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續上沒有問題,是歐承佑到處放話,說宋氏是惡意並吞歐記財團。他還威脅要對總裁不利。」這才是他打這通電話的原因,他希望宋浩陽能多加注意。小心提防。
宋浩陽皺起眉,「我知道了,你先派人監視他,等他有行動再說。還有其他事嗎?」
「沒事了,總裁早些安歇。」莊漢明結束通話。
又是一樁麻煩事!宋浩陽還記得歐承信那副嘴臉,他雖不相信那敗家子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壞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歐承佑又是道道地地的小人,他決定要小心防範。
他凝視著高腳杯中半滿的液體,心思又回到了今天。放風箏的快樂,披薩的美味,每一次他們的爭執,爭執後的和好,他們合作的晚餐,他們融洽的相處,他們就像一對老夫老妻。
老夫老妻,這四個字刺激他的想像力。他想像往後的日子里有她的存在,每天清晨睜開眼楮看見的是她的睡臉,與她為小事吵架,與她準備晚餐,與她朝夕相處,與她做所有的事,他想像美滿的婚姻生活。
結婚,這念頭猛烈的襲向他。既然愛她,又渴望與她共度每一個晨昏,何不結婚呢?在她身上貼上他的標簽,聲明所有權,這個想法令他樂得合不攏嘴。
結婚吧!他仔細思量該如何求婚,突然想起午後的一場爭論,關于她新書的爭論,靈機一動。
他拿起話筒,撥了一組號碼——
第五章
趙心雅努力撐開眼皮,掙扎著爬下床沖往客廳。
急促的電話鈴聲像催魂似地響個不停,她接起電話,「喂!」腦袋還在睡眠狀態。
「心兒,是我。」渾厚的男聲從話筒另一端傳來。
她倏地張開雙眼,「宋浩陽,你在搞什麼呀?」現在是半夜二點那!不睡覺也不行打電話吵人啊。
「心兒,你還記得下午我們的爭論吧?」
下午,他們兩個人一個看書。一個敲鍵盤,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談,消磨午後的時光,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說著說著竟談起趙心雅正在寫的小說。
這本小說主要是描述一位事業有成的商場大亨周旋在兩個女子之間,一個是氣質出眾的富家千金,另一個則是靈氣逼人的貧家女,兩個女人皆有情有義,而書中的男主角根本不知道自己鐘情于誰,又該選擇誰;選了一個,傷了另一個,他亦不願。就在男主角猶豫不決時,三個人陷入了無邊的痛苦。
趙心雅主張男主角應該選盎家千金,宋浩陽則堅持貧家女才是最好的選擇,兩個人固執己見,僵持不下。
「門當戶對有什麼不好?兩個人結婚後就沒有適應上的問題。若是家庭環境相差太大,最後可能還會走上離婚一途。」這是她的論點。
「愛情是最重要的,門戶之見不應該成為絆腳石,你難道沒听說過‘麻雀變鳳凰’嗎?」
「童話!」她嗤之以鼻。
"他一定要跟貧家女結婚。"
「我又沒說他已經愛上那個貧家女,一切都是未定之數!」
奇怪了,到底誰才是寫小說的人?
他抿著唇,不答腔,臉色黯然。
她輕嘆,「我們要為這本小說吵架嗎?它有這麼重要嗎?」
她哪里曉得他微妙的用心。才剛剛領悟自己愛上一個人,卻又發現那人有八股的「門當戶對」的論點,這不是讓他情路坎坷崎嶇嗎?難怪會急煞他了!
「你該不是想繼續跟我吵吧?」老天,她這會兒只想睡覺!
她打了個呵欠。
「不是,我有個主意可以證明誰對誰錯。」
「嗯。」她沒有興趣,一丁點也沒有。
「我們做個實驗,用事實證明。」
實驗?沒有人會拿婚姻做實驗,又不是瘋子!「誰當實驗品?」她攢著眉。
「我們啊!」簡單明了的答案。
「你在胡扯什麼呀?」她對著話筒大叫。
「心兒,我們結婚吧!」他語不驚人死不休。
趙心雅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今天是愚人節嗎?」還是她在作夢?他在向她求婚?
仿佛看穿她心中的問題般,宋浩陽堅定他說︰「心兒,我在向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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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你要結婚?」吳軒蕙瞠目結舌,錯愕地大叫。
老天!她出差不到十天,怎麼一回來,人事全非?
「我沒有要結婚,只是在考慮而已。」趙心雅被她激烈的反應嚇一跳,急忙澄清。
「考慮?那是有人跟你求婚了?」大哥的手腳真快!
由于吳軒蕙是到外島采訪一位畫家,因此並不清楚發生的事,更不曉得吳軒杰的「醫學會議」提早結束。乍听趙心雅在考慮結婚,她還以為是吳軒杰向她求婚。
「是呀!我也很疑惑,有人認識不到五個禮拜就求婚的嗎?」她很害怕宋浩陽真正的居心。
「你跟大哥哪里只認識五個札拜,好歹都八年了。」吳軒蕙以為她昏頭了,連日子都算不清。她壓根兒沒想過是另外一個男人向趙心雅求婚。
「大哥?跟吳大哥有什麼關系?」怎麼扯到吳軒杰了?這會兒她有雞同鴨講的感覺。
「是誰跟你求婚?」吳軒蕙也發現兩人的對話是牛頭不對馬嘴。
「宋浩陽呀。」她皺著眉,「前天夜里他突然打電話向我求婚。」時至今日,她依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場玩笑。
「宋浩陽?」吳軒蕙訝異不已,「而你……你竟然在考慮他的求婚?」她臉色倏然大變,就連問話都咄咄逼人,態度不善。
「我……」她的話被吳軒蕙打斷。
「那我大哥呢?他怎麼辦?」她為吳軒杰抱不平。
「吳大哥回去了,會議提早結束了。」趙心雅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我是問你,把我大哥置于何地?」吳軒蕙近似吼叫。
「吳大哥?我?」趙心雅雙眼里閃著疑惑,茫然無知的看著吳軒蕙。
「我大哥愛你呀!他愛你整整八年了。」吳軒蕙氣憤的大吼。
「怎麼會?他怎麼會喜歡我?不可能的。」她完全不相信,以為是吳軒蕙在胡言亂語。
「對!他是不喜歡你。」吳軒蕙要把話說清楚,她無法忍受吳軒杰八年的痴心卻以悲劇收場。「他是愛你,‘愛’這個中國字你懂吧!他愛你,我可以說一萬次、一億次,他、愛、你!」
「吳大哥他……他從未說過,他……他說……只說他有意中人。」這是有一回她問他為何不結婚時,他給她的答案…
「他的意中人就是你!」吳軒蕙說得斬釘截鐵、毫無遲疑。
接著,她深吸了—口氣。「他一直默默關心你,以他的方式付出,為了不嚇著你。為了珍惜你們的友誼,他從不向你傾訴他滿腔的愛意,他只知道守著你,相信你有一天會發現他的愛。
「八年的愛戀他得到什麼?你偶爾的電話聯絡,偶爾的順便問候,你把他對你的好視為理所當然,從未想過他的苦心。
你辜負他,辜負了八年。」她愈說語氣愈冷,心也跟著冷凝起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我當他是哥哥!」趙心雅嚇著了。
「他不要做你的哥哥,他只想當你的情人、你的丈夫。你唯一的依靠,你知道嗎?」吳軒蕙流下眼淚。不停地搖著頭,「你不知道,你從不知道?」她控訴著。「軒蕙,」趙心雅要求自己冷靜,「就算我知道,也不會接受。對他,我只當他是哥哥,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情人。」她從未對吳軒杰動心,既未動心,如何能成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