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一個長相斯文,有著一口潔白牙齒的大男孩向她跑來,是寧寧高中的學長陳明彥,他興奮地道︰「你真的考上我們學校了?真是有緣,你又成為我的學妹了!」
那笑容燦爛得直逼炫目的太陽,他的美夢成真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他有許多機會展開行動。
「是呀,以我的聰明才智,一定會考上台大當你的學妹,學長,你怎可心存懷疑?你對我沒信心喔!」
「沒有,沒有,我對你信心十足。」陳明彥故意惶恐地猛搖雙手,惹得寧寧開心地笑了。
「現在你成了我的學妹,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他語帶雙關地說道。
爆辰弈從這位「學長」出現時,即暗中評估他的分量。他對寧寧的意圖十分明顯,可惜,寧寧早已是他宮辰弈的老婆。這位學長,你沒機會了!
「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他假裝不經意地試探。
陳明彥明顯地感受到這名外貌出眾,氣宇軒昂的男子對寧寧的愛憐,從他凝視寧寧的眼神即可看出,他與寧寧之間不尋常,看來是個強勁的對手,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得先搞清楚這名男子是何許人也。
寧寧可不知道這兩個男人間的暗潮洶涌,甜甜地笑道︰「不是,辰弈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
「小寧,小寧!」一個高分貝的女聲打斷她的話。何薏萱跑住寧寧和陳明彥之間,高興地道︰「我們不止同科系,還是同班呢!小寧我們又在一起了。」雀躍地拉著寧寧蹦蹦跳跳。
呼!好險,他不是寧寧的男朋友,可能是寧寧的堂兄或表哥吧?陳明彥暗自慶幸。他可沒把握能贏得了這名出色的男子。嘿!不知他是錯得十萬八千里。
「小寧,你真可憐!念了大學仍逃月兌不了薏萱的魔掌。嗚呼哀哉!嗚呼哀哉!」季仲凱悠閑地隨著何薏萱走來,搖頭晃腦地為寧寧惋惜悲嘆。
「季──仲──凱!」薏萱語氣不善地斜睨著季仲凱。
「做啥?」季仲凱嘻皮笑臉地回道,一點也不知大禍臨頭了。
何薏萱倏地抬起腳往季仲凱腳上重重踏下,賞他一記「萬鑾豬腳」。見他抱腳哀嚎,才滿意地拍拍手轉向寧寧︰「對付瘋狗有時得用些較不文明的方法才行。」說罷,她又轉移對象。
「嗨!學長,又遇到你了,你挺閑的嘛!」她向陳明彥打聲招呼後,不待他回答,立刻又轉向寧寧。手伸得長長的,直頂到寧寧的鼻子前,一副討債嘴臉地道︰「拿來!」
「什麼東西?我有欠你錢嗎?」寧寧故意裝迷糊。
「少來了啦!別說你去蜜月旅行後沒帶禮物回來給我,我是你的死黨兼酒肉朋友,你敢忘了我!」說著,何薏萱伸出綠林魔爪往寧寧縴細的脖子掐去。
「哇!救命呀!」寧寧笑著躲到她老公身後,探出頭,俏皮地吐吐小舌。「有啦!人家有買禮物給你。放在家里,你等會兒到我們家去拿好了。」
「這還差不多。」何薏萱滿意地點點頭,收回魔爪。
「喂!仲凱,請你女朋友別在我面前欺負我寶貝老婆好嗎?你明知道我看到她被欺負是不會坐視不管的,但又不能失了紳士風度欺負女孩子!看樣子,我只好轉移目標,扣你薪水,再罰你加班來發泄我心中的不滿了。」宮辰弈似真似假地警告季仲凱,大手用力拍著季仲凱的肩膀,拍得他齜牙咧嘴。
「老哥,你可不能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我要去控告你虐待手下雇員。」季仲凱不滿地反駁。
「說到這個事嘛,老弟,我記得今天不是你的假期吧?你怎會在這里游手好閑地亂晃呢?」宮辰弈斜睨著不該在此時此地出現的季仲凱。
季仲凱悠閑自若地道︰「嘿!老哥,咱們是半斤八兩,我做的事和你的一樣,咱們心照不宣。」
「是嗎?老弟,我是陪老婆來注冊,這是經過我們的董事長,你的頂頭上司,我的爺爺批準的,而在這里竟然會看到我不該看到的人,看到也就罷了,他竟然還放縱他的女朋友欺負我老婆,你說,我該不該視而不見呢?」
「嘿!嘿!老哥,別這樣嘛,最多我自願無條件加班,OK?」
此時,原凶何薏萱和被害人寧寧兩人卻事不關己,看戲般地在旁笑看兩個大男人斗嘴。
被遺忘在一旁的陳明彥則懷疑他是否該去檢查听力?蜜月旅行?老公?老婆?不會吧?他不是寧寧的表哥嗎?寧寧才十八歲而己?
他狐疑地問︰「小寧,這位不是你表哥嗎?」猶豫地想再確定一次答案。
寧寧奇怪地瞥了陳明彥一眼。他怎麼跟前世的歐陽介一樣?難道她和宮辰弈不像夫妻嗎?
「學長,你弄錯了。辰弈不是我哥哥,他是我老公,我們三個星期前結婚的。」她鄭重地澄清她和宮辰弈的關系,不知道這句話有如青天霹靂地打擊陳明彥,少年純純的暗戀就此劃上休止符。
爆辰弈風度翩翩地與陳明彥握手致意。「幸會,我是宮辰弈,以後寧寧就請你多照顧了。」
他也滿惡毒的嘛!情路上不許有三人同行的,言下之意是要他將矛頭轉向別的女子,別對我宮辰弈的老婆放電。
「小寧,我們走了。」摟著親愛的老婆,匆忙地向陳明彥道別,他迫不及待地想與他的小寶貝獨處。
何薏萱一見情況不對,也拉著季仲凱溜了。
椰林大道上,只見一男生孤單地傻站著,嘴巴還驚訝地張開,眼神是遺憾、驚訝與懊悔不已……××××××經過適才那場尷尬後,寧寧決定自己先招了,免得回家後會遭來一頓「狼吻」。
「辰弈,剛才那位學長就是上次帶我和薏萱去玩,結果……讓我把你丟在家中的那一位。」她小小聲地向老公坦誠。
「我知道。」宮辰弈雙眼專注地看著前方來車,保時捷在來往的車潮中穿梭自如。
「你……不生氣?」
「我都告訴你我不會怪你。怎麼又會在事後翻舊帳?」利用等紅燈的空檔,他側身捏捏寧寧的小鼻子。「親愛的老婆,你又開始對你老公沒信心了?再這樣懷疑你親愛的老公,小心你的。」揚起一邊濃黑的劍眉,語帶威脅地警告他這個仍時常腦筋打結的小妻子,眼楮暗示性地瞥向她的。
可惜,他精靈的老婆已經不吃他這套。
以前,寧寧是很怕宮辰弈冷下臉來打她,這使她又痛又難堪,只要宮辰弈稍做威脅,寧寧馬上就乖得像只小綿羊,屈服在宮辰弈的「暴政」之下;現在,寧小姐,不,應該是宮太太,早就模清她老公的底子,十次有九次都只有口頭威脅而不身體力行,唯一挨打一次,是行刑者,比受刑者還累。因為打人的時候是很威風,但打完後,宮辰弈就要花雙倍的氣力和精神來安撫哄慰他淚流不止、氾濫成災的老婆,常在她淚水攻勢下,答應了一大堆糊涂帳,只求他親愛的老婆破涕一笑。唉?教他見不得寧寧流淚受委屈呢,遇到了她,就注定了他這一世將她吃定了。
話雖這麼說,卻已沒見宮辰弈抗議過,他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呢,真是應驗了一句俚語︰「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寧寧圓潤的手臂像藤蔓般纏繞上宮辰弈堅實的頸項,額頭與他相抵著嬌聲問︰「老公,你舍得嗎?舍得打我這麼嬌弱憐人的小女子嗎?打痛了我,最心疼的是你,何況我這麼愛你,愛了五百多年了都不曾淡薄餅,只有與日俱增地更加愛你,你舍得打這麼愛你的老婆嗎?你舍得嗎?」嬌柔甜膩的嗓音向宮辰弈撒嬌催眠,每說一句就獻上紅唇輕啄一下她老公。