰「不準你們打她的歪主意,她還是個小女孩。」
他想騙誰啊?潔絲人高腿長,曲線窈窕,比許多青春鼎盛的模特兒還要正。听說要不是有人攔著,加上本人沒意願,她早就成了名模。
「十六歲不算小,珍妮佛才十五歲就鑽進車後座跟你……」
「閉嘴。」他沉下臉。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把潔絲跟其他女孩相提並論.潔絲是潔絲,不是別人,干脆就說他偏頗好了!反正潔絲是他罩的,他就是不準有人動她的歪腦筋。誰要不爽,就來干架啊!
棒年,類似的話題再度上演——
「還不許人追?潔絲十七歲,米亞把初夜獻給你,不也在十七歲?」
說這句話的人,立刻就被他踢到牆角。「閉嘴。」
而這段對話,被正好站在樓梯轉角的潔絲,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她低下頭,有點難過地笑著。
初見賽巴斯丁的小小潔絲,只要看著他,就會覺得世界很美好;差一點跟他接吻的小潔絲,偷偷躲在窗簾後,看著他對大姐姐調情,心里會澀澀的;漸漸明白男女情事的潔絲,听聞他跟別的女人果裎相對,終于體會了心如刀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