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他握著她的雙肩,又把她提開一些。
「我不能等。」她幾乎否決得咬牙切齒。「你剛剛已經讓我等很久了。」
「我只想確保你的第一次,有張舒適的床。」他抱起她,踏進睡房,她的雙腿自動勾在他腰後,女敕踝相扣。「替我月兌衣服。」
她臉上閃過忸怩。啊,那是她想要的「那個」……
「用撕的可以嗎?」她一臉期待。
他啄她一記。「我喜歡。」
她立刻動手,一點都不客氣。
在此之前,她只擔心被他拒絕,那會讓她羞憤得跑去跳海。現在,最艱難的那關已經過去了,他愉悅的首肯,解放她所有的矜持。
……
不等她臨陣月兌逃,他一個翻身,將自己懸在她身上。
她需要的不是口頭游說。實戰經驗會讓她知道,他們是多麼完美的契合。
好累好累……
夢中,她被改了個睡姿,似乎有硬物貫穿了她。她有些不適,忍不住申吟抗議,但濃濃的睡意還是霸佔著她的神智。
她累壞了,全身像被卡車碾過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拜托,折騰一整夜,她真的受不住了。
然而,直搗黃龍的男人卻沒有收手的打算。
「怎麼可能放過你?我的芳羽,你的身體太誠實,在你的熱情回應下鳴金收兵,我會死掉。」
男人慵懶的調侃讓她有點想笑。慢著……男人!
她陡然睜開雙眼,看著跪伏在她面前的男人,毫無贅肉的精壯身軀喚醒所有朦朧的感官。
她發現自己發出了甜媚嬌喘,她甚至發現自己輕扭縴腰,主動配合他進擊的節奏。
她瞪著他的眼楮,他也深深地看著她,仿佛可以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凶猛的入侵愈來愈快、愈來愈快,突然一道閃光劃過她的腦際,她不由自主地緊閉雙眼,尖叫出聲。
太激烈了……她昏昏然地躺在床上,連動一動指尖的力氣都沒有,高潮的余韻仍在體內回蕩,酸疼之外,竟是太飽滿、太舒服的感覺。
她沒再睡著,只是雙目合著,任神思飄流,呼吸仍然淺促。
原來感覺這麼好,好到讓人想賴在床上幾夜幾日,也不想起身。
她忽然張大眼楮。她跟誰上床了?
芳羽倏地全身一僵,她赫然發現,自己跟過去不一樣了。
「你醒了?」真的清醒了。
沃夫掌握她的每一絲變化,他知道藥力已經全退了。
他翻身到床的另一側,冷靜地看著她。
她立刻拉來被單,蓋住自己。
天哪,頭好痛……
「這是怎麼回事?」她很驚訝,她失身了,而她居然還能如此鎮定地開口問。
沃夫知道,過去十六個小時就像一場夢,她的溫馴、嫵媚、貪歡,令他為之瘋狂的生澀與熱情、豪放與狂野,都將沉潛。
藥誘發出她秘密的個性,但現在,他要面對的是現實生活中的衛芳羽。
一個甚至不跟男人勾肩搭背,遑論親頰吻手的保守小女人。
「你自己知道大部分的事。」他提點。
繾綣的記憶浮了上來,她想起完全不像自己般地吶喊、嬌吟,像個女騎士般跨坐在他身上,痛苦又激狂的馳騁……
老天,她為什麼會那樣做?
記憶倒帶,她被帶走她倒在化妝室……她覺得很熱……
「都是那杯酒惹的禍。」她低語呢喃,將身體往被單下縮。
他起身,套上長褲,站在窗邊,望著亮過一輪又變暗的天際。
她拉高被單,像螺絲釘全部松掉的機器人,慢吞吞地坐了起來。老天,雙腿間的疼痛幾乎讓她難以起身,她到底讓自己放縱到什麼程度?
腦子里塞爆了各種以她為女主角的「動作片」。她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但很奇怪的是,她或許有些失落,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
她對自我約束的能力很有信心,能讓她不悔,要不是她當下真的放心把自己交給他,就是他的調情技巧太厲害,無人匹敵。
望著他發達的背肌,布滿陳年舊傷與新添的抓痕吻痕,她紅著臉,移不開眼神,思忖著如何開口。
「你的名字是……」
在他回答之前,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名字,她哭過、喊過、哀求過的名字。
他轉過身,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沃夫。」
對,就是「沃夫」。沃夫?
她隨即愣了一下,想到意識模糊之前,自己所待的地方。
Qaf──那間充滿古國色彩的夜店,正是邁阿密「暗夜大亨」的得意之作。
而在邁阿密的夜里呼風喚雨,掌握絕大勢力,誰也不敢得罪的男人,就叫「沃夫」。
傳說,挑戰他「規矩」的男人,都沒有好下場。
傳說,那些男人要不是無故失蹤,就是被送進沼澤,喂給了鱷魚當點心。
傳說,曾有個藥頭試圖在他的地盤上犯規兜售毒品,結果一場離奇的車禍,讓他成了癱瘓一族……
傳說,傳說,捕風捉影般的傳說在她腦中盤旋。
她用力深呼吸。天哪,她到底惹到了……呃,「睡」到了哪種男人?
「你是‘那個’沃夫?」
傳說中家財萬貫卻冷酷無情,無人不知卻沒人敢惹的神秘男人。
「我就是‘那個’沃夫。」他很清楚自己的名聲爭議不斷。
芳羽坐在床上,頹然地將臉埋進雙掌之中。
她守了多年的初吻、初夜,都在昨晚獻給了這個跟她八竿子打不在一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