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什麼都不是,那就滾啊,做一個讓妹妹討厭的哥哥有那麼爽嗎?」
鄭致仁叫囂,平時優等生的模樣全然消失,他放肆地揉著喬蓮的嬌軀,完全燃燒起來。
「大哥……」喬蓮閃來閃去,始終躲不開咸豬手,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大哥不打算救她嗎?因為她不乖、她說謊,大哥決定讓她自生自滅?
「大哥……救我。」
藍義陽垂眼看著她,眸里一分溫度也沒有。
她赫然發現,這次她真的激怒大哥了,要不,他早就沖過來揮拳開扁了,哪會像現在冷靜到冷酷的地步?
「不準踫她。」藍義陽轉了向,發出陰冷的警告。
「我偏要,怎樣?」鄭致仁故意彈了一下她的肩帶。
啪!那聲音清脆極了。
喬蓮幾乎沒有勇氣看大哥。這件是瞞著他偷偷買的,從付錢那一刻起,她不敢期望永遠不會被發現,但她沒想過,被發現的場面竟是如此難堪。
他明明警告過她,只能穿素面、膚色的內衣,但她卻故意偷買酒紅色的。他會不會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是她悶騷造成的結果?
「呷好道相報,你們也過來模模,處女的皮膚就是這樣女敕滑滑的。」
幾個少年雖然忌憚藍義陽,但為了證明自己有種,硬是壯起膽子伸手揩油。
藍義陽盯著巴在喬蓮身上的手,彷佛在記清楚哪個人在他面前放肆。
在低于冰點的注視下,幾只手紛紛不爭氣地撤離。
「鄭致仁,今天就算了啦,我听說藍義陽很會打架,有練過武的。」
「練武又怎樣?我們一共八個人,還怕打不過他嗎?」他暗示性地瞟了眾人一眼。「何況我們又不是沒有『準備』。」
「有『準備』,那就是宣戰了。」藍義陽橫眉冷眼,淡漠得不像要動手。
「過來吧,我們才不怕你。」
鄭致仁把喬蓮推到地上,她抓著被撕破的布料,緊緊護住胸前。
八個少年立刻圍住藍義陽。
「誰先上,誰就排在我後面,第二個嘗甜頭。」鄭致仁鼓舞道。「最後一個上的人,還有沒有『搞頭』,就很難說了。」
「搞不好被玩殘了。」一個金毛小子率先朝藍義陽撲過去。
藍義陽睥睨著他,單手一扣、一扭,走調的男高音立刻淒厲響起。
「真沒用,繼續上!」
其他人見他的動作沒有奇特之處,只當同伴吃了暗虧,紛紛攻上前來。
他們一擁而上,聯手攻擊,又出拳、又出腳。
「大哥,小心!」喬蓮看得心驚肉跳。一對多,這不公平!
只見藍義陽不疾不徐,動作凌厲卻優雅,一扣一扭,一個接著一個,被「招待」過的人紛紛跪倒在地上,哀哀叫疼。
不到半分鐘,那些雄性賀爾蒙沖腦的男生,已經全被擺平在地。
「你你你、你把我的手折斷了。」一個少年痛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些人。
「沒斷,只是扭了手筋,不方便幾天而已。」
「該死!」鄭致仁喘吁吁地叫著,先前的狂妄模樣已經不見。
被藍義陽喀啦扭一下,從脖子到手臂、從頸椎到尾椎,一動就痛,連要轉頭撂狠話都痛不欲生。
「對,你最該死。」藍義陽提起他的衣領,眸心爆出火花。
他揮出重拳,力道十足,只要一想到這家伙打喬蓮的歪主意,花言巧語誘惑她,還有那撕掉洋裝的狠勁,就覺得他該死。
鄭致仁幾乎要口吐白沫暈過去,他用盡力氣,對同伴打暗號,那群眼歪臉斜的少年沖上來,盡最大的力氣掄拳混戰。
黑暗中,喬蓮看到一抹銀芒閃耀。
「大哥,他們有刀!」
說時遲,那時快,那把尖刀已經刷過他的肩膀,往下帶出一道血痕。
一顆凝著的血珠濺到了喬蓮臉頰,熱熱的,像淌下的眼淚。
其他人看準了傷口,朝它猛擊,鮮血立刻像涌泉一樣,不住外流。
藍義陽的拳風改變了。原本只是意思意思地出手,讓他們痛幾天,不願造成太殘酷的傷害,但此刻就像出柙的猛虎,鐵拳揮得極狠,鮮血四濺。
「不知好歹!」他揮了一拳又一拳,力道拿捏得極度精準。沒兩下子,這些人重新癱回車地上。
「我听你跟喬蓮說,你們打算跟她在游樂園玩一個晚上。」他冷笑。「現在計畫不變,你們都趴在那里,跟螞蟻培養感情吧。」
最後一拳輪到鄭致仁,他害怕地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倒退想溜,藍義陽輕而易舉就欺到他面前,不管他想往哪個方向逃,他都能堵住他,毫不費力。
「饒了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鄭致仁拚命求饒。
「現在才知道惹錯人,太晚了。」藍義陽的眼神讓他心都涼了。「你,不該動她。」
一拳揮出去,鄭致仁應聲倒地。
喬蓮傻傻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怔了幾秒,才哭出聲音來。
「大哥;……」明知自己理虧,不該撒嬌討憐,但她就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藍義陽深深看她一眼,眸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好像責難她,又好像在自責,有無奈,也有無力感,還有一種迷離難解的情緒,埋藏得很深很深。
她好心虛,不懂沉默的大哥在想什麼,只覺得那眼神像刀一樣,剜得她好難受,她不忍卒睹,飛快地低下頭。
她不知道該怎麼道歉,不,她甚至不曉得該怎麼開口說話……
腳步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喬蓮不敢抬起頭,怕那雙眸子灼傷她,直到她發現,那腳步聲不是朝她而來,而是離她而去,才慌亂地抬起頭。
大哥走掉了。他沒理她,自顧自地走掉了。
怎麼會這樣?記憶之中,大哥幾乎不曾背對著她啊!
喬蓮雙手交迭在胸前,手指牢牢勾住雙肩,將衣料緊扣在胸前,背部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夜里的寒意侵入體膚,惶然的心更加失溫。
她爬起身,雙腿軟得像煮過頭的面條,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後。
「大哥……」她低叫著,聲音里有著泣意。
他腳步沒有停,喬蓮必須小跑步,才能跟上他。
她所跟上的腳步,都帶著一行血跡,被刀劃開的傷口,正汩汩地淌血。
「大哥,你受傷了!」
他置若罔聞。
「大哥,等等我。」
他彷佛沒听見。
「大哥,對不起,我錯了。」
他的腳步梢梢停頓,側過身,莫測高深地看著她。
她狼狽的模樣,彷佛引不起他任何感覺,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巴不得把她裹得愈緊愈好。
她顫抖了一下,這樣的大哥……好陌生。
「妳有什麼錯?」他突然間,血流得再多,他眉也不皺一下。
她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嗤了一聲。「不覺得自己有錯,就不必說抱歉。」
他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我、我害大哥受傷了。」她擔憂地看著血花沿著他的指尖,一路往下濺開。
「那是我自找的,活該。」他冷然。
喬蓮急了。
她本來就不是腦筋動得快的人,大哥這樣講,分明是故意為難她,他一定很生氣,她根本想不起之前為什麼會對這個約會如此著迷,大哥翻臉比任何事都讓她心頭難安。
藍義陽的腳步沒停。
「都是我說謊,才害大哥受傷!」她想到什麼,就嚷了出來。
他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喬蓮卻不敢貿然追上去。
一陣憲憲奉奉的聲音後,他月兌下黑襯衫,一抬手將衣服往後拋過來。
黑襯衫落在她的腳邊。
「穿上。」他淡然令道。
喬蓮怯怯地抬起眼。他只穿著一件黑色貼身背心,手臂上的傷口怵目驚心。
「大哥,我陪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