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不過出院之前還需再做個檢查。」杰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扯謊,也許他不希望就這麼失去安琪的消息。
「我現在很好不是嗎?」安琪並沒有感覺身體有任何不適。
「不會很久的,大概三天報告就出來了。」杰立有些心急的想留住她,她這麼一走,也許沒有再相見的理由了。
安琪靜默,深深思考著,許久她開口道︰「那我想先請假。」
再次佇立在畫像前,已經沒有初見畫中人時的驚愕,凝視著畫中人沁藍的眼眸,安琪腦海里浮現的是他深情凝視自己時,掛在他唇畔的溫柔笑意。回望周身的淒冷,安琪紫色的眸中蓄滿淚水。曼別靜鎊繆監苦系譬對華釜罩專
在命運一次次的安排下,他們一次次的錯過彼此,悲傷層迭;心痛依舊,是命運的捉弄還是他們自行造成的苦果?
今天是古堡展示會的最後一天,這些畫也將再次收藏進不見天日的儲存室里,憑她的身分要再見已是困難重重,把面前的容顏刻鏤在心版上,她不會再接受任何人,她的心門將為他永遠深鎖,不再開啟。
再看最後一眼,安琪終于下定決心,強忍著悲傷將雙眸轉離畫像,再多的不舍最終還是要離開,能安慰呵護她的人已經不在,舉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遠離,濃稠的憂傷布滿她愈見清瘦的臉龐。
低垂著頭走向出口,安琪深陷哀傷中無法自拔。
驀然,一道視線夾著讓她莫名熟悉的溫暖,安琪抬頭,紫眸對上一雙湛藍的眼眸,她震驚的緊捂住嘴,一陣熱辣的淚霧襲上眼楮,氤氳了她的視線。
她不能置信的渾身輕顫,周遭的一切她恍若未聞,此刻她的眼里只容得下他,淚眼蒙的見他堅定的朝自己一步步走來,直至強壯的雙臂圈住了她,將她緊緊的抱在胸膛里,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沉穩的心跳從手心傳來--
「真的是你,你還活著……你還活著--」顫抖著伸出小手撫上他的臉,慢慢模遍深雋容顏上的每一寸--
靶覺指下溫熱的真實,安琪又哭又笑的驚跳著,流滿淚水的小臉上漾著開心卻又混雜著疑問。
「安琪。」
雷奧握住猶停留在他臉上不願離去的小手湊近唇邊輕吻,手掌里擁著柔馥的身子,久違的美好讓他為這些日子分離的苦楚稍稍釋懷,他以為他又要錯過了安琪,今天再等不到她,他真的不知該怎麼找起。
「為什麼你會在這里?」還來不及消化初見他的驚喜,惶恐不安又龔上心頭,她害怕眼前只是她思念過度而生的幻覺,心一緊,紫色的眼眸又盈滿了悲戚。
「你又是我的幻覺嗎?」
雷奧聞言,頓覺不舍,「不,我是真的,真真實實地出現在妳面前,把妳緊擁在懷。」當初他怎舍得離開她,此時她的眼淚像要擰碎他的心,低首吻去她的淚,湛藍的眼眸深凝著她--
「我會把一切說給妳听。」
帶著安琪來到他下榻的飯店,進房後,雷奧去浴室拿條濕毛巾,讓安琪擦拭臉上的狼狽。
而安琪一進房後,重新閃著盈亮魅紫的眼眸,隨著雷奧的一舉一動不曾稍離。這時,她才發現雷奧穿著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裝,整個人就像一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西裝襯出他利落、精明的一面,襯得他原就俊朗的五官更迷人。
接過她用完的毛巾,雷奧月兌上的外套,把毛巾隨手掛在一旁的椅背上,松開領結和她同坐一張椅上,湛藍的眼眸和她對視,紫眸里是他熟悉的光彩和同樣熱烈的好奇心。
「我本來也以為我死定了,再也回不到妳的身旁陪伴妳。」大掌包覆住她放在膝上的小手,如同往常的冰冷,不過今後由他來熨暖。
「當我傷重昏迷醒來後,我發現我倒在我們定情的湖畔被一名女子所救,在我逐漸復元後,我才知道我在妳的時空里……」
雷奧慢慢地細訴他所發生的一切……
眼前逐漸闋暗,雷奧終于失去了知覺。當他再次醒來時,映眼的模糊綠意毅他迷惑。他已經死了嗎?所以他才能回到這個美麗的湖畔,然身上的痛楚又是那麼真實。
微風吹過他的臉龐,帶著清新的草香,感覺胸口火燒般的灼熱,疼痛依然緊緊糾纏著,他想撐起身子,身旁傳來溫柔、年輕的女聲。
「你沒事吧……你流血了!」聲音里有絲緊張、有絲關心,雷奧忍不住抬頭望向來人。
「茉兒!」不是茉兒,她的眼珠是黑色的,可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欸!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年輕女子漾開一抹恬笑,輕輕柔柔的。
「你傷得好嚴重,」女子檢視雷奧的傷勢,「可是你太重了,我搬不動你,你撐著點,我去找人救你。」安撫般拍了拍他的手,拉著衣襬迅速跑離。
雷奧來不及叫住她,牽動傷口的一陣劇痛又讓他昏厥了過去,未出口的疑問也隨之靜默……
蘇醒時,他已被人安置床鋪上,身上的傷也被包扎得密實妥當。他強撐著坐起身打量周遭略暗的環境,一些奇形怪狀的擺設令他微微皺眉。
「你終于醒了!』年輕女子開門進來,身後跟著一些人,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衣物的人靠近他。
雷奧看他接近自己,凝神戒備,在發現他只是想檢查他的傷勢後,才放松的任由他撥弄,其它人則忙著收拾一些替換下來的衣物。
「你已經昏睡兩、三天了,我真怕你會永遠不醒來,那就枉費我努力救你的好意。」
恬淡的笑容掛在唇角,走至床旁的落地窗,揚手拉開沉重的布幔,亮燦耀眼的陽光瞬間照亮整室,也驅走了一室的陰暗。
雷奧抬手擋住扁亮,突如其來的光明讓他的眼楮不能適應,許久,他才將手放下。
除了年輕女子,所有人在完成工作後離去。
「我去查過你的身分,」女子落坐在他面前,酷似茉兒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很奇怪!我找不到任何有關你的資料。」尤其是他受傷時的穿著,她記得那種鎧甲是以前戰爭時的裝扮,就連他身上的一些舊傷走被什麼造成的都讓人好奇。
「妳是誰?」听不懂她在說什麼,雷奧連他置身在何處都不知道,更別說回答她的問題。
「我是茉爾?藍道。」女子停頓了下,「是藍道家族唯一也是僅剩的女公爵。」
藍道家族?「卡斯特羅?藍道是妳的誰?」難道他的國家已經被取代了?
「是我的第一代祖先。」茉爾對他突然提出的疑問不解,久遠的歷史人物他怎麼會知曉?
「那現在是什麼時代?」听見她的回答,雷奧驚愕的急問,一道急光閃過腦際,難道相同的事也發生在他的身上?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啊!」
二十一世紀?那麼這是安琪的世界了。雷奧心底暗忖,這是不是代表著他還有機會遇上她?
「妳能幫我嗎?」如果可以,他願盡一切的努力,找到安琪、融入安琪的世界,而能幫他的只有眼前的茉爾。
茉爾看著雷奧臉上驀地綻放的堅定決心,她突然有些好奇是什麼事情讓他有了轉變。
「如果你的故事能打動我,我就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事。」茉爾提了個交易,並滿意的看見雷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