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妳這個小騙子。」
她才不是小騙子!
晴艷才正要反駁,那雙薄唇就朝她壓過來,倏地封住她柔女敕的紅唇。
第三章
衛展翼在吻她!
這個吻不具有任何浪漫的意味,有的只是霸道的宣示,告訴她,他不是好惹的。但,盡避如此,溫暖濡濕的相觸還是起了微妙的化學作用,兩個人都恍神了一剎那,就像被電到似的︰心醉神迷。
他驀地松開她,她因短暫缺氧而喘息,內心則因為他卑鄙的伎倆,憤怒不已,一雙平時就如火焚燒的眼神,此刻更是燃起熊熊烈火,恨恨地瞪著他。
「你就是用這一招復仇?」她怒問。
討厭!被他吻過之後,嘴唇有他的味道,連說話都覺得怪怪的了。
「我沒有吻仇人的習慣,更不想嘗試親吻老男人的感覺。」
她哼了哼。「誰知道啊?」
他笑了笑,像刺蝟一樣愛扎人,才是她的真面目。「我可以接受妳的專訪。」
看到一線希望,她的眼楮又亮了起來。「那你什麼時候願意接受……」
「等妳成為我的女人的時候。」
她呆了三秒。「你作夢!」
「或許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在作夢。」
他瀟灑地轉過身,司機恭恭敬敬地下車,為他開門。
她咬著唇。討厭,唇兒被他吻得腫腫的,心里還有一個疑惑,不知該不該追上去問?
去他的!她丁晴艷想做的事,從來就沒有退卻過!
「喂,你為什麼肯讓我專訪?」甚至連考慮都不用,難道是想要她嗎?
「因為妳--」他轉過身,一指點在她的唇上。「非常渴望我。」
他轉身上車,砰一聲,車門關上,司機向她頷首致意,坐上駕駛座,車子往前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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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晴艷因為那句話,失眠了好幾天。只要一閉上眼楮,衛展翼那似笑非笑的俊臉,就會佔滿整個腦袋,像變種病毒一樣,殺也殺不光。
那句充滿曖昧的話語,是否在暗示她欲求不滿?
可惡!真不愧是把過好幾打模特兒的公子,連那麼下流的話都講得如此順耳……錯錯錯!是順口,順口!
她氣得在電腦上連打了好幾個口字。
「晴艷,妳那篇巨星報導弄好沒有?」天外飛來一記爆吼,打斷她的沉思。
「再等我一下,我會盡快找到適合的照片……」
「快一點!妳呀,做人最好懂得『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要把周邊的人都得罪光了,一旦有麻煩,連個救火隊都找不到!」
要罵她辦事不力就直接罵嘛!吧嘛拐個彎攻擊她不善交際?
等總編出去了以後,一迭照片丟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她俏臉沉下來。
「我去要來的照片,妳挑幾張出來用。」Ally盤著手臂,站在她後面說。
「不必了。」
「丁晴艷,我告訴妳,人家伸出援手,妳最好領情。這些照片不用,今晚截稿前,妳還是找不出能用的照片來。」
Ally看她那副跩樣就有氣。但她不得不承認,丁晴艷跑新聞超勤快,隨時抓得住最新的脈動,可她脾氣硬,老覺得自己最努力,別人都在打混,她們早就互看不順眼了。
「那是我家的事。」晴艷仰起下巴。她才不要用她討厭的人給的照片。
「大家出來做事是各憑本事,妳喜歡土法煉鋼,我喜歡阿諛諂媚,沒人管得著,但有困難就互相幫忙,不為過吧?」Ally拿起公事包。「我還要去訪問歌壇小天後Ellen,那些照片要是不合用,用碎紙機絞碎算了。」
她才剛踏離辦公室,晴艷真的跳起來,沖到碎紙機前,想把照片絞碎。
她干嘛要接受幫助?那不是代表她很無能嗎?
一旁的小可立即沖了過來。「Ally說的沒錯,妳不要老是這麼沖動,又不肯讓人幫嘛!」
晴艷被自己氣個半死、被衛展翼氣個半死、被一直想著衛展翼的笨腦袋氣得半死,最後還是咬著牙,挑了幾張照片,弄一弄,把稿件呈上去。
「晴艷、小可,我們收到警方的消息,今天晚上要去取締青少年楓車,你們去跑這條新聞,開最新的公司車過去!」
「走吧!」她飛快提起包包,套上跑步鞋,在轉身離開辦公桌的一剎那,猶豫了一下,還是撕下一張N次貼,寫了兩個僵硬的字,貼在Ally的電腦螢幕上--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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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展翼熬夜加班,在辦公室里批示公文。
門板敲了兩下,他的得力助手黃秘書走了進來。「總裁,何千千小姐還在會客室等著您。」
他沒說話,眼神一絲不苟地批閱每一份企畫書。
黃秘書站在門邊,等待裁示。她小心藏起愛慕的眼神,身為最貼近總裁的人,她知道他除了上演「王子復仇記」那段時期以外,其實沒接近過哪個女人。
但,見過他的女人都不禁為他著迷。尤其曾經當過他手中棋子的女人,即使交易結束,還是為他痴迷不悔。衛展翼有種危險的氣質,不管站在什麼地方,永遠都鶴立雞群,永遠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個。
為什麼?這個問題,不只女人臉紅地問,也有不少男人眼紅地問。
他有種堅毅不拔的氣質,不卑也不亢,自信十足,不必提高音調,就能讓人听從他的命令。他的存在感強烈,就算只是坐在邊陲角落,仍是最顯眼的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忽視他。
衛展翼看完一份企畫書,簽上名,才令道︰「打發她回去。」
「她不願意離開。」
「叫警衛請她走。」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告訴她,『銀貨兩訖』。」他不想在這件事上頭多費心思。
「什麼銀貨兩訖?」衛征海吹著口哨走進來,指節象征性地扣兩下。「黃秘書,什麼事困擾妳?需要幫忙只管找我,我恭候妳的差遣。」
黃秘書以唇語告訴他。「何千千。」
衛征海做出「昏倒」的動作。
兩兄弟相較,衛征海開朗許多,但也是因為那件事發生時,他還小,又是次子,沖擊不及大哥來得深刻。
衛展翼嚴峻地瞪住他。「黃秘書,就照我說的話去做吧!」
「是。」她告退。
「老大,你看過電視沒有?電視里有令你感興趣的新聞喔!」說著,他拿起遙控器,打開液晶電視。
「……今天警方取締 車青少年,帶回十七人到警局作筆錄,這些未滿十八歲的青少年都在大安分局等父母親出面。在圍捕過程中,有位丁姓女記者不幸被流彈波及……」鏡頭在旋風雜志上晃了一下,繼續往下報導。
「該死!」這說的分明就是晴艷。
衛征海只是想測試一下,老大對那個小騙子的感覺如何,沒想到他反應這麼激烈,幾乎是立刻從大皮椅上跳了起來。
「要通知司機備車嗎?」
「不用。」他提起公事包,草草一收。「我自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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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衛展翼趕到急診觀察室時,晴艷的傷口才剛被護士照料好。
「我可以離開了嗎?」她滿腦子都在想那篇報導。
采訪當時,場面非常混亂,小可忙著拍照,她忙著記錄現場,哪知有人攜帶槍械,企圖開槍逃跑,那顆流彈好死不死,就擦過她的手臂。
醫生開口指示︰「丁小姐,慎重起見,請妳留院觀察四十八小時。」
「只是皮肉傷,你要觀察什麼?」她瞪起眼,腮幫子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